,后日再出发。” 说完,宁玦心头暗叹口气,他何时变得这样患得患失? 白婳则目露惊喜,恳切言道:“那请公子快些将药方交下去,我尽快喝药调养,争取早日恢复精神。” 宁玦提醒一句:“这一趟,恐怕险阻颇多。” 白婳摇摇头说:“我不怕,反正公子会护好我的。” 她如此信任他。 宁玦眸光渐深,凝着白婳,不再犹豫地应声:“好,我们一道去。” 白婳回应给他一个盈盈笑容。 其实,两人都夹藏私心。 宁玦是私心是不愿她离开。 而白婳的私心是——如果分离是注定结局,那她将最后的期限拉长些,说不定适应了,有准备了,就能慢慢割舍掉不舍,走得更潇洒。 至于剑招的事,她尽人事,听天命。 如今,她探得剑招的初心,再与表哥无半点关系,若非兄长性命攸关,她甚至想长久地留在公子身边,慢慢还清亏欠。 可老天,没有给她这样的机会。 第42章 孤男寡女 段刈夫妇对白婳都特别照顾,住在别院的第一晚,段夫人便将自己身边最亲近的婢子送来别院照顾白婳的起居,还有两个小丫头专门负责为她熬煎汤药。 除此外,段夫人还命人送来不少的绫罗新衣,都是邺城内最时兴的样式。 白婳哪好意思收,无功不受禄,何况住在别院已是叨扰,所以第一反应自然是婉拒。 等到宁玦点过头,安抚她说没事可收,她这才半推半就收下了段夫人的好意,南下天气回暖,厚衣服穿不到了,行囊中添些薄衣也算有备无患。 第二日,段夫人亲自莅临别院,与白婳私下会上面。 见到白婳,段夫人眼底温慈,笑容和煦,对她格外亲切道:“我与老爷膝下无女,始终盼着能有一个女儿,可我身子不好,总不能如愿,如今见到姑娘,心中不自觉生出几分爱怜之感,想来是你我有缘了。” 段夫人年长白婳不少,说这番话并不显得唐突。 只是白婳不擅应对热情,面对对方直宣于口的欣赏与好感,她笨拙不知如何回复。 想了想,白婳回:“夫人说这话实是抬举奴婢了,奴婢只是宁公子身边的一个丫头,当不起夫人这般看重。” 听她这样说,段夫人眼神中浮现出短暂的哀伤情绪。 但转瞬即逝,叫白婳不禁怀疑,方才是否只是她看错而已。 段夫人拉过她的手,轻拍她的手背,温柔低言:“我家老爷经常提起宁公子,说他是忠义之士,处事正派,为人磊落,你跟在他身边,想来受不到大的委屈。” 闻言,白婳没有立刻答话。 按理说,公子才是段老爷费力邀请来的客人,而她不过是婢女随从,身份低微,该是很不起眼的存在。 可当下,段夫人话里话外,好像都将她看得更重要。 白婳困惑不解,虽然不觉段夫人有什么恶意,但对她突如其来的关切,还是倍感莫名。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b?u?页?不?是??????ǔ???ě?n?????????⑤?????????则?为?屾?寨?站?点 她迟疑了下,客套应说:“夫人宅心仁厚,段老板更是慷慨仗义,此番奴婢受难,多亏段家人出力相助,才得以幸免。” 段夫人眼神复杂,看着白婳,眼底仿佛藏着千万种情绪,更像有好多话想要对她说。 可最后启齿,只收敛着道出一句安抚之言:“没事了就好,万幸你是毫发无伤。你不知晓,宁公子当时可是急坏了,他那么不显山不露水的性子,得知你被方伦劫走,慌张上马时,连马镫都踩空了。” 白婳迎着段夫人惜怜的目光,回应一声:“公子拿奴婢当自己人,奴婢自当尽忠报答。” 段夫人温柔地拍了拍她肩头。 白婳笑容回应,心中却生疑窦,总觉段夫人对她,似乎不止只是欣赏那么简单。 …… 晚上,段刈做东,在别院大摆宴席,是为宁玦与白婳践行。 宁玦和段刈都尽兴多饮了些酒,酒酣耳热之际,开始回忆往昔。 段刈话音喋喋,举着酒杯说:“当年在京,我心怀傲气,一心只想着权与势,后来沦落到辞官归乡,郁郁难平,意气尽失。但你看现在,我避世邺城活得多潇洒快活,无拘无束,又没有上位者施压,日日守在父母妻小身边,这才是真正的神仙逍遥……如今,就算真有人找我回去继续做官,我都不愿意喽。” 宁玦笑着拆台:“两年多过去了,朝中又起来多少新贵,谁还会记得昔日的绣衣卫掌事,更何况现在连绣衣卫都不存在了,哪还有人想得起你这半鬓华发的老人家。” 段刈哂笑呵呵,拂袖一甩,洒脱道:“不找正好!我乐得没有庸事扰!来来来,咱们继续喝咱们的酒,这酒,真是喝完一坛少一坛了……” 宁玦昂了昂头,瞧看此夜月色正好。 他喉咙发苦,但还是抬起酒杯与段刈相碰,仰头饮毕一杯又一杯。 段刈同样如此,伤怀又有几分痛快。 早在宁玦与段刈刚起酒兴时,段夫人便悄悄将白婳带到主屋去了。 她避过旁人,甚至连身边最信任的婢女都一并遣走。 待屋内真正只剩她们两人面对着面时,段夫人靠近白婳,没有言语,自顾自将腕上手镯摘下来,坚持戴到她手上,而后又拿下发髻上的步摇簪,一并慷慨的送出去。 白婳伸手推拒,被段夫人的举动弄得不知所措,当下真正体会到什么叫盛情难却。 “夫人莫要如此,簪子与玉镯皆是贵重之物,我万万收不得的。” 段夫人道:“如何收不得?你我相面投缘,我愿意送你,更何况这又不是什么稀罕物,我戴的时间不短,都算旧物件了。” 白婳迟疑,还想再推。 段夫人态度坚持:“既然送给你,你大大方方收着就是,难道是担心你家宁公子知情责怪?阿芃姑娘放心,他若真责你,我一定替你说清楚。你相貌生得这么美,不该装扮得这么素,我对美人生怜惜,想看你添上首饰打扮得漂漂亮亮,不说宁公子看了会欢喜,就是咱们自己对镜欣赏,看着面庞俏丽,也是高兴的。” 白婳清楚,就算此刻她再如何强调自己丫鬟的身份,段夫人都还有别的话继续劝说。 与其如此,她干脆恭敬不如从命。 只是看着腕上玉镯的莹润色泽,一瞧就不是俗物,还有那金簪反出的熠熠光亮,更明显是上上等的品质。 她知晓段家财力雄厚,但她同样是识货的,就算是富裕人家的主母,这种品相的簪镯也不会随便舍得送人。 或许,段家财货山积,富埒王侯,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富有? 再或者是,段夫人真的对她一见如故,生了偏爱之心? 白婳实在想不明白。 待酒席散了,她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