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闻姝的嫁妆章氏已经在操办,公中按着闻妍的例子来,是一笔颇为丰厚的嫁妆,同为庶女,闻姝的嫁妆可比闻婉的多出一半,章氏自认为已经很厚道,说出去旁人都要赞她一句大度。
可永平侯竟然在原有的基础上,足足添了一倍有余,加起来比闻娴闻妍这两个嫡出姑娘都要多,永平侯几乎是把自己半副家当给了闻姝,章氏一听自然不乐意,找到青山院来。
往常永平侯回府,必定第一时间去世贤院,当晚也歇在世贤院,这是永平侯给这个侯夫人的脸面,可这一次,永平侯回来好几日了,章氏才见着永平侯,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气。
“起来吧。”永平侯看也没看行礼的章氏,低着头在看闻姝的嫁妆单子,想看看还有什么能添的。
章氏心里不忿,面上却不得不带着笑,“侯爷,您在看什么呢?”
永平侯没搭理她,章氏自个上前瞄了眼,自说自话:“是小七的嫁妆单子啊,侯爷,您给小七的嫁妆,是不是过多了,娴儿妍儿怕是会吃醋呢。”
“她们都出阁了,有什么可醋的。”永平侯就知道章氏要说这个。
章氏捏着帕子,说:“侯爷,娴儿妍儿到底是您的嫡出,按理来说,嫁妆该是最多的,这次小七被皇上赐婚,妾身也不敢怠慢,比着妍儿的份例来的,已比小五多出许多,您也不能太厚此薄彼啊,这叫小五怎么想?”
“哼,比着妍儿来的?”永平侯抬眸睨着她,“那你怎么不说你私下里给了娴儿妍儿多少?你给姝儿筹备的嫁妆都是公中出的,你可是一分钱没出,小五也有她姨娘补贴,姝儿孤零零一个,我作为父亲,给姝儿添上,谁能说什么?”
章氏一触到永平侯的眼神便打怵,“妾身给娴儿妍儿的,那是从我的嫁妆里出的,是身为母亲的一点祝福罢了。”
闻姝又不是她生的,她才不会肉包子打狗,能给闻姝从公中出这么多嫁妆,已经是便宜她了,这些可都是闻琅的家产。
永平侯冷笑了一声,“你不是总说对这些孩子视如己出,难道姝儿不是叫你一声母亲?”
章氏启唇,又实在辩不出来什么。
“章氏,”永平侯合上嫁妆单子,“身为嫡母,你哪一处合格了?我给了你正妻该有的尊敬,可你是怎么待这些孩子的?”
“侯爷,妾身又哪里做错了?”章氏也恼了,“您瞧瞧兰苑,堆得像个金窝,还要妾身怎么待她?”
“兰苑有多少东西是燕王送来的,你当我不知道吗?”永平侯站起身,“谁给你的胆子,瞒着我就想送姝儿去给娴儿做媵妾?”
“侯爷……”章氏没想到这事竟被永平侯知晓了,难道是闻姝向他告状了?
“侯爷,娴儿可是你的嫡出姑娘,她一直没能生育,被婆母磋磨,妾身也是心疼娴儿,”章氏眼圈泛红,垂泪道:“再则昌国公门楣显赫,小七过去,虽是妾,娴儿还能委屈了她不成?这不比嫁个普通人家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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