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偏心的老夫人,不单给了秦知宜一支玉如意,还又把身上带的血玉组佩取下来给她,目光更紧了。 再说谢盈。 谢晏底下的弟弟妹妹,受长子影响,都自幼刻苦守礼。 谢盈一个女孩儿,养得斯文矜贵,言行举止一概大家风范。 少有她这个年纪该有的,小女儿娇憨亲人的灵动。 当她看到秦知宜把手递给自己的母亲,比她对侯夫人还要亲近,谢盈满心不是滋味。 才九岁的姑娘,生怕这个外来的嫂嫂,把她的爹娘哥哥抢走。 此时,秦知宜在谢晏的带领下给各位长辈见礼,收下她们备的见面礼,又把自己准备的礼品赠给弟妹、侄辈。 谢晏已经发现,在秦知宜与侯夫人、老夫人说过话后,其他人看她的变化。 但秦知宜本人却无所察觉。 她见了二叔和二婶娘,他们和蔼面善。 三叔和三婶娘年纪都不大,年华正好,容色般配。 谢家的人都生得瘦高挺拔,深眉眼、高鼻梁,任谁看也是容貌出色的长相。 秦知宜爱美,见着美人就心情愉快。 三婶娘容色端庄文雅,看着安安静静的,也让人很有好感。 她走近,行礼后唤一声“三婶娘”。 但是却没立即听到三夫人赵氏开口,还是顿了一会儿,才听到一句不咸不淡的“起来吧”。 周围的人皆是一愣,侯爷夫妇冷了脸色,就连老夫人都蹙起了眉。 知道老三媳妇爱多心,上不了台面,却没想到,她连小辈也要计较。 本来就不喜欢这个儿媳的老夫人,对她更有微辞。 众人看向秦知宜,观察她的反应。 就连谢晏,也眼风轻扫,注意她的心情。 秦知宜迟迟没等到赵氏递上见面礼,也不窘迫,扭头问谢晏,三房这些弟弟妹妹都叫什么。 待她认了人,要拿出自己的礼物时,赵氏给她的一对宝石金钗才递出来。 秦知宜并不为难,把手里已经接过的木盒递给晚桃,空了手去接赵氏给的,道过谢后,继续给小辈送礼。 虽然这一番举动并不好看,秦知宜知道,但她可看得开了。 再不好看,又不是她的言行出丑,何必放在心上? 她不知道赵氏为什么迟迟不把礼物给她,或许是觉得她给自己准备的东西拿不出手吧。 秦知宜欢欢喜喜和弟弟妹妹们说话的表现,把赵氏衬得更上不了台面。 赵氏迟迟没动静,就是在为难秦知宜这个新妇,想让她失态。 一个新过门的年轻女子,又在这么一大家子面前,这么多双眼睛盯着。 不仅脸面薄,还容易紧张。 她这个长辈什么也不说,凡是胆子小的,心里立刻就会打鼓似的没底气。 人一着急,就容易失态,说错话、做错事。 赵氏的算盘打得简单又有效。 她什么都不做,就能为难新妇。 可没想到秦知宜扭头就和谢晏说话去了,又与她的儿女有说有笑。 并且还对她的见面礼毫不在意,不闻不问假装没有似的,伸手就要给小辈递东西。 赵氏一颗心都悬了起来。 要是等秦知宜给小辈送了礼,她这个婶娘的东西再送就不合适了。 东西送不出去,好像她没有准备见面礼一样。 那她们三房丢人就丢大发了。 赵氏哪里还顾得上给秦知宜使绊子? 赶紧把烫手山芋递出去了结。 可即便如此,也晚了,赵氏余光都能感觉到众人看向她的眼神不善,还有她婆母那凌厉的眼刀。 她低下头不敢看,心里又悔又气。 这个秦知宜,脸皮也太厚了些! 她不给她东西,怎么她一点也不见着急呢? 会面散场后,三房一家子在赵氏的带领下,急匆匆地走了。 秦知宜还扬眉看了看,问谢晏:“三婶她们怎么走得这么快,是有什么心事吗?” 谢晏看了她许久,秦知宜茫然地眨了眨眼,才让他确认,她不是在挖苦人家。 他无奈摇了摇头,却不是不好的意思。 秦知宜起床虽晚了,会见亲眷的表现却很好。 被三婶为难,不仅没露怯,还反挡了回去。 哪怕谢晏现在知道了,秦知宜所作所为只是无心之举,不知道有人为难她,更不知道三婶的所为被她巧妙制衡。 她并非聪慧的女子,但胜在纯良简单。 所以心思深的人使些小手段,放在秦知宜身上像是对牛弹琴,不起作用。 还被她四两拨千斤地挡回去。 最让人啼笑皆非的是,她本人对此一无所知。 两人起晚了,还未来得及用早膳,谢晏向双亲告罪,先带着秦知宜回栖迟居,不急着说话。 侯夫人急着想知道两个新人之间相处得怎么样,但听他们还未用膳,便放人回去了。 回到栖迟居,谢晏这次先让人问秦知宜的身边人,按照她爱吃的东西准备。 秦知宜还没饿,一回屋,就把今天收到的见面礼都摆在桌上,一件一件地仔细看。 她这半点不收敛的财迷劲,又让谢晏意外了。 秦知宜第一个看的是婆母给的传家玉镯。 她从手上取下镯子,迎着光,转着圈看。 甚至还开口同谢晏讨论。 “夫君,这镯子的成色真好,是古玉吧?什么来历你可知道?” 谢晏凝噎。 这玉镯传了侯府五代女主人,意义大于价值。 他的母亲,他的祖母,都把玉镯奉为身份的象征,何曾研究过它的价值? 秦知宜这样,让他哑口无言。 第4章 见面礼 秦知宜没注意到谢晏不赞同的反应。 网?址?发?B?u?页?ì????ū?w?ē?n?????????????????? 她又没想研究这古玉镯价值几何,更没想过典当之类荒唐的做法。 秦知宜琢磨它,纯粹是出于欣赏。 再好的东西,再珍稀的宝物,没有人赏玩,也就没有了其存在的意义。 秦知宜认为,自己沉心观赏,亦是在为珍奇增光添彩。 她一双手四根指头仔细捏着玉环,举起来迎着光,一点一点逐步转动。 两名近身伺候的婢女,晚桃和早晴一左一右站在身侧,也弯腰来看。 三人喋喋不休,夸成色、夸精纯、夸水头。 美滋滋地欣赏罢,秦知宜又将玉镯戴回手腕上。 皓腕莹润,将玉镯衬得更幽绿。 绿镯浓深,将手腕衬得更腻白。 不过这镯子对于秦知宜来说,还是有些略大了,抬手时会滑到手臂中央,将衣袖压得垮下,露出一截藕白玉臂。 谢晏很快别开眼,不再看。 根植于心的礼节,非礼勿视,即使她已经是他的妻子,一时也改善不过来。 他没法做到心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