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伏,“我儿只有两颗!她却有一匣子。” “同样是嫡女出嫁,她却比我儿多一倍的嫁妆,哦,到时候她风光大嫁,让我儿被人嘲笑吗?” “也不知道秦知宜给你爹灌了什么迷魂汤,明摆着给人家送菜的角色,你爹却护的跟什么似的,不然在你爷爷那里敲敲边鼓,你爷爷也能替我们做主。” 秦知宜和秦柔的亲事定下后就给老家的老爷子老太太传了信,老两口准备了许多东西,前两天也到了上京。 老爷子重传承,一直不满许倾蓝因为秦兴德带女人回来就和离的的事情,恨屋及乌,对许倾蓝所生的秦知宜也不太喜欢,而她因为生了秦泽海,连秦柔也一同得到了老爷子的偏爱。 若老爷子知道秦知宜的嫁妆比秦柔多那么多,肯定不会同意。 可惜秦兴德屡次警告,她实在不敢冒险。 秦柔却胸有成竹悠悠笑道,“放心吧,她风光不了,我也不会被嘲笑。” 沈氏闻言立刻来了兴致,“我儿又有什么主意?快跟娘说说。” 秦柔道,“我哪儿有什么主意,只是听到些风声,说承恩侯府的三姑娘她们气坏了,准备在成婚的时候给她找点麻烦。” 沈氏也想起了这一茬,秦知宜被赐婚后,再一次名动上京,作为李亦宸未婚妻时众人尚且觉得她不配,何况是镇北侯谢晏,要知道盯着镇北侯夫人位置的姑娘们身份地位可比盯着李亦宸的高多了。 而且秦知宜和李亦宸好歹是早年订下的婚约,谢晏却是被强迫,虽然强迫的人是太后,但太后怎么会错呢,那错的就只能是秦知宜了。尤其痴恋镇北侯的承恩侯府三姑娘,恨秦知宜恨的牙痒,秦知宜刚定完亲的那段时间没少想找秦知宜麻烦,一直给秦府发请帖邀约女眷,不过每次秦知宜都以备嫁为由拒绝了。 沈氏道,“那段时间我们秦府都跟着吃了不少挂落,亏得六郎从中周旋,你爹的生意才没受多少影响。”又嗤笑,“秦知宜在家多横啊,一点亏不吃,结果那么爱玩的人愣是被她们吓的整整两个月都没敢出门。”她还有些遗憾,“也亏得这婚事到底是太后所赐,那些高门贵女们又自持身份不好做的太过分,这才没堵上门来,不然秦知宜不知道要闹出多少热闹来。” 秦柔笑道,“备嫁时不好上门,出嫁时人家总能上门贺喜吧?” 上辈子姜三姑娘成婚时可被她们折腾的不轻,闹的笑话她在深宫都听到了,后来即便成了风光无限镇北侯夫人,也被嘲笑了一辈子。 秦知宜拉的仇恨比姜三姑娘还大呢,到时候怕没人能注意到她有多少嫁妆了。 沈氏意会,心情立刻变得美妙,对啊,她不能动手脚,那些贵女们捣乱老爷总不能怪在她头上。 “至于我的嫁妆……”秦柔脸上浮现出笑意,得意道,“六郎说,定让我做最风光的新嫁娘。” 沈氏好奇,“六郎要做什么?” 秦柔的笑容几乎抑制不住,却卖了个关子,“这不是马上到七夕女儿节了嘛。”又装模做样的惋惜道,“可惜今岁的七夕,没有侯爷陪的话,大姐姐怕是不敢出门。”其实还挺想让秦知宜看看李亦宸为她争脸的样子。 沈氏眼珠忽然转了转,“一会儿午膳的时候我问问你爷爷女儿节请护卫的事情。” 秦柔噗嗤一声笑出来,“娘您可真是……” 沈氏很为自己的想法得意,“嫁妆多有什么用?夫家的重视才是女人立足的根本。” 姿容靡艳,似乎傍晚盛开的花。 过了约莫一刻钟,小夫妻两人先后出来,看病的女大夫和男大夫依次向侯夫人回话。 因为是秦知宜先看完的,那面善妇人回话,说秦知宜只是体虚寒凉,气血却还好,身子养得不错。 给开了些补方,并叮嘱要时常走动,强身健体。 和秦知宜在家中时看大夫说的一样。 随后,老大夫向侯夫人回的话,总算是给谢晏洗清了冤屈。 “回夫人,世子他一切都好,就是肝火太旺,可以吃些清身净气的药汤平缓。” 侯夫人怔住了。秦府门口的一场闹剧自然又为上京茶余饭后添了一桩谈资。 镇北侯府,谢晏书房,小六将秦府门口发生的事情说了,“这位秦家大姑娘倒真是不吃亏,谁折腾了她,最后谁自己收拾烂摊子。” 谢晏坐在书案后,仔细的看着袖箭的箭头,问道,“这几日她去过哪里?” 小六道,“一直没出门,估计是那天吓坏了,属下觉得她应该不知道她母亲的事情,不然不会在那样的情况下拿出牛马令。” 其实牛马令根本不是什么赏赐,而是北疆军中执行机密任务的隐卫队队长令牌,隐卫队只听命于镇国公一人,连谢晏也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秘密卫队,根本不知道隐卫队的队长竟然是个女商人。 三年前镇国公战死沙场,许娘子也差不多是那个时候去世,如果秦知宜知道些什么,应该会第一时间跟谢晏联系,或者调查许娘子的死因,而不是为了保命才被迫拿出牛马令。 小六猜测,“许是她无意间见到了了牛马令,许娘子随口骗她说是国公爷赐下,许娘子去世后,又作为遗物留了下来。” 谢晏不置可否,只是盯着手里的袖箭仔细看,小六道,“真的是清华散人制的武器?” 谢晏顺势将桌上的瓷瓶也推给他,“还有杏林谷的药。” 小六不由咋舌,“果真是财大气粗。”这两样东西并不易得,在老国公去世后,渠道也跟着断了,他们手里都没多少。 谢晏道,“临时逃跑,却准备齐全,而且能在吴家护卫的围追堵截下进入深山……” 小六听着也觉得有疑点,“这确实不是一般闺阁小姐能做到的事情,如今想来,那日吴国舅被蛰应该也不是意外,那天若没遇上我们,吴国舅被蜂子蛰成猪头,短时间内也依旧没办法找她麻烦。” “您是怀疑她的身份?” 正说着,外面有人报道,“侯爷,谢天回来了。” 小六道,“来的正好。” 谢天进来后果然送上了上柳那边对秦知宜调查的消息。 谢晏摊开卷宗,越看表情越微妙,谢天道,“属下跟城东那边许宅附近的人都打听过,这位秦姑娘从小就特别爱享乐,玩的点子层出不穷,上山下水这种事也常做,据说跟她一起出去游山玩水,她东西总是备的特别齐全,玩的也特别尽兴。” “除此之外,左邻右舍对她最大的印象就是非常惜命,出门身上总有防身利器,据说去个寺庙还在鞋底藏刀片,说怕万一遇到拐子。” 谢晏看着卷宗上关于她成长轨迹,“……读书稀松,爱享乐,但对机关和药理兴趣浓厚,言之为乱世保命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