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也配赐婚?” 沈氏和秦柔瞬间白了脸色。 秦兴德也顾不上管她们了,一边招手让秦知宜上前,一边给公公塞了个大荷包,“那这婚是……” 公公收了荷包,笑眯眯的道,“自然是赐给大姑娘的,安心吧,大好事儿。” “秦大姑娘,过来接旨吧。” 别说其他人,秦知宜自己都有些懵,她一个刚被退婚的商户女,怎么会跟宫里扯上关系的?要赐婚给谁? 最近唯一得罪的人只有吴国舅,不不不,吴国舅有正妻了,若是小妾根本用不着圣旨,但吴太后势大,做事随心所欲,也未尝没有这种可能…… w?a?n?g?址?F?a?布?y?e?i?????????n???????????????c?ō?? 秦知宜在公公一堆蕙质兰心,贤良淑德的夸奖中已经在想要怎么搞死吴国舅了,最后却听尖利的声音道,“……特赐婚于镇北侯谢晏,三月后完婚……” 秦知宜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了,赐婚给什么玩意儿?!! 后来就传清风阁背后的主子是位高权重,不是能轻易招惹的存在。有一家不信邪的,仗着有靠山想强占,结果没多久对方靠山就犯事儿被斩,自家也被抄家,众人不由开始观望。 直到这些年清风阁花样百出,比许倾蓝在时风头还盛后,众人终于彻底歇了心思,能将这种产业打理成这样的人,绝非泛泛之辈,应该就是许倾蓝的靠山直接接管了。 之前秦兴德也是这么觉得的,但现在想来,这敲山震虎的手段,跟当初秦知宜卖藏珍阁地契打击他,又借镇北侯势震慑他不是一个路子吗? 若清风阁真有他这个女儿的份儿……秦兴德默默回想了下,最近应该没有惹到她的地方……吧? 秦老爷子和老太太才来上京不久,不知道清风阁的传统,秦老爷子疑惑道,“彩头?是做什么的彩头,我看这上头写着‘给你最好的嫁妆’是什么意思?能用银子买?”他说着,还真开始算自己的私房,“若有这个做姑娘的压箱底,在婆家确实脸上有光。” 秦老太太翻了个白眼,“真要论银子,这么好的东西能轮的到你?宫里估计都抢着要。” 李家丫鬟笑道,“老太爷老太太有所不知。清风阁每年七夕都会办女儿节专场,里面都是女儿家喜欢的东西,一些可以自己买,还有一些好东西要靠打擂台赢,比如琴棋书画,射箭投壶……” 秦老爷子不解,“怎么女儿家还有射箭投壶?” 李家丫鬟道,“虽然里面都是女儿家喜欢的东西,但这擂台有些姑娘可以打,有些也可以由父兄或者未婚夫代打……”她说着,揶揄的看向秦柔,“这册子上就是每一关的彩头和对应的擂台,姑娘们想要什么可以看好了,到时候可以和未婚夫直接去。” “这芙蕖琉璃杯,便是清风阁今年给姑娘们最好的嫁妆,就看哪家郎君能拿下了。” 秦老爷子立刻领会了意思,“这琉璃杯不仅价值千金,光这满上京的郎君们打擂台为娘子争脸面,确实是最好的嫁妆。”他看着秦柔笑道,“六郎要是真得了这琉璃杯,咱们柔儿就是全上京最风光的新嫁娘了。” 李家丫鬟连忙谦虚,“不过这芙蕖琉璃杯应是很难得,文斗武斗都要过才行。” 秦老爷子自信满满,“那不是更十拿九稳了吗?咱们六郎可是文武双全,必能夺魁。” 沈氏连忙道,“爹,在侯爷面前,六郎哪里敢说文武双全。” 秦柔连忙拽了拽沈氏的胳膊,“娘……”第一次同舅父一家宴饮,本就讲究的秦知宜自然是细心打扮,盛装出席。 丫鬟们将这季新做的各式上衫、裙、裤,全都挂了出来,由秦知宜自己挑选搭配。里衣和夹衣早烘热又薰了香,待选好了衣裳,这些外裳也是要烘的。 更衣、梳髻、妆扮,这些都是细致尽美的事,一屋子主仆又忙了一个时辰,按照平时秦知宜在家时的来看,已经算是快的。 在这期间,谢家一家人都在正房正厅等候,郑氏忙着安排接风宴,时不时跟管事妈妈说话,传话去厨房。谢家父子考校功课,也有得忙。只有坐在一边的郑云淑无事可干,时间就有些难熬。 她等了个郑氏没事忙的空档,站起身来禀告:“大姐姐,姑姐她们还没来,我去更衣,再走一走。” 郑氏点了头,却又叫住她:“更衣了就快些回来,莫失了礼数。”因为不确定谢氏她们收拾完毕的时间,最好是都在正厅等候。远客舟车劳顿,花费时间久实属正常。 郑云淑已经徒坐了一个多时辰,身子乏腰也酸,想走一走解解乏也不能,因此她情绪变得更低落。她轻声应一句“知道了”,带着丫鬟暂时离去。 郑氏盯着郑云淑的背影,虽叹息家妹心思细腻心事又重,但她也能理解,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心里装的不过就闺阁中这几步路的小事,心灵又脆弱。 这偏偏又不是大问题,做姐姐的提点几句也就罢了,只要没做出什么错处来就好。 更衣返还的途中,郑云淑贴着廊柱一侧,小步小步地挪着。她的贴身丫鬟阮芷知道主子心情不畅,转一转眼珠,小声絮道:“大姑奶奶对秦家未免也太殷勤了些……” 郑云淑默不作声,不回应,但也没阻止阮芷碎嘴。 阮芷继续说:“虽秦家富足不假,可姑爷和秦家到底隔着一层。我看啊,姑奶奶这是把秦家人当皇亲国戚一般待着了,我们姑娘都排到了后边去。” 许是这句话戳到了郑云淑的痛处,她打断阮芷:“别说了,大姐姐对我也很好。” 丫鬟遂抿唇住嘴,并不见被斥的悻悻神色。因为她不是真的不满,只不过是看主子心闷,用她的嘴替郑云淑发泄一二。 郑氏待客周到,除了有秦家家大业大的原因。另外,她作为秦夫人的弟媳,面对夫君的家人,怎么也该做出十分的态度来,免得教人挑剔,所以殷勤周到些无可厚非。 但放在郑云淑这头,在她心里,她和秦知宜都是来到谢府,解决婚事的姑娘,不考虑人家为客的身份,稍一钻牛角尖,就会生出嫡姐厚此薄彼之感。 是非公道全在人心,放在心眼狭窄的人身上,便会想得坏了去。郑云淑倒不至于那么不懂事,她只是有些不大高兴。 回到正厅没多久,有丫鬟传话说客人已收拾妥帖,正往这边来。郑云淑跟着郑氏去迎,远远的,就看到了秦知宜娉婷绰约的风姿。 她上身是一件杏子黄暗花绫的交襟袄衫,下配浅丁香缂丝紫藤纹的百迭裙,另裙边还有两层捻珠妆点,细小的米珠在施施前行时,随腿部的起伏流动光芒。外罩一件白狐毛滚边的象牙白长褙子,柔软蓬松的毛映在颊边,衬得人雪腮香肤。 秦知宜虽是盛装打扮,头上却不曾繁琐,只梳了常见的垂鬟髻,戴着两件头饰。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