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子能办到。随后柳姑娘才发现,秦知宜的确不在场,她便找到了翁荣,提出要一起来秦知宜家里寻她。 秦知宜将人迎进她的内室,不断发号施令,让人盛各式东西上来,她屋子里伺候的人忙得进进出出,端茶端点心,都捡最好的呈上来。 柳姑娘看到秦知宜的茶具,开片冰裂纹粉青釉的汝窑葵口杯,内盛着过了两道水的玉叶长清,入口清甜留颊。她赞叹道:“臻臻这里好东西真不少,你这茶,吃了我还想吃怎么办?” “那你天天来吃,我高兴还来不及呢。”秦知宜又亲手端来香盒,往鎏金竹节宝莲灯里添上“梅酥落雪”的香粉,让室内暗浮这款清甜冷冽的梅花香。 喜爱奢靡的秦知宜,闺阁中的生活俱是挑不出一丝怠慢的极致享受。尤其友人来寻她,自然从粗到细,一应拿出最好的来款待。 柳明昭将她屋内细细看了一圈,发觉她这里要说是勋贵家中嫡女的闺房,也不差了。听秦知宜说有不少好东西都是翁荣送的,她更暗暗点头。 秦知宜和翁荣身份差距如此大,能让翁荣对她如此贴心,既是翁荣好,也是她自己的本事。诗经典籍好学,唯做人难学。 将待客的规矩一一都处置好了,秦知宜牵着正观赏内饰布置的柳姑娘坐下,又让连翘去请郑云淑过来。还没坐稳,柳姑娘就开口盘问秦知宜,上午落水被救详细的来龙去脉。 柳明昭没有跟翁荣打听,她想听秦知宜亲口说,想听得仔仔细细的。 两人坐在一处,一个讲,一个边听边问,柳明昭像听戏曲似的,时不时拍手叫好,笑语连连。 能看出来,她是实心地想要一个像秦知宜这样,能撬得动谢晏的存在。好替她出一出被三公主压制的恶气。只听她只言片语地讲过,三公主为人娇蛮,常常占着身份对柳明昭颐指气使,令她憋屈。 秦知宜讲完落水的事,向朋友们公布她下一步计划,也提出需要人帮忙的事。 柳姑娘一口应下来:“都交给我,想法设法也帮你。”她乐见其成,不过话锋一转又问,“可是,做香囊,能行吗?” 每年乞巧节时送香囊的,那可比落水的多多了。香囊是好,轻巧精致,可随身携带,睹物思人。不过,柳姑娘担心送过去谢晏恐怕不会收。可要让她来说,她也不知道送什么东西才能让他收下。 秦知宜神秘一笑:“香囊只是个寻常的物件,重要的是,我会在上面绣花。并且,我也没想过要让谢晏收下,只要他能看到即可。” 根据以往大家对谢晏的形容,秦知宜能猜到,不论她准备什么样的谢礼,按照谢晏那人的脾性,都不会被当作一回事。恐怕他一看到她出现,都会后悔那天出手管了她,导致沾上她这个阴魂不散的麻烦。 但能因此放弃吗?不行,秦知宜非得迎难而上。既然无法求到好感,那么就求一出难忘。能记得她,才能像这茶碗里的茶和水一样,逐渐蔓延、浸透、交融,越来越分不开。如果不用热水泡一泡,茶和水始终是两种不同的东西。 不过,香囊上到底要绣什么才能让谢晏印象深刻,秦知宜只有一个模糊的雏形,还未定下具体的内容。吃罢晚膳,送走她的客人后,她坐在窗前,望着窗外庭院里抽出嫩叶的短柄箭竹,于脑海中不断勾勒一个又一个图案。 想要让谢晏印象深刻,只在绣花造型上下功夫还不够,秦知宜想,能不能把“报恩”和“落水被救”以及姑娘家们常用的,用来送给情郎暗指相思的图案相结合呢? 她这个香囊,一定要足够有趣才行。 赠人香囊小小一只,有心之人却能在上面大做文章。香囊的布面上,能绣花卉草木、鸟兽山水、祥纹,如果是送男子的,姑娘们一般会往布面上绣鸳鸯戏水、比翼双飞,桃花、合欢之类。 ? 如?您?访?问?的?网?址?发?b?u?y?e?不?是?ī??????????n??????????5?????????则?为?屾?寨?佔?点 秦知宜还记得两人在水中,谢晏将她捞上来时那简陋的姿势,和绝不多碰她一毫的克制。如此干脆利落的救人,不给任何误解滋生的机会。秦知宜回忆起来,设想自己是谢晏,在那样无奈的时刻,他的心思,肯定是不想被缠上,所以才处处提防。 因此,她或许可以拿这只有两人知道的事来调侃,让他想忘掉的时刻又摆在眼前。 拿定注意后,秦知宜坐回桌案前,拿出纸笔来描绣花样子。她要绣一出鸳鸯戏水,又不仅仅是寻常的鸳鸯戏水。 桑荷在一旁帮她磨墨添水,看到有一只鸟被秦知宜画得,像是在吊炉里挂着熏烤的烤鸭。她奇道:“姑娘,这是什么形态?” 秦知宜给这只鸳鸯勾勒一对半张的翅膀,再在鸳鸯呈悬挂的长颈上,描出另一只鸳鸯的鸟喙。她给这幅图取了个特别的名字:“桑荷,你看,这叫‘鸳鸯落水’。” 桑荷一愣,旋即笑出了声。特地找过来认识秦知宜的姑娘有六位,加上她们的随从,热热闹闹的一大群人在花林中漫步、闲聊。 秦知宜性格大方,话不算太多但惹人发笑,没多久就跟大家混熟了。并且无形之中,她的位置逐渐到了人群中间,跟谁说话都方便。柳姑娘她们提及谢晏后,姑娘们顺着这话题聊开,给秦知宜听了不少京中的逸情故事。 其中不乏与谢晏有关的。 秦知宜早就意识到,这些能找过来认识她的姑娘,也都对国公府世子无意。方才在烟雨亭中,陆知燕怀疑秦知宜针对她是因为有别的原因,旁边围观的人也都听到了,如果也和陆知燕有同样的心思,估计不会想和她亲近。 大家都没那种想法,聊起来就没有了顾忌。话越聊越多,秦知宜的疑问便得到了答案。 这位出身高贵的国公府世子,原来是个既不吃软也不吃硬的冷石头。无论是温柔小意的倾慕,还是热烈大方的明示,他全都来者皆拒。一个能打动他的都没有。 这好在是庆朝开化,人人自由。要是放在守旧克制的前朝,恐怕有心思的姑娘们什么都做不了,媚眼抛给瞎子看。 除了女子有意主动之外,姑娘们说,也从没见过谢世子多看过谁。他的心思更多都是在读书习武和玩乐上,喜欢跑马、打马球、射猎。和一群出自武官家的公子走得近。 秦知宜纳闷着问:“那他何必去烟雨亭写诗笺,这不是浪费人家心思么?” 烟雨亭那样的布构,显然是为了撮合年轻男女相知的。是凌驾在盲婚哑嫁上的人情味。对于向往真情的女子和男子,那是她们能寻觅到知己的好机会。 没人具体地回答秦知宜的问题,大家也都费解。最终还是秦知宜点评:“大概他就是喜欢写诗,喜欢显摆他写的字吧。” 从没听过谁这么不留情面贬低谢世子的,姑娘们又被秦知宜精准的调侃给逗乐了。不过,再一想,似乎秦知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