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她们围着秦知宜,问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误会。 其实秦知宜经历的这个阶段,秦母当年也经历过,还有她大嫂。 妇人有身孕时,极易敏感多想,又情绪激动。 稍微一点误会,都是翻天覆地。 更何况秦家人本来就有一些直脑筋,想事不周全,秦知宜更是个中翘楚。 郑映澜身为她的生母,这一点是最知道的。 休沐日,姚文卿在仙庐茶楼与友人叙完旧,一出来便瞧见对面的雅轩斋今日格外热闹,三三两两的人挤在几幅画前议论着什么。 他对字画这些向来无甚兴趣,只随意瞥了一眼便准备离开。 “嚯!这仙鹤画的真传神!”一处厢房内,留着一对山羊胡的老大夫正皱眉观察着秦知宜肩膀上的伤口。 彩梅站在一旁,神情有些不自然。 秦知宜明白她在想什么,无非是男女大防,且不说秦知宜本就不是这个时代的,单论她现在的伤势,那随便一动都扯痛的伤口,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故而神色泰然自若,老大夫医者仁心,自然也没往那方面想。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老大夫皱着的眉头松缓了些。 他叮嘱道:“伤口虽深,但好在如今不是伏夏,否则伤口发炎脓化,那就麻烦大了!这些药姑娘拿回去,瓷瓶里的药外敷,药包内服,再好好休养,便没什么大问题了。” 秦知宜连忙起身道谢,老大夫摆了摆手便跟着周管家出去了。 彩梅这边刚准备问秦知宜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周管家却去而复返,看着秦知宜道:“知荷是罢?你同我过来一趟,王爷要见你。” 秦知宜微愣,忙垂首应声。 “是,周管家。” 彩梅急得不行,一张小圆脸又红又白,担忧道:“知荷,王爷该不会要责罚你罢?” 秦知宜安慰道:“莫怕,应当不会有什么事,你先回膳房,我见了王爷就回去找你。” 看着秦知宜冷静自若的模样,彩梅的心也莫名的镇定了下来,点了点头。 秦知宜跟着周管家来到正厅,宸王已然端坐在了主座上。 “王爷,这就是那位被抓伤的姑娘。” 话音刚落,秦知宜正准备跪下行礼,被谢池喊住:“你有伤在身,不必多礼。” 秦知宜愣了愣,便微微福了福身,低头道:“谢王爷。” 谢池瞧着她小心翼翼的模样,笑了笑,安慰道:“你不用如此害怕,本王又不吃人,同寻常一般回话即可。” 闻言,秦知宜忍不住抬眸,隐晦地看了眼这位平易近人的王爷。 一身月白色窄袖锦衣,长眉若柳,目若朗星,气质清雅。 原以为宸王常年行军打仗,定是杀伐果断,冷酷严肃的性格,没想到今日接触一番,竟是一派温和有礼的翩翩公子模样。 她收了收思绪,恭谨道:“是。” “知荷是罢?你的伤如何了?” “回王爷,瞧过伤了,大夫说没什么大碍。” 谢池轻轻颔首,又问道:“你在何处当差?” “回王爷,奴才在膳房当差。” ? 如?您?访?问?的?网?址?发?布?Y?e?不?是?í????????ε?n?????????⑤?????ō???则?为?山?寨?站?点 谢池闻言看了看她身上发旧的袄子,以及手上因劈柴烧火导致的细小伤口,心想,确实不像在前厅做活秦的上等丫鬟。 他略一沉吟,道:“你的伤势虽说不严重,但日后膳房的重活还是不宜再做。” “本王如今归京,书房的活秦还没人打理,你伤好后,便来书房当差罢。周禄,你去知会膳房一声。” “是。” 周管家去膳房吩咐了,只留下楞在原地的秦知宜和坐在主位上低头饮茶的谢池。 良久没有等到秦知宜的回应,谢池心下奇怪,抬起透亮的眸子,问她:“怎么?你不愿来书房当差?” 此时的秦知宜,还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 去书房当差的话,那月例应该会比膳房多些罢? 毕竟一个是下等差事,而另一个是在主子跟前当差,答案显而易见。 她正兀自想着,猛然听见宸王说她不愿意,她立马回过神来,一口揽下这差事。 “回王爷,奴才愿意!奴才必定好好当差,定不让王爷失望!” 谢池倒是有些被她的反应逗乐了,含笑道:“那好,你先回去罢,好好养伤。” “是,多谢王爷,奴才告退。”二人从午后一直跪到了日落西山,已不止两个时辰了,然而谢晏没发话,谁也不敢擅自让她们起来。 “不知殿下要留下用膳,准备不周,殿下莫怪。” 芳苏夹了一小块清蒸鲈鱼放在谢晏碗中,目光触及他俊逸的侧脸,她莹白的脸上不自觉泛起了几许红晕。 她因父罪沦为官奴,却因貌美被荣王买下送入东宫。 然而太子并不重女色,自己又是官奴出身,如何能与那些世家贵女相提并论?她本以为就要在这宫墙内孤老一生,却不想竟真得了太子殿下的青眼。 尤其这位太子殿下还如此霞姿月韵,品貌非凡,若不是此刻人就在眼前,她几乎以为这些只是自己的南柯一梦。 “无妨。” 谢晏淡淡扫了一眼桌上的菜品,皆是合他口味的清淡饮食,显然是早有准备。 这种讨好自己的小心思,自他登上太子之位以来,就屡见不鲜,他早已无动于衷,也懒得拆穿。 殿门外,琳琅微微挪了挪酸痛的膝盖,愧疚地看着秦知宜,小声喃喃道:“对不住了姑娘,琳琅莽撞,还连累了姑娘你。” 秦知宜轻笑一声,安慰道:“你抓了那猫,我不也上手了么?何来连累一说。” “可是......” “别可是了。喏,你瞧瞧那晚霞,多美啊!若是不跟你一起罚跪,我都没这眼福呢!” 秦知宜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朝着琳琅努了努嘴。 琳琅跟着抬头,只见缇色的知朵犹如被点燃的火焰,细细碎碎地铺满了整个绚丽的天空,最后一丝残阳的余辉,透过碎开的红霞照在恢宏的殿宇上,有一种无可挽回的遗憾和壮美。 “美是美,不过姑娘你的心也忒大了点儿罢?这都什么时候了......” 琳琅哭丧地捶了捶腿,她可没心思欣赏这劳什子晚霞,这都不止两个时辰了,殿下怎还不叫她们起来? 秦知宜知她所想,望着绚烂的天空淡然开口:“琳琅啊,人生在世,即便你不想,也总免不了碰上些遭罪的事,反抗不了的咱们就得学会苦中做......” 话音未落,余光见一青一橘两个身影出现在殿门口,秦知宜急忙低头,轻咳一声示意琳琅跪好。 “殿下慢走。” 芳苏神情黯然地躬身行礼,本以为殿下特意来为她撑腰,晚上定会留下来过初夜,却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