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才肯给你干活啊,别太累了。” 金柏说得没错,按照现在的进度,即使他来了严逐也没有太多时间陪他,只能让人在组里呆着,或许金柏也不愿意再看到电影拍摄的场景。 “那我快杀青的时候你过来吧,到时候我们去温泉。” “好。” 《流缘》杀青时正是年底,因为戏份的时空都比较集中,算是严逐拍的最快的一部片子,杀青宴那天金柏想给严逐一个惊喜,自己偷偷买了车票,赶到他们聚餐的地点,也没给严逐发消息,只是静静地坐在寒风呼啸的门口,望着星空发呆。 首都已经无法看到如此璀璨的夜空,金柏也很久没有顾得上抬头,他没觉得冷,甚至晚风也是清爽的,能将冬日的他带到比冬日还遥远的地方,离开人群,离开一切琐事,甚至离开严逐。 金柏其实不喜欢冬天,他过分怕冷,稍一降温就要套上羽绒服,帽子围巾手套装备齐全,整个人看上去像是比雪人还要臃肿的雪疙瘩,如果说冬天还有什么值得期待的,那便是雪,坪荫县会下雪,但不会像首都一样积雪,往往是第二天早上醒来看到天气预报,说昨晚有雪,可急急跑出门去毫无踪影。 首都的雪不一样,一觉醒来,恍如换了一番天地,刚来首都的第一年,初雪是同严逐过的,从教室到宿舍的路骑车需要七分钟,走路则需要将近十五分钟,但凡下雪,严逐就会陪着金柏一步一步踏着脚印回宿舍。 “好像进去滚一圈啊——”金柏望着草坪上洁白的雪地,尚未被人践踏。 “去呗。” “大家会觉得我很傻的。”金柏摇头。 “不用管他们。” “那你陪我。” “不要。” “为什么?” “衣服会藏。” “我给你洗,你就陪我滚一圈吧!” 当时两人就要不要在草地里滚一圈讨论了很久,严逐以保护衣服为由坚持拒绝,可金柏求了他很久,他不好意思直接点头,于是装作脚滑倒进雪地里,金柏也顺势扑上来,两人居然真的就那么在雪里滚了好几圈,虽然那件昂贵的羽绒服就此报废,但严逐没有丢,在第二年初雪来临之际,再穿上那件坏掉的羽绒服陪他滚。 两人就那样躺在雪地里哈着热气,仰望天空,依稀看得到星星,金柏问严逐: “你会永远这样陪我滚雪地吗?” 严逐当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道:“这件衣服我会一直留着的。” 那件衣服大概已经在某次大扫除中被扔掉了,毕竟报废好多年,金柏望着一片清净的夜空,许愿今年的初雪快点降临。 饭店里面传来一阵喧闹,聚餐大约结束了,金柏躲到角落里,他不太想见到严逐剧组中的人,尤其有人特别讨厌他,只想着躲在一边悄悄地接上严逐,两人回酒店就好。却没想到一群人乌乌泱泱地出来,中间簇拥着严逐旁边是沈岫林和其他的主演,有人同他们告别,可剩下的几个核心成员显然想要继续下一场。 “去唱歌吗?”有人提议到,很快被另一个人反驳了,那人好像是个歌手,显然不想在闲暇时间继续“工作”。 金柏躲在一旁,听他们商议接下来的形成,忽然沈岫林说道: “要不去泡温泉吧,我总听人说这里的温泉很好。” 主演太子爷发话了,周围的人立马跟着复合,目光都投到了没有讲话的严逐身上。 男人顿了顿,言简意赅:“行,那走吧。”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布?y?e?不?是?ⅰ???u???ε?n?Ⅱ???2?5??????o?м?则?为?山?寨?站?点 接着大家就走了,严逐也跟着一起,甚至中间掏出手机看了看,金柏收到一条消息: “睡了吗?今晚有点事,不和你打电话了。” 金柏没回消息,独自坐上了回首都的火车。 半夜还在发车的只有普通绿皮车,火车会摇摇晃晃一整个晚上,金柏坐在硬座上发呆,手机又亮了起来。 这回是视频通话,严逐很显然担心没回消息的金柏,也不知此时是不是已经到了温泉酒店,把电话拨了过来。 金柏把电话挂断,说自己已经睡着了。 彻夜通明的火车车厢,嘈杂拥挤的人群,走廊过道上七扭八歪睡着乘客,结伴出行的人将三个椅子睡成两张床,大家都寻找合适的姿势,企图在这个吵闹摇晃的环境里寻求一丝睡眠的安慰,只有金柏姿势僵硬地坐在椅子上。 他很难说清自己是什么感受,想给严逐惊喜,是他擅自决定的,到地方了不进不发消息,守在门口吹冷风,也是他自作自受,严逐奈不过旁人的推荐,被撺掇着去了那个温泉,也不能是他的错,没有哪条规定说明那温泉只能是他们两个人去,自己也没有立场难过。 只是腰有点难受,脖子也有点难受,连夜的硬座让全身上下的关节都酸痛难忍,车厢里难闻的气味令人反胃,金柏又开始熟悉的胃痛,用拳头抵着,却觉得胸口那一处空缺更痛。 不怪严逐,不怪自己,还能怪谁呢? 金柏觉得自己简直是自作多情,居然又开始庆幸刚刚幸亏没被发现,如果因为自己的突然出现而打扰了剧组去温泉休息度假的计划,岂不是又成了惹人讨厌的麻烦精。 只是心里有点难受,不过如此,也就罢了 第42章 金柏终究还是没来探班。 严逐其实是失望的,T市虽然是个小城,但无论从基础设施还是生活意趣上都比首都要更加宜居,他记着金柏曾经说过的那些关于未来生活的向往,某种程度上与T市不谋而合,虽然现在聊以后还早得很,但严逐就是想和金柏一起牵着手在街边散步,看着他兴奋且充满希望地畅想一切。 那天和剧组一起去温泉,他甚至还顺道看了那边的房子,离市区不远的地方规划了一片小别墅区,独门独户带小院,有了院子就能养金柏想了很久的金毛,有狗的陪伴他或许会没那么孤独。 但是金柏不来。 严逐好声好气说了几遍,原本答应了的温泉也反悔了,只说现在工作太忙,好在在机场看到了金柏,缩着躲在一群记者后面,两人克制一前一后上了车,接着像往常一样拥抱,接吻,金柏还是那样眨着眼睛专注地看他,一条大羽绒服像棉被似的把人裹起来,只露出一张被寒风吹得发红的脸。 那些被疑虑动摇的爱意,又在这清澈的眼神中稳定下来。 舟车劳顿后第一餐饭是白菜炝锅面,一如既往的菜色,金柏像是准备了什么惊喜,安顿严逐独自吃饭,自己先去洗澡,等出来后果然一切都收拾妥当,严逐刷锅洗碗,他也打扮好了自己,只是整个人挂在身上,被压进床上时,他突然问到: “今天的面好吃吗?” 严逐动作一顿,接着低下头去,声音很轻:“好吃。” 金柏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