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朋友。从小父母就被关阴子所杀,封赤练父亲平时很照顾他,因而他们三个的关系都挺好。 他看了眼封赤练,站起来对主事拱手:“大人,可否透露一下主人找小九所谓何事?小九平时很乖的。” 主事睨了眼:“主人做事,你哪有过问的资格?上次要你修的窗修好了没?要是冬至之前修不好,就用你的皮去填窟窿吧。” 薛庄心温声道:“主人英明神武,想法自然不是我等人可以忤逆的,如何可以的话,还请主事路上照拂一二,我家小妹很爱哭,怕会冲撞了主人。” 她说话听得人很舒服,主事微微点头。 薛三思示意封赤练等会表现地温顺一点。 封赤练这时到底也是个小孩,心里忐忑不安,那老东西怎么突然找自己?难道真像阿姊说得那样,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他的耳目,之前的那些话全听见了? 想起这具身体亲身父亲的下场。 封赤练脸色一变。 雨还在下,灯笼在夜雨中摇曳。她跟着管事来到关阴子住的地方,门吱呀一声打开,里面很阴暗,封赤练走进去,回头门就砰地一声关上,屋里只有她哒哒哒的脚步声。 系统呢,系统怎么不说话了。她当时不明白为什么关阴子能够听见她说的那句话,明明除了阿姊没别人。直到后面关阴子死后,她才知道关阴子有个老朋友是灵山李家人,擅傀儡术,上天飞鸟地上爬虫都可以成为他的眼睛。他们幼时是一起修行的。 不过那是后话了。 封赤练在地牢里关了很久。她怕地牢里也有那老登的耳目,平时除了吃饭睡觉基本上一句话也不说。 她最开始被关进来的时候里面很多人,八个人一间,一周之后,她一个人一间,没人陪她说话。因为都死了。 被关在这里的有很多不是山庄内的人。他们被抓进地牢折磨并不是因为犯了什么大错,只是因为得罪了关家人就进来了。 有关阴子的存在,关家在当地横行霸道,特别是他的那一双儿女,看谁不爽就杀,就欺凌,谁惹谁倒霉。 封赤练被关在这的第十天,地牢里又进来一个人。 她半梦半醒间感受到栖瞳浓烈的杀意,睁开眼揉揉眼睛,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少年被踢进来,是个凡人。她吓了一跳。那少年也正好抬起头。 他表情好凶!少年把她嘴捂得死死的,凶巴巴道:“别乱叫。” 封赤练红着脸:“别……捂……我……嘴啊你。” 他一松手,封赤练立马爬起来捂着自己的衣服:“你凶我,我不给你吃。求我不如求把你弄进来的关双双。” 少年不耐烦道:“老子没求你。” 封赤练道:“那我不给你。” 那少年冷笑:“这由不得你。” 封赤练脾气上来了,做了个鬼脸:“我说不给你就不给你,你敢抢我就敢扔了。” 少年沉默了。 封赤练看他反正没剩几天就要死了,出于人道主义关怀,决定还是给他吃点再上路。 她极其吝啬地掰了一小块饼,丢给他:“你叫什么名字呀?” 封赤练不喜欢不温柔的人,离他要多远有多远,那少年也很嫌弃她,平时看她就和看神经病一样。就算狱卒不给他吃饭,他也从不乞求,就成天冷着个脸,和谁欠他一样。 他怎么进来的? 封赤练虽很好奇,但也没兴趣问。 直到有一天听见狱卒讨论,才得知了他的罪名:在关小少爷下轿时不下跪,还骂他是蠢货。 封赤练当即忍不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得肚子疼。 坐在角落里的少年冷冷看着她,封赤练瞄了他一眼,乖乖吃饼去了。可能是关小少爷特地吩咐过,这里的人一点吃的都不给他。到现在,他已经饿了很久很久了。 关家最近好像来了什么大人物,很忙,特别晚的时候狱卒也去睡觉了。 封赤练不喜欢那少年毛骨悚然的眼神,故意举起一块烧饼:“想要吗?” 她啃了一口:“丢了也不给你。” 谁料饼还没啃几口,那少年直接将她扑倒在地,封赤练当即后脑勺嗑得生疼,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他,少年按住她的手,额前的碎发拂过她的脸颊,有点痒。 封赤练骂道:“你是神经病吧!” 少年冷笑道:“你才是神经病。把你身上的饼全给我。不然我掐死你。” 他怎么知道自己藏饼了? 封赤练疑惑了片刻,想也没想就大喊:“救命啊!救命啊!他要抢我饼吃。” 她握紧袖下的那把小刀。自己要是今天死在这,谁来帮这破系统杀人。系统,你说句话啊! 系统没说话。关阴子倒是说话了:“你手里握着什么?” 封赤练跪在地上,知道打不过这死变态,只能老老实实说:“一把小刀。” 关阴子:“哪来的?” 封赤练道:“我也不知道哪来的,翻东西就突然出现了。” 关阴子:“你给它起名字了吗?” 封赤练:“系统。” 本来就叫这个。 关阴子:“栖瞳?名字不错,你就想用这个杀了我?” 封赤练沉默了很久:“我没有……” 杀不过。 “说谎可不是乖孩子,”关阴子冷笑,“你不是要逃出山庄?你不是不想被我炼药。只要一个办法:除非我死,不然你死也得给我死在这。” 他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拿书卷抬起封赤练的下巴来,她被迫抬起头,看见书封上笔墨未干的:阴山宝典。四个字。 封赤练打了个寒颤:“我……我没在说谎!” 关阴子笑了一下:“我是主人,我说你在说谎你就在说谎。薛九灵,你知道为什么你叫这个名字吗?九灵九灵,出生时死了九个人,其中一个为生父,魂体都被我用摄魂阵摄走炼药。你想知道你父亲是怎么死的吗?” 出逃途中被关阴子逮个正着。 封赤练看着挂在房梁上的人骨灯,思来想去,当下想要活命只能让这老变态相信自己甘愿为他的“大业”牺牲。 她道:“我父亲死有余辜!主人杀我父亲定是父亲惹主人不喜,我全心全意侍奉主人,我……我真不敢有二心,从没想过要逃出去的。” 叔叔对不起,他才是最该死的那个。 他才应该魂飞魄散。 他才应该无法轮回。 他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关阴子低头,看着少女的发旋:“你应该庆幸你太小了,死了你也没意义。没意义的东西就滚去地牢待一个月吧。等有意义了再死。” “哦,忘了告诉你。外面好像一直跪着一个蠢货,你出去的时候可以看看,他在为谁跪。” 封赤练一愣,推门外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