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房子是贺望泊的,贺望泊给他安排的工作又是看房子,白桨住进来不是,白舟搬出去又不是。 贺望泊也很烦,他眼见着自己在白舟身上花费的时间越来越多,每逢白舟放假他也想居家办公,白天搂着,晚上抱着。 他想他必须快点上了白舟,然后甩掉他,结束这一场逼真的爱情剧。所以当白舟询问他该如何安置白桨时,贺望泊心说断舍离的机会到了。 “这房子给你和桨桨,我回水木上居。” 他说这话的语速有点快,好像怕自己说到一半会反悔。 白舟感激贺望泊为他做了决定,同时又落寞,他有预感自己会非常想念贺望泊。 可在他心里,妹妹到底还是更重要一点的。白桨是他的家人,而贺望泊……他到今日还没和贺望泊确认关系。 拥抱、亲吻、同床共眠,一切顺其自然地发生了。 接桨桨出院的那天,白舟难掩自己的喜悦,话讲得也比平时多。他夸自己的妹妹聪明,是南科大物理系的尖子生,以后会比他做更多的事情。 “你还不够聪明啊?都保研了。”贺望泊笑道。 “我只是肯花时间背课本,桨桨她不一样……她……她……” 贺望泊让他别急,慢慢说。白舟深吸了一口气。 “她过目不忘。” 贺望泊一怔,下意识地问:“超忆症?” “超忆症是自传性的,桨桨她强在记忆客观事实。她会不记得昨天穿了什么颜色的衣服,可她能把昨天看过的书的重点背下来。她说每一件事都是有联系的,找到那种联系就能过目不忘。” 白舟难得讲了这么长一段话。贺望泊思索了一会儿,问得却很偏题:“如果一个人,他能记得所有在自己身上发生过的事,以及客观事实呢?” “既然含有自传式记忆,可能是超忆症的一种亚种,”白舟说起专业范畴的事显然没有那么吃力,“遗忘是大脑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如果不能忘记,就会一直记得曾经受过的创伤,一不小心被触发了就会情景再现,所以超忆症患者多伴有焦虑和抑郁。” 贺望泊没有再就此问下去,白舟也只是当他好奇。 两人从医院接回了白桨,首尾收拾停妥以后贺望泊当晚就回了水木上居,白桨则住在白舟本来的房间。临睡前白舟端来一杯温水放在妹妹床头,又放了款呼叫器,一按就会大响并向白舟手机传警报的那种。 白桨朝白舟笑笑,说谢谢,又将电子宠物蛋还给白舟:“我刚喂了饭。” 白舟接过宠物蛋,扶着白桨躺好。 “我们很难报答贺先生的恩情,对吧?帮我付了医药费,又让我们住这么漂亮的房子,”白桨转着眼睛看这房间的高奢装潢,“我们欠他太多了。” 她感到无力,不愿意哥哥陷得太深,可贺望泊又是他们这对兄妹唯一的依靠。 “我想快点好起来,工作、挣钱,把债还上。”白桨叹了口气。 白舟拍了拍妹妹的手,“你会好起来的,睡吧。” 白舟关了灯,回到了贺望泊的主卧,一个人躺在双人大床上,翻来覆去了好一阵子都没有睡意。 习惯是多么可怕的事物,不过才短短一段时间,他已熟悉了有贺望泊在旁一起入睡。 白舟打开手机,想看看贺望泊的样子,却发现他的相册里并没有贺望泊的照片。他们从未留过哪怕一张合照。 白舟这时记起贺望泊是个名人。 他隐约知道贺望泊名声不好,所以从不上网搜他新闻,评论一个人要用自己的心先去感受,他不想被流言蜚语影响。 可他现在只想找张贺望泊的照片看看,白舟想,只是看看照片。 - 贺望泊躺在浴缸里,手机响了好一阵才坐起来取。 来电者是刚才一直占据他脑海的人,贺望泊说不上自己什么心情,厌烦、惊喜、害怕,或是期待。 他犹豫着,直到手机响到最后一声他才接通。 “贺先生。” 贺望泊怔愣,白舟的语气听起来不太对劲。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的确不对劲,贺望泊听见了白舟的哭腔,尽管隐忍且细微。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今天是你的生日?” 【作者有话说】 这章是最后的糖,然后开始虐受部分辽 第14章 “生日快乐” 贺望泊没有忘记自己的生日,他的字典里没有遗忘这两个字。 他只是不过生日。 出生并非他自己的意愿,但也不必特地做些什么铭记这苦难的开端,于是生日就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日子,和剩下的三百六十四天一样。 贺望泊听见白舟努力压下他的哭音:“我错过了你的生日,都没人给你过生日。” 听听,比贺望泊本人还委屈。 贺望泊当下是想笑的,但过了一时他才笑出来:“别放在心上,我不过生日。” “为什么?” “没有意思。” 贺望泊感觉白舟想要争执,但终究没有开口。两人在电话里外沉默了一段时间,继而贺望泊听见白舟说:“贺先生不过生日,但我还是……还是想过来,和你亲口说声生日快乐。这是我任性,你可以拒绝我,我不会受伤。” 贺望泊坐在浴缸里,在白舟提出来见他的选项之后,在预见白舟安静地窝在他怀里的画面后,他突然感到此时此景十分的寂寞。 然后有一种类似于怨恨的情绪在贺望泊心中滋长。他怨恨白舟使他变得软弱。 “那你为什么非得任性呢?”贺望泊问,“我说了,生日这种事对我没有意思。” 白舟似乎被贺望泊忽然冷漠的语气吓到了,声音小了下去:“我……” 无论白舟说什么,贺望泊都会拒绝他。他不会让白舟来的。这处住宅是他唯一静谧地,他不想眼见任何人踏足这里,连来做卫生的文姨都得避开他的眼睛。 因为贺望泊的记性实在太好了,白舟来了一回,他就会永远记得。会记得白舟是如何手足无措地站在玄关,为自己的骤然打扰感到抱歉。 会记得他的低眉顺眼,他的每一句话,包括那句贺望泊鲜少听的生日快乐。 贺望泊的理智警告他在下沉,他却无能为力。单单是想象有关白舟的一切,已经令贺望泊的内心变得柔软。 更何况白舟终于鼓起了勇气,向他坦诚:“贺先生,或许你不这样认为,但对我而言你的出生非常有意义。” 贺望泊放弃了,他没办法拒绝白舟,于是他尝试一种折中方案:“你呆在天源府,我过来。” 横竖自己也睡不着不是吗?当开车兜风了。 可是白舟说:“我……我已经在外面了……” “……嗯?” “我看到今天是你生日后,就、就打车来了……” 今晚是白舟生平第一次冲动。 从在贺望泊的词条里看见他生日,到下车站在水木上居外,只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