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时候买的。 我顺了一下我的书,发现零零散散加起来居然多达七八本。再加上那些抱枕之类的东西,我算了一下总共花的钱,为自己年纪轻轻(轮回的时间不算的话)就背负了好大一笔债务而感到心酸。 “这些书你打算放到哪里?”松田阵平刚装好帘子,看到我堆在茶几上的书,走过来打算帮我搬书。他脱下手套扔到电视机下面的柜子上面。 我瞧见厚厚的白手套因为长久的使用,不仅边缘已经发黄发黑,上面还有多处磨损。 “不知道。”我摇摇头有点发愁。 这是我现在最愁的问题,客厅里面根本没有放书的地方——茶几上摆放着水果盘和一本笔记本还有钢笔,就这么点东西已经占得满满当当;电视机下面的一排柜子里塞得则是松田阵平买回来的各种工具,比如扳手、螺丝之类的。 显然松田阵平也知道这一点。 “……要不我房间的书架顺出来一排给你放书吧?”他环视了一圈说。 “可以吗!会不会太占地方?” “还好。”松田阵平轻松抱起那一摞书往房间里走,“我房间书柜本来就不是满的。” * 话虽然是说出去了,但松田阵平到了房间才想起来因为自己很久不打扫,书柜上面已经落了一层灰。他只好先将自己房间的书柜第三排上面自己的东西全部顺走,拿抹布擦了一遍确认干净了再把书放上去。 放好书之后,他站在原地喊道:“早川!” 早川遥在房门口探出头:“你收拾好啦?” “这一排放你的书。按照你的身高来说应该正好吧?”等人飘到书柜前,松田阵平再次打量了一下对方的身高并和书柜来回比划确认。 虽然早川遥现在是漂浮状态最上面一层也碰得到,但是第三排是她无论是飘起来还是按身高都是最舒服的伸手拿取的高度。 “可以。”早川遥试了试向他点头,神色露出一点懊恼和纠结,“麻烦了,早知道就不买这么多书了。” “也还好。”松田阵平耸耸肩,瞄了眼柜子,“一二三四……一共也才八本。” 这点书比起他那些特别占地方、体积庞大的机械模型来说简直小意思。 第17章 第十七次轮回 我和松田阵平花了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收拾好整个公寓——虽然公寓不大,但鉴于我们俩正好都是那种,不打扫还好,一打扫就要把方方面面都顾忌到的人,整个过程消耗的时间和精力还是非常多的。 午饭松田阵平本想找一家拉面店草草解决,但外面实在太冷了,我又没有厚衣服穿,实在接受不来这个低温,何况我感冒刚好。 我和松田阵平大眼瞪小眼僵持了好一阵,他率先败下阵来,无可奈何地“啧”了一声,蹙着眉看起来相当不情不愿地转身往自己房间里走,打开衣柜从里面翻出一件厚实的外套扔给我。 我拎起衣服定睛一看,愣了一下。这是一件羽绒服,衣服的码数明显比现在松田阵平穿的要小,衣服是藏蓝色的,但看起来很破旧。 我以眼神向松田阵平表达了我的困惑。 “……我高中时候的衣服。”松田阵平含糊道,“我目测按你身高来说的话……不会大很多,你披上试试。” 我抖了抖衣服穿上,然后陷入了沉默。 ……虽然不知道松田阵平是怎么看出来的,也不是很想知道,但这件衣服确实是把我整个人都包裹起来,衣服下摆正好到小腿,特别暖和。 “看起来还行,现在能出去了吗?” 话虽然是询问,但松田阵平人已经站在了门口,看起来是很想出门吃午饭了,我赶紧拉上拉链飘出去。 * 下午大概两点的时候萩原千速上门把我的衣服送了过来,没坐一会儿就匆匆离开——今天她不上班,但她约了姐妹出去玩。临走前问我有没有想要的东西,我想了想问她,能不能帮我买一个可拼装的钢琴样式的八音盒。 她说行,并且行动力超高的当天买好第二天让研二带了过来。 从装好帘子那天之后又差不多过了一个多月,也许是得益于帘子给我的安全感,又或者是其他什么,二月底的时候我开始渐渐的恢复了“困”的感觉。从此松田阵平早上的任务多了一项,就是把我喊起床。 我不是个特别爱睡懒觉的人,但在没有早八的情况下,八点以前我是绝对不可能自愿醒来或者自愿起床的。而松田阵平,他会起大早锻炼。 除了作息上我俩不太调和之外,我觉得这一个月没什么其他特别的改变。硬要说的话,就是千速姐上门拜访的频率比较高,经常和我一聊就是一下午。 我觉得她可能是把我当妹妹了,因为每次和她聊天她会表露出一种属于成熟女人对年纪比自己小的女生的……宽容和宠溺?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但我确信她确实很喜欢我。 第一次她给我买的衣服(就是松田阵平拜托她的那次),既好看又时髦,我非常的爱不释手。之后她每次上门都会给我带杂志或者报纸,或者一些她拍摄的风景名胜。 和千速姐聊天实在是一件非常舒心的事情。她很博学,情商也很高,无论什么话题都不会走向尴尬收尾。 不过一开始千速姐频繁拜访的时候,我曾经存过萩原千速和松田阵平会不会重新发展出什么来的想法,但后来据我观察他们似乎对彼此一点想法都没有。 我知道松田阵平喜欢的类型就是千速这一类英姿飒爽的干练女性,进入搜查一课之后遇到的佐藤警官也是这个类型,但我不太清楚究竟是什么时候松田阵平不再喜欢的。 虽然在轮回中我偶尔能听到研二和他聊到千速姐,但是也许是因为是过去的事情,又或许是因为两个人都不太愿意深入谈起,每次说到都是含糊不清的,以至于十六次了,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我都没弄明白。 有一天我实在好奇心爆棚问了一嘴松田阵平。当时他在喝水,闻言整口水都喷了出来,呛得惊天动地咳嗽起来,看起来很红温——物理意义上——从耳朵红到脖子根。 “你怎么知道这个事情的??”终于缓过来之后,松田阵平捏着眉心向我充分展示怀疑人生是什么样的表情,并且开始用他聪明的大脑思考起到底是谁把他的事情说出去了。 “是萩跟你说的?还是千速?……” 我:“……这是重点吗?” “这不是重点吗?”松田阵平烦躁地挠了挠头发,点上一根烟斜靠着墙——当他遇到什么令他烦心的事情的时候他就会如此。 “算了,总之我现在对她没意思,话说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你明明坐车的时候听到别人现场吵架都不愿意分一点眼神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