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开和那个男的走了之后,周泽去了舞池,去之前脱了外套,给林开发了好几条消息,注意安全,往他身上凑的来者不拒。 “你还住你妈的房子啊?” “你真没喝酒?” “当然没,送了你我自会找地方玩。” 丁飏一直是这样,真好,至少他每一段快餐恋爱都收获满满的情绪价值。 他很想,很想谈恋爱,打开手机发现有来自梁天珩的两条未读消息。 ——怎么了? ——到家了给我发条消息 时间已经是三个小时前了。 他在乎吗?林开靠在坐垫上,梁天珩还抱着他的那个瞬间,他说,我不会谈恋爱的。 他又想流眼泪。 作者有话说: 我不想给林开一个对他很差的前任,他和丁飏应该会是挺另类的前任关系。 他们两个在一起的阻力只有对方,不会有其他。 改了错别字 感谢捉 第17章 Before …… 梁天珩的车停在林开楼下。 四个小时前,他还在昂贵的餐厅里举杯庆祝他们拿下大单。 去年万圣节的不美好回忆浮现脑海,他在当时的小男友的软磨硬泡下参加了派对,混乱的气味,淫靡的人群,夸张的夸他体贴的话语,他心烦意乱地喝了很多酒,谁都可以靠在他身上。 这一年,似乎一切都在向好向善。 绕不开一个人,林开。 嗯,刚刚给他打电话又立马挂掉,接了又稀里糊涂地说了一些话,让他不知道如何回应。 一句话送给不同的人,是他曾经惯用的手段。他一度怀疑这是母语羞耻,至少在林开面前,他用中文一句好听的情话都难以启齿。 同事们选的地方的混乱程度和当年没差,在欢呼的人群里,梁天珩一副置身事外的疏离。 他接了旁边别有用心的男人送过来的酒,那人还要近一步,梁天珩把杯子底里剩的一点酒饮尽了,玻璃杯放回那人手里,他拍拍那人的肩,薄唇轻启,三个字送出去,没兴趣。 他还能记得林开跨坐在他身上,应该是有点紧张,却要和他约法三章。 他第一次听说交炮友还要1v1,他没说,原因有三:第一他没有这么大需求,第二,他觉得他说了的话,林开就会跑掉。 第三,林开屁股很翘,把他蹭硬了。 酒是越喝越渴,他点开手机,有一班21:25飞的航班。 一直到厦航的737降落浦东,梁天珩才发觉自己的异样。西装口袋里,他的手还在微微颤抖,又出了不少汗,浸湿了衬衫。 当时的一瞬冲动似乎不足以让他的身体持续亢奋如此久的时间,从宝安到浦东,足足跨越1082公里。 那酒里下东西了,估摸着是催情的东西。 他买了几瓶矿泉水放在车里,让代驾把车停在了林开小区里,林开住在16楼,太高,他数不清,分不清是哪一层。但他猜也才出来林开没这么早回家。 他靠在座位上闭目喝水。故而,他将当时的冲动也归为化学药品。喝完两瓶矿泉水,梁天珩倒了一点水在脸上,把湿发往后捋。 身下的性器顶起西装裤,形成一个可怖的弧度,但他只是解开了一扣子。 屏幕上的时间跳到2:43,林开回复他到家了。 嗯,在骗人。 他又灌下一大口的水,动作过于粗鲁,水洒了一多半在衬衫上,布料贴着肉,粘腻得瘆人。梁天珩似乎没感觉,他亲眼看着林开和一个男人在车上聊了很久的天。幸好,林开独自下车,外套被风鼓起来,夜色里像飘飘欲飞的鸥鸟。 小鸟裹住衣服,朝着在暗处的车飞过来。 林开敲他的车窗。车窗是单面的,可是已经太晚了,老小区的路灯徒招蚊虫,两边都是黑漆漆。 林开和梁天珩都看不清对方。 梁天珩手指用一点力,按钮触发一连串的内部的复杂结构,车窗降下来。 冷风与林开通红的一双眼有了梁天珩赋予的共同之处,都是刺痛着人的。 男人自顾自地,开口第一句先声夺人。 “我想我有点喜欢上你了,林开。”声音像暴风雨前低气压裹挟的雷鸣,沉闷得可怖。林开误以为自己醉得太厉害。 林开到小区里的时候,发现梁天珩的车就停在那个位置,很好认,他不会认错。他告诉丁飏,丁飏瞥一眼林开的表情,连忙给他泼冷水,“找你?只是来上你。” 无论如何,梁天珩来了。 林开没说这句话,也拒绝了丁飏提议的“让他吃醋”,他一个人从车上下来,去敲了他的车窗。 他满腹的心结未解,又听了这么一句不明不白的话。 乍抬眼,撞进男人通常波澜不惊的眸,那双眼深得天翻地覆,仿佛是深海,林开不断地下坠,下坠。 他陡然回过神,目光在男人身上打转。 他倚在皮质座椅里的姿态看似慵懒,可扶在车门上的手背青筋凸起,副驾驶上空落落地摆着几个被捏扁的空瓶子。 “你,怎么了?”林开察觉到男人的不对劲,梁天珩却不做声。 林开在车外面俯身和他说话的,领口几根带子约等于无,胸口对称的纹身红得滴血一般,一览无余。一股一股的热意往下腹,排天捣海地刺激着本就快被情欲烧死的男人。 林开坐进了副驾,打开了一盏小灯,才发现梁天珩此刻像一根被绷到极致的弓弦。湿透的黑发被胡乱捋向脑后,露出凌厉的眉骨线条。 有点喜欢……可是我爱你。 在这些深刻的问题被思考之前,林开被梁天珩拽住头发接了个很湿的吻,林开闭上了眼睛。他们带着不同的酒气。梁天珩的视线滑到他的锁骨处,目光直白,如同野兽嗅到空气里的血腥味。 梁天珩硬了。 林开鼓起的那些勇气,像在一个气球里,一戳就跑光。他突然发现,这种情景下,他如果说出口的“爱”多不真诚,哪有人因为做爱就能爱上炮友。 他成了那泄气的气球皮囊。 他盯着西装裤下的鼓起,头脑里乱七八糟,语言系统失灵,“我有过一段很冲动的快餐恋爱,不算太好。” 他的脸上是没卸干净的亮片,配着他的灿烂笑容,在路灯的映照下,整个人似乎在发亮,他如释重负。 “我们现在的关系挺好。” 快餐恋爱就算了吧。 他的话没说完,因为梁天珩隔着衣服,吻他的锁骨。 本就是梁天珩一贯有不谈恋爱的名声在外。 他这句话,估计能让梁天珩安很多心。这样,他们彼此都好。 男人带着素戒的那只左手,拉着林开的手往下摸。 作者有话说: 失控是梁天珩最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