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设一楼青松厅……”的字样,她们班同学也确实陆陆续续地抵达,看见他,面露打量和惊讶,但没人敢上前搭话,后来还是其中一个和他打过几场球的男生问他也来吃饭吗,沈既欲说不是,碰巧路过。 他觉得大概是天太热,热到脑子都不清醒,自己才会出现在这。 可转身刚要走的时候,就听见有女生在低声抱怨怎么人都快到齐了主角还没到,紧接着就有人解释说蒲以晟来消息了,意思是让大家先吃着。 “搞什么嘛,哪有主人没到先开席的道理?” “唉,我刚看宋再旖到了没几分钟就接了个电话走了,好像就是蒲以晟的。”那女生说着,碰了碰旁边人的手臂,“你跟她熟,给她发个消息问问呢,什么情况?” “真的假的,他们俩在一块儿?” “谁知道?” …… 脚步就这么顿住,女生你一句我一句的议论就这样入耳,沈既欲再次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上滑解锁,微信打开,置顶对话框的消息还停留在昨晚,他垂眸看着,没有点开,而是切回屏幕,径直点开了查找。 里面联系人一栏存着宋再旖的号码,只存着她的。 这还是当年宋再旖差点遭遇绑架,哪怕后来查明是误会一场,宋砚辞让她把共享位置开起来,他也要了一份,宋再旖起初不太愿意,说感觉很奇怪,像是在她身上装了个监视器,他说不会的,他非必要不会打开,说他只是想在她有万分之一可能遇上危险的时候, 能第一时间找到她。 可是现在,他背弃了前言,用这种方式窥视着她的实时位置。 真的不在这里。 而是在离富丽酒店五公里外的益康家园。 …… 益康家园是前些年城西开发用作拆迁补偿的安置房,鱼龙混杂,沈既欲下车的时候迎面就碰上一个中年女人,打着电话说着他听不懂的方言,但不难听出是在骂人。 到找着B4号楼,废旧纸箱堆满走道,电梯一路上行。 靠家里背景,沈既欲要找一个人的具体住址一点都不难。那扇潘多拉的门很快出现面前,他早已记不清当时的心路历程,只记得那个兵荒马乱的午后。 来开门的人是蒲以晟,看见他挺惊讶的,随后下意识想关门,沈既欲立马伸手挡住,开门见山地问他宋再旖是不是在这儿。蒲以晟见状也不做徒劳的阻拦,点头说是。 “但她现在应该没工夫见你。”蒲以晟接着说一句。 沈既欲问他什么意思。 蒲以晟就立马反问他现在是什么意思,“你怎么找到这儿的我暂且不管,沈既欲,你现在是在质问我吗?以宋再旖哥哥的身份?” 沈既欲闻言皱眉,因为那份连着蒲以晟家庭住址一块发过来的资料里,还附带了一些蒲以晟的过往经历,虽然不算很详尽,但也足够了,足够他辨清眼前这个人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阳光无害。 可他还没说话,蒲以晟继续道:“算了吧沈既欲,别自欺欺人了,你压根不是她的哥哥,更不是她的谁,你们两个,其实什么关系也没有不是吗?” 话语刺耳,沈既欲冷眼看向蒲以晟,“关你屁事。” “是不关我的事。”蒲以晟笑了笑,说完把搭在门上的手松开,往后退一步,至此门彻底大敞,沈既欲也没再理他,撞过他的肩膀,大步往里走。 可是房子里哪有第三个人的身影。 在找完第二遍仍没看见宋再旖,沈既欲猛地回身,一把攥住蒲以晟的衣领,问:“她人呢?” 两人身高差距不是很大,但架不住沈既欲力气大,蒲以晟被拎得有些仰颈,轻微的窒息感外化成额角凸起的青筋,面上却依然笑着:“跟你说了,她现在没工夫见你。” 沈既欲一拳挥在他脸上。 “你对她做什么了?” 蒲以晟被打得歪一侧头,脸颊迅速肿胀,嘴角溢出血丝,他抬手拭一下,才转过头看着沈既欲回答:“我哪舍得对她做什么?我连她一根头发丝都不舍得碰……” 说着没忍住咳一声,顿两秒,接上:“不过,她的头发真的很香,我很喜欢。” …… 砰—— 又是一拳。 完全没收着力,蒲以晟被打得踉跄,脚也被茶几绊一下,整个人往后栽,可背还没挨着沙发,又被沈既欲揪着站起来,四目相对,他笑着,看着沈既欲,以及他身后那道没有关上的门。 沈既欲又重复了一遍问题,他没答,眼看拳头又将落下,一道女声打破这一切—— “沈既欲!” 拳头悬停在半空,沈既欲回头,就看到宋再旖拎着一盒药站在门口,无悲无喜的脸上只有紧皱着的眉能显出她此刻心情,她走进来,问他这是在干什么。 沈既欲倏地放开蒲以晟,蒲以晟忙撑住沙发,弯腰咳嗽。 “我干什么?”沈既欲从茶几上抽一张纸擦着自己的手,同样平静的,笑一笑回:“他偷了我的手表。” 这下轮到蒲以晟震惊地抬头看他,“你放……” 话没说完,他眼睁睁看着沈既欲把擦过的纸团扔进垃圾桶,右手掏手机的同时解下自己左手手腕那只机械表,往地上随手一扔,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沈既欲的电话已经拨出去了。 客厅里有如死寂,能清楚地听见嘟声响三记,然后“咔嗒”一声被接通。 下一秒沈既欲说:“你好,我要报警。” …… 宋再旖想要制止却为时已晚,民警接到报案上门很快,了解情况后发现失窃物是一块理查德米勒,涉案金额巨大,当即立为刑事案件,并将蒲以晟带回了派出所。 沈既欲也去了。 直到黄昏才出来,身后还跟着沈家指派的律师,叮嘱完相关事宜就先行离开了,他远远地就看见宋再旖站在停车场,没看手机,就那么站着,晚风吹过她的头发,拂过她纤细的脚踝。 夏季傍晚总有漫天的火烧云,鲜红如血。 宋再旖等人走到面前,他背着光,她看不清他的脸,就仿佛,她从来没有看清过。沈既欲问她饿不饿,是不是从中午就没吃饭,她就笑了,笑着不答反问:“沈既欲,鳄鱼的眼泪你还要流到什么时候?” 沈既欲看着她。 “我不明白今天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蒲以晟家里,又是哪来的地址,你们两个平时八竿子打不着,他跟你更是无冤无仇,根本犯不着偷你的手表……”派出所的停车场不比外面车来车往,偶尔一辆车驶出,带起一阵燥热的风,她顿了顿继续道:“如果非要扯个理由,那就只能是因为我。” 沈既欲还是不说话,但低眉看向她的眼神透露出“你说得没错”的讯号。 “可是沈既欲,你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