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过之而无不及,二代圈和学校里亲疏远近的朋友全都叫上了,约的是晚上八点,包的是BRUISECLUB,陈迟颂家的场子。 而宋再旖这一觉睡到将近下午三点才醒。 睁开眼,房间里窗帘阖着,遮光性强,视野近乎黑暗,结果拉开也没好到哪儿去,外面天色阴沉沉的,像是在酝酿一场天气预报之外的雷阵雨,睡太久导致头都有点痛,宋再旖就揉着太阳穴起身下床,刚打开房门,一团白影就朝她扑,肉乎乎的爪子扒着她的裤腿,心因此一下子软掉,头好像也不痛了,她弯腰蹲下,摸一把它的脑袋,笑问:“饿了是不是?” 小家伙跟能听懂似的,脆生生的一声喵叫。 这只银渐层是去年年底她和沈既欲一起去领养的,走出宠物店的时候刚好飘了一场雪,她说就叫Snow吧,沈既欲说都行,听她的。 没养在沈既欲那儿是因为他家那只杜宾实在唬人,更别说这样一只又幼胆儿又小的猫,没养在汇景湾是因为宋再旖怕自己疏于照顾,干脆就带了回来拜托许挽乔先帮她养着。 给许挽乔打电话问清家里猫粮放哪后顺手给沈既欲发去一条“我醒了”的微信,而后就放了手机,喂饱Snow,进浴室洗漱。 水龙头拧开时的淅沥水声在某个时刻和窗外一道闷雷重叠,但宋再旖没在意。 沈既欲的消息在她护完肤时送达,又变成惜字如金的一句“开门”了,宋再旖看着,满脑子都是他话多又骚的那一面,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趿着拖鞋下楼往玄关走。 一开门,那股愈发浓重的雨汽味就扑面,潮热汹涌,蜻蜓低飞,宋再旖就催着沈既欲赶紧进来,沈既欲笑说你急什么,我又不是来跟你偷情的,被宋再旖没好气地打了下。 然后门在他身后砰的一声关上,往里走的时候宋再旖把空调改成抽湿模式。 Snow原本吃饱喝足在客厅地毯上打盹,听见动静后睁开圆溜溜的眼睛,看到沈既欲后立马就来劲了,很快黏上他了,沈既欲也没推拒,抱起它搁腿上,宋再旖见状笑道:“行,你正好陪Snow玩会儿,我换个衣服化个妆。” 沈既欲没吭声,宋再旖只当他应了,但等她进房间,刚拨着头发换一半裙子,细吊带还挂在手肘没提上的时候,房门就被沈既欲推开,他轻车熟路地进来,往她床边的懒人沙发坐下,一言不发的,一副“你忙你的不用管我”的样子。 宋再旖就这么盯他两秒,也没说一个字,随他去,自顾自继续把裙子穿好,走到全身镜前照了照,她今天挑的是一条黑色背心裙,挂脖式细钻领口,长度及膝,衬得她整个人窈窕纤瘦。 她满意地弯了下唇。 回身往梳妆台走的时候和沈既欲对上一眼,他掌心慢悠悠转着的手机停住,转而抬手摸一下耳朵,说:“我到楼下去抽根烟。” 宋再旖上下扫视他后发出一记轻啧,像是对他自制力差成这样的嫌弃,摆手赶他走,“烟灰缸在茶几右边第二个抽屉。” “嗯。” 又在沈既欲的手刚搭上门把,叫住他:“我手机好像还在楼下,你等会抽完烟给我拿上来。” “好。” 可是直到宋再旖化好妆,沈既欲都没再进来,整栋房子有种诡异的安静,她疑惑地盖上口红,推门出去,径直顺着楼梯往下,就看到那时光线昏昧的客厅,沈既欲坐在沙发上,宋再旖叫他一声,他也不应,只有指间的微弱火光还在燃着,烟雾还在从他背对着她的肩身徐徐漫开,仿佛成了比空气还安静的存在。 宋再旖皱眉,几步绕过沙发。 下一秒就看到他面前的茶几上,她的手机放着,长久地亮着屏,被打开停在微信的一个聊天界面。 她弯腰拿起来后看清上方备注是贺庭周的名字。 “他刚给你发了消息。”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布?Y?e?不?是??????ū???è?n????〇????⑤?????????则?为?山?寨?站?点 与此同时沈既欲终于且突然地出声,宋再旖别头看他一眼,指尖没停地滑过被沈既欲翻到很久远之前的聊天记录,一点一点拉回最底下。 贺庭周在十分钟前给她发了一条新消息: 【我外婆走了,今天火化,她给你留了东西。】 宋再旖在看到火化两个字时就愣住了。 想到毕业典礼那天在礼堂外和贺庭周的匆匆一面,想到他始终紧皱的眉,和那一丝似曾相识的颓败,有些事就在这一刻串连起来,握着手机的手不由收紧,片刻后她转身想往外走,但手腕被沈既欲拉住,步子被迫顿住,她垂眼看向沈既欲。 而他抬头,问她是不是要去找贺庭周。 明知故问的一句,可宋再旖还是耐着性子回答:“我就去看一……” “今天是我生日。” 沈既欲倏地打断她,话因此被堵在喉咙口,宋再旖跟着吞咽一下,觉得莫名干涩,可落地窗外分明是风雨欲来的潮湿。 她小幅度地点头说:“我知道,沈既欲,我知道今天是你生日,所以我去去就回来,不会太久的。” “那我陪你一起。” “不用,你生日去殡仪馆不合适。” “那你是我女朋友最好也别去。” “……谁说的?” “你是不是非去不可?”沈既欲不答反问。 因为语气里克制不住的隐约戾气和强势,宋再旖皱一下眉,想拂开沈既欲拉她的手,却被攥得更紧,到了这会儿她的耐心几乎快要耗尽,但仍是深吸一口气,尽量心平气和地问:“沈既欲你到底想说什么?” 那支烟仍在他指间缓慢地燃烧着,烟灰蓄了一长段,随后被他掸一记,沈既欲开口:“如果今天这事换成柏时琪发消息给我,我去找她,你怎么想?” 几秒的缄默后宋再旖试图跟他讲道理:“这种假设不成立对么,柏时琪就算家里出了什么变故,她还有其他家人有很多朋友,未必会第一时间找你,但贺庭周外婆去世,这是他最后的亲人了,于情,我是他朋友,于理,当初他外婆是我救的,我去看一下他,去送他外婆最后一程过分吗?” 沈既欲听着,扯唇笑了,觉得宋再旖此刻清醒理性成这样,显得自己特别像在无理取闹。 天边又是一道滚雷轰轰作响,乌云密布,客厅的光线越来越暗,可随着沈既欲从宋再旖掌心抽出她握着的手机,两秒解锁,仍是点进她和贺庭周的微信聊天界面,上滑,滑过两人平时简短但频率不低的聊天,从捷里回来后就更频繁了,有时深夜还在聊,即使是讨论题目,屏幕光映进眼睛,那么亮,又那么刺眼。 一直滑到高二运动会,400米比赛贺庭周故意摔倒的那个晚上,宋再旖和他有来有回的聊天记录,他朝她扬手,问:“你对每个朋友都这么好是吗?” 宋再旖低头看过去,“我关心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