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查查?” 和白编造道:“我是住在那家酒店附近的一户人家,因为住的地方比较偏,很少有司机能摸到那里,所以一般回家就报附近比较有名气的地方。” 女司机这才放下心来:“二十分钟的事,很快就到了。” 在这二十分钟里,雨点砸在车窗上的啪嗒声实在催眠,和白戴上耳机,眯眼睡了一会儿。 承诺是说二十分钟,其实路上并不是很挤,十五分钟就到达目的地了。 和白付完钱,站在酒店门口打量着除了门以外是否存在其他的通行入口。 他看的入了迷,从路口处突然窜出一个蓬头污垢的小鬼,他跑的过急,没注意眼前路况,猝不及防与和白撞了满怀。 怀里刚偷过来,还散发着阵阵热气的四五个包子滚了一地,几条虎视眈眈的恶狗闻着味儿一窝蜂冲了过来,很快将包子抢了个精光。 “妈的——” 第15章 小鬼半长的头发被雨水完全打湿,湿答答的贴上额头,同样糊了大半张脸,只留一双幽深凶狠的眼睛,隔着雨幕怒气冲冲的望过来。 “你要死啊?都不知道好好看路!” 真奇特,明明横冲直撞的是他,结果这下倒好,被倒打一耙上了,理不直气也壮。 那还没到和白腰高的小鬼头本想叉腰再骂上几句,奈何身高不足,只能七十五度仰头看人,嚣张气焰骤降。 “小爷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你过多计较了。” 他的目光忽的飘向来往人群,蓄势待发打算开溜时,被一只指尖冰凉的手扼住脖颈,整个提溜起来,小鬼又羞又愤,几条小短腿在空气中扑腾几下无果后,只能泄气道:“你赢了,小爷都说不跟你计较了,你这人怎么还这样……” 和白掂量着自己手中的重量:“你几岁?” 小鬼:“十七岁,你再这样我就举报你虐待未成年了。” “你确定?”和白看着他撑死不过一米二的身高,“你是吃缩小丸长大的?我十七岁的时候可一米八呢,你怎么还越长越年轻了呢?” 小鬼:“我十三岁!十三岁!你满意了吧?” 他沮丧道:“早知道就不这个时间点出门了,真够倒霉的。” “咕噜噜——” 肚子不合时宜的叫着,察觉到和白打量向他肚子的视线,小鬼羞愤欲绝:“看什么看!没见过人饿肚子啊?” 和白:“见过,但没见过这么响的。” “……” 小鬼:“你放我下来,看我不咬死你!” …… …… 十五分钟后。 面馆里,和白数着面前堆积起来的碗的数量,四大比脸还大的碗整齐堆摞在一起,随便捞出来一个就能看到汤汁被喝到精光发亮的碗底。 眼看第五碗马上也要见底,和白问道:“你到底饿了多少天了?” “怎么?你心疼你的钱啊?”小鬼说完也往桌上那摞碗上扫了一眼,心虚道:“我其实差不多已经饱了。” 这个“差不多”肯定还是没吃饱的意思。 和白招呼来服务员:“麻烦再来一碗……不,两碗。” “你吃肉菜吗?” 小鬼明白,这句话是对他说的,但他只是一味的低头看地,紧张兮兮的攥紧了袖子。W?a?n?g?址?发?b?u?y?e?ǐ???????è?n?2??????????﹒???ō?? 和白看他这反应心下了然,在菜单上划拉两下:“这个,还有这个,分别来一盘。” 服务员看着他桌子上一顶五的业绩笑得见牙不见眼:“好的,稍等,马上就好。” 又一盘肉菜进了胃,小鬼头对和白的态度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我看你刚站在雨里就是在寻找那家酒店其他的进入通道吧?” 和白:“你有办法能进去?” “有,”小孩拍拍胸脯,声音低低的,“我记得他家后厨那里有个后门,我刚刚它跑去它附近偷……呸……过去看的时候还见门开着呢。” 在吃第六碗时,小孩已经差不多饱了,他用筷子戳了戳碗里漂浮的翠绿菜叶,笨拙的道谢:“谢谢你……” 他从小就是个孤儿,早就习惯了人情冷暖,是距离这里一公里开外的孤儿院的院子白妈妈好心收留了他,在尔虞吾诈与满是白眼的世界里过惯了,好不容易收获一些善意时,他又不太习惯了。 小孩的眼眶通红,眼泪在里面不住打转:“你是除了白妈妈以外,第一个对我很好的人。” “白妈妈?既然你有妈妈,为何她不来管你?” 餐桌上沉默了好久好久,小孩往下拼命拉扯衣袖,用他脏兮兮的袖口不停的擦拭眼泪:“她没有不管我,她只是病了。” 她只是在某一次削苹果摔倒,刀刃插向心口,流了怎么捂也捂不完的鲜血,后被他拉进卧室隔了一夜,第二天醒来他发现她的躯体不再冰凉,血肉皮肤里不断长出藤蔓荆条,等她重新睁眼后不大能认人而已罢了。 白妈妈的占有欲自从那天醒来后就变得愈发强烈,甚至一度想把他们吃进胃里企图融为一体。 可是……可是白妈妈还是爱他们的啊,她会每天出去打猎回来一大堆开肠破肚的生肉跟昆虫尸体,放在他们面前一遍遍的央求他们要吃下去。 虽然她每次都会叫错名字,但她只是病了而已,等她病好了就会认得他了。 小孩最后一口汤喝完,胃里传来饱腹感,他终于躺倒在椅背上,心满意足的打了个响亮的饱嗝。 “我不会白吃你的,”小孩领完路后,很认真的对他说:“你给我打个欠条,我以后赚够钱了就会还给你。” 和白心说,在请你的时候就没想过让你还钱。 他摊手道:“没笔,等下次吧。” 小孩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从自己破旧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还带有一支快要用尽墨水的水笔,三下五除二的在纸上留下了详细讯息。 他不容拒绝的将纸条塞进和白手心:“我没有电话,要是你等不及了就去这个地方找我。” 纸条上,小孩的字迹歪歪扭扭但胜在工整,仔细辨认还是能认出每个汉字的。 最后一笔被雨水打湿,在纸张上晕染开来,黑色中间隐隐夹杂着一抹鲜艳红色,就像血的颜色。 小孩看着模样很是急切,跑两步到拐弯处后,双手举在嘴前作喇叭状:“你记得一定要来找我,来孤儿院时要记得敲门,我会偷偷跑出来放你进去,白妈妈挺不喜欢陌生人进家门的。” 和白将手中的纸条叠好放进了口袋。 在他所在的位置斜对角处,仅有的包子店早已关门大吉,只有门口尚且沾满泥土的凌乱脚印能昭示前不久发生的一场大战。 这些都足以证明小孩没有撒谎。 酒店后厨的房门虚掩着,在狂风作用下吱吱呀呀的晃悠着,门口瓷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