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他搪塞了句去了趟厕所就钻上了床。 妻子没再多问,默默将灯关上了,并让他下次上床的时候小声点,就翻过身去,不再说话。 于前也盖过被子,睡去了。 在他没注意到的地方,桌子底下,密密麻麻的全是刀痕,有的里面塞满了厚重的尘埃,看上去应该是许久前刻上的。 —————— 和白是被身上的重量压醒的,他感觉身上起码压了起码半扇猪,睁眼打量时,发现顾昭不知何时将身上的触手伸了出来。 八根触手,压在他身上足足有六根,剩下的两根牢牢缠上了他的腰,多亏昨晚睡的时间有些晚,直接导致和白这一觉睡得相当沉,不管顾昭如何上下其手,依旧雷打不动。 但凡睡得早,顾昭就没这等福利了。 和白被压的睡不着觉,干脆去摸昨晚放置在床头的手机。 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周末,可能是被工作茶毒的,和白居然有种松口气的感觉。 周末,再加上窗帘拉开后,窗户外面,明晃晃的阴天,两者加在一起,其实很适合躺床上摆烂。 但顾昭的存在感太过强烈,尤其是他身上的几根触手仿佛会自动定位似的,不管挪下身几次,依旧会再次缠身上来。 就这么挪动三次后,和白选择了放弃,他本身就是没多少耐心的人,既然床上容不下他,他干脆开门,倚在栏杆上欣赏楼下风景。 他起来的还算早,早到导演节目组还没起,导演为了拍摄,一般情况下都是七点起床,而和白是六点半开的门。 白牧刚伸着懒腰,打着哈欠,从他隔壁的房间走出来。 因为还迷糊的,脑子并不清醒,咋一看门前站了个人时吓了好大一跳,这一吓直接将白牧吓了个清醒。 “白哥,你隔这当门神呢?” 以他对他白哥的了解,除非是实在因外事受不了,要不然根本不会早起,白牧记得,和白一般醒来的时间是几点来着? 想起来了,九点。 但不对啊?他记得时草起床的时间是六点啊?时间总不能过的这么快吧。 他着急忙慌的从口袋里找出手机点开确认时间,眼见上面显示的是六点三十五分后,白牧的第一反应是见了鬼。 白牧看了一圈,就跟狗巡视领地似的,确认顾昭不在周围后,再观察着他白哥臭到极致的表情,心里突然间涌现出一些不妙的猜想来。 他不确定顾昭会不会躲在门后偷偷观看,便只能小心行事,挪到和白身边后,才敢凑到他耳边,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哥,你会不会是被……家暴……” 剩下两个字他是透过牙缝硬挤出来的。 结果人还没代入进去呢,就被他哥赏了一个新鲜的“没有。” 家暴?也亏他想得出。 就像白牧无法理解和白能起这么早一样,和白对待白牧早起的态度亦是如此。 白牧一眼就看出他哥究竟在想什么,摊手无奈道:“这不是由我决定的,多亏那女魔……时姐早上六点起来就跑步锻炼身体,结果她自己起来这么早也就罢了,她说我这身体素质也菜鸡的很,干脆将我喊起来跟她一起锻炼了。” “我……我其实并不想起的,但时姐说了,如果她跑完这趟如果不见我出来,就踹门了。” “我既不信任我这个房间脆弱不堪的房门,更对这姐的力道充满了信心。” 白牧深深的叹气,感叹人生不易:“白哥,你说,我想找到一个能抱的,又不爱管我,怼我的粗大腿就这么难呢?” 和白:“因为你菜。” 白牧:“……” 他感觉内心受到一万点暴击,在接下来的十分钟里,他将不会跟和白说上一句话。 楼上的小孩又从楼上下来,准备前去上学了。 白牧托腮道:“这小子怪认真的,对待自己的人生挺负责的,每次上学都起的挺早的,我记得咱昨天来的也很早吧,好像是七点多一点的时候到的。” “但我记得……”他打开手机确认日期,“今天不是周末吗?这么卷?” 第79章 小孩还保持着与昨天一般无二的打扮, 甚至就连脚上鞋的破洞处与昨天一模一样,他脸上的伤口还在,能看到上面涂抹的药膏, 但旧伤没消下,新伤又添了上去。 就像饱经折磨的布娃娃, 缝缝补补只能保证其完整性,但之前的留下的伤口依旧在, 这是针线永远缝补不上的。 更别提小孩脚上的鞋还被水浸泡湿透了, 走起路来嘎吱嘎吱的, 就像在踩泡沫。 白牧对于这样凄惨身世的小孩同情心直接拉满, 虽然他被鬼吓退过无数次,但这是白天。 白天是最安全的,更别提和白又带给他强烈的勇气,白牧走上前,在小孩面前蹲下来。 “不冷吗?” 小孩点头, 唯唯诺诺的:“冷。” 因为他这一个字,白牧顿时有了要拉小孩去附近的服装店买一身新衣服的想法。 他向小孩表达完自己能带来的帮助后,小孩摇头:“不行,我要去上学, 时间上快来不及了。” 白牧认真分辨他穿着的校服:“你不是初中生吗?” 小孩:“嗯,我上七年级。” 轮到白牧纳闷了:“今天不是周六吗?你们学校不放假?” 小孩像个刚植入程序的机器人, 不解道:“今天不该前去上课吗?” 他重新将迷茫的视线一点点聚焦, 看清白牧手机上显示的时期后, 才确认道:“是哦,今天是周六,不用去上课。” 他说完,就背着他的破旧书包打算走回楼上。 没等到具体回答的白牧不死心的快步跑上前, 挡到他面前道。 “你确定不考虑一下,陪我去店里逛逛?不花你的钱。” 小孩眼里除了迷茫就只剩下了迷茫:“你刚刚……有说什么吗?” 白牧:“……” 眼见解释不通,再加上距离拍摄时间还早,白牧便没有再问,直接拉着小孩下了楼。 小孩没有反抗,更没有大吵大闹,脾气好到不像话,直到出了小区门后,他才问了一句:“我们能出去吗?” 白牧对他的问话感到莫名其妙:“你平时上学难道不出小区门吗?” “出的,”小孩说,“你说的对,我们能出去。” 白牧感觉自己带了一个人机。 这样的态度简直跟他之前认识的一个人机朋友有过之而无不及。 每天打招呼,回复都是嗯嗯好的,而且这个词还是经常性出现词汇,仿佛就跟他朋友的人生字典里就剩下这几个字了。 更不必说跟他聊天时,他朋友的超绝钝感力跟人如机般的回复。 导致现在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