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尤其严重,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了。
顾缈兮看不过去,吃完晚饭出去散步时问道:“你怎么了?”
顾家众人中,不,是世上所有人中,顾念之是唯一让她觉得有亲近感的人。
也许是因为从小一起长大,也许是因为他自来熟总是自说自话,也许是因为双胞胎唤狗吓她时,把她拉到身后的是他。
至于顾含青和谢韵,与其他人相比自然是亲密的,但在内心深处,她有着连自己也吃惊的漠然,无法去感受他们对她的好。
顾念之摇头:“没什么......你还能看见那个吗?”
顾缈兮早视为平常,道:“能,不多。”
而且这里的鬼与她之前见到的那些不同,大多神情安然,悠闲的散在寨子各处。
有的喜欢跟着人,有的躺在屋顶上晒太阳,有个小鬼天天骑在水牛背上,和放牛的大娘一起早出晚归,爷爷奶奶住的竹楼堂屋里经常坐着个抽烟筒的老人家,有时还看着她微笑。
如果不是这些鬼身姿轻忽,她都快不能把它们当成鬼了。
她自认见识少,还没见过这样渗透进人间生活方方面面的鬼。也没有下手打散的欲望。
要知道她在扬州时是逢鬼必打的,仿佛天生见不得这些鬼物。
顾念之有些紧张地道:“那有没有见过淹死的那几个?”
顾缈兮想了想道:“没见过淹死鬼。”
这是不是说明“水神”要的不但是人的肉体还有灵魂?
见堂哥魂不守舍,加重语气道:“你到底怎么了?”
顾念之仰天长叹,惆怅道:“恨不能领十万旌旗,斩地狱阎罗!”
顾缈兮:“......说人话。”
顾念之烦燥地抽口烟:“只飞云撒一个,恐怕搞不定江里的怪物。”
说起来也不算复杂。飞云撒老家也是江边的,“水神”之说在当地传得沸沸扬扬,他自然听说了。
一开始没发现什么不妥,毕竟这样的传说自古有之,只要有人非正常死亡,必然衍生出相关的怪异传闻,可是接着又死了三个!
飞云撒虽然不是警校高材生,但多年办案经验丰富,直觉不对劲。
第一个猜测是大型连环杀手案,当即就想立案调查。
可是问题来了,没人报案。
本来刑事案件是不需要有人报案也能立案的,但事主家里咬死了自家孩子是淹死的,不涉及任何犯罪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