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派人监视着她么。”信长冷哼,“酒店是那金发佬的地盘,想要动什么手脚确实不难。”
“是,但能够得到洛可可消息的机会也仅有一次而已……”库洛洛的声线再次变轻,似乎回忆起了什么。
男人们炙·热的呼吸分别洒在洛可可的头顶和后颈上,可她就像是什么都感觉不到一样,紧紧闭着眼眸。
“库洛洛先生……我知道这个问题有些不合时宜……但我一直在思索……”
帕里斯通混着喘·息的说话声在洛可可背后响起,库洛洛微微偏头,视线越过中间光滑的肩膀看向对方。
“思索什么?”
“你认为……当她……”帕里斯通边说边伸手从后面捏住洛可可的下巴,将低垂的头挑了起来,“醒来的时候……会恨你更多一点,还是我呢……?”
“很有意思的问题……”库洛洛仿佛真的陷入思考一样,动作渐渐地慢了下来,“但就像我不需要她的喜欢,我也不需要她的憎恶……或者说……我得到过她的好感,也已经得到了她的反感……然而这两者却没有什么不同……”
三人之间微妙的平衡被库洛洛打破,帕里斯通无奈地拉住洛可可的手臂……将不受控制缓缓下坠的身体矫正回原位。
“真是奢侈……竟然可以同时拥有洛可可酱的爱和恨……”
最后几个字金毛子鼠说得很模糊,像是自言自语,也像是附在耳畔的私话。库洛洛看着他,没有听错那两个被故意置换的词,黑色的瞳孔里有水波荡漾了一下,片刻以后波纹化为了新一轮的律动。
“你用的词并不准确……”潮声起伏中,他从帕里斯通手里接过洛可可,将后者重新靠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她没有爱我,当然……也没有恨我。”
“没有恨?”
“恨是一种长久的,需要燃烧自我的感情……我试过往羔羊的脊背上累加石块……但加得再多,她看你的眼神仍然像是看一本书或一部电影里的杀人凶手……就连恨意都是温吞吞的,稍微冒一下泡,等泡沫破灭,所有的事原来什么样子依旧还是什么样子……”
“唔……”在库洛洛看不见的地方,帕里斯通勾住了一缕洛可可的头发,缠在指尖上轻轻地卷动,“库洛洛先生这么说,是发生过什么类似的事吗?”
“曾经……”库洛洛顿了一下,就像是回过神来对自己不知不觉间,居然向帕里斯通说了这么多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不过沉默只持续了很短的几秒,在淡金色的光芒中他继续说了下去,“我杀了一个她想救的人,当她不顾一切向我扑来时,我真的以为自己成功了,可是现在……”
帕里斯通了然地轻叹了一声,绕在指间的发丝像一团乱麻。
“既然恨那么困难,为什么不选择另一条路……让她爱上你呢?这对库洛洛先生来说……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吧……”
“因为那没有意义。”
“没有意义?”
“……你想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