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没有情欲。 于卿儿感觉自己在被审判,她担心自己的行径已经暴露,她在考虑要不要主动认错。 然而很意外,聂尧侧躺亲吻了她的额头,眼睛,鼻子,嘴唇,手指细细抚摸她的面颊,他看她的眼神好温柔。 “卿儿。” “嗯?” “你爱我吗?” 于卿儿即刻点头。 聂尧浅笑,道:“做的时候一遍遍说你爱我行吗?” 于卿儿顿了一下,点头。 他在她唇上亲了亲,两人对视了一下,接下来一切都变得顺其自然。 他起初很温柔,慢慢的,享受式的,再之后慢慢变得激烈,带着某种无法言说的占有欲,霸道得近乎没有了温柔。 于卿儿整个世界颠三倒四摇摇欲坠,她的视野不断摇晃,意识进入到了欲生欲死的境界里,她身体的一切都因他而快乐。 天亮了,精疲力尽了。 快乐如同灿烂烟花,一切都结束了。 于卿儿醒来的时候,聂尧已经不在,她穿上睡裙,走出房间,保姆阿姨正为她准备今日的晚餐。 原来不知不觉,一个白日就这样过去了。 “阿姨,阿尧有说回来吃饭吗?”于卿儿站在厨房门口看着阿姨煲汤。 兰阿姨摇头,板板正正道:“他说不回了,要我好好照顾你。” 于卿儿坐到客厅沙发上,用手机给聂尧发信息。 于卿儿:我想吃糖炒栗子和奶茶。 于卿儿:一会儿回来给我买。 等了一会儿,对方 没有回复,可能是没看到。 于卿儿也不在意,她走到落地窗前,仔细欣赏自己的画作,再次提起画笔在干涸的油画布上覆盖一层色彩。 当晚,聂尧没有回来,于卿儿一个人吃了晚饭。 —— 第二天,京北大学。 宽敞明亮的阶梯教室里,法学系教授正给学生授课,声音透过台上的话筒清晰传响在教室里。 “国际贸易法关系最初归属于涉外民法关系范畴,其形成根基源于国际间的经济往来,大约在12世纪左右,于欧洲海上贸易活动里专门用于调整国际贸易法关系的习惯应运而生,这便是国际贸易法的雏形……” 教室坐满了人,空气十分安静,大部分学生都认真听课做笔记。 孙浩南在手机上打字,然后悄悄将手机放到聂尧面前,上面编辑着一串文字:昨天几个娱乐八卦记者来学校,逮我们班几个同学问你和大美女画家于卿儿是什么关系,然后有人爆料说你俩是情侣,这样没关系吧? 聂尧淡淡看了一眼,目光移回到讲台大屏幕PPT上,轻轻点了个头:“嗯,没事。” 过了一会儿,阶梯教室突然引发一阵小骚动,许多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教室门外。 聂尧顺着众人的视线看去,就见几个年轻富二代站在教室门外,名牌着装,高调穿搭,大冬天竟还戴着墨镜。 如此高调的阵容,在京北市这种以学业为主旋律的学府里很少见到,他们显然不是本校学生。 恰巧,上课铃响。 老师宣布下课,有学生要去厕所,免不了要经过前门一群高调哥的面前。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学生被派遣过来,战战兢兢走到聂尧面前。 “聂尧同学,前门那些人说有事找你。” 聂尧诧异,目光在那群人身上掠过,暗暗猜测对方的身份。 为首的那个人的身影有些熟悉,聂尧记忆力好,心里已然有了数。 合上笔记本电脑,聂尧走出前门。 刚一靠近,他就闻到了熟悉的香水味,那是于卿儿身上有过的气味。 一对五,聂尧安静打量最前面的男人,目光清冷:“有事?” “你就是聂尧?”葛斯伯问。 两人视线交汇,硝烟气息萦绕而来。 葛斯伯惊讶于聂尧的身高长相,以及那股从容淡定的气场,他原以为一个大三男生再聪明也是象牙塔中简单愚蠢胸无城府的小弟弟,看到本尊以后,他终于知道于卿儿对她这位男朋友恋恋不舍的原因。 各方面都优秀,家境应该也不差,这是葛斯伯对聂尧的第一印象。 “谈谈吗?”葛斯伯道。 聂尧态度平静:“谈什么?” “谈一谈大明星于卿儿,她最近都干了什么,你该不会还蒙在鼓里吧?”葛斯伯浅笑,表情气定神闲。 瞥一眼葛斯伯身后几人,聂尧眸光森冷:“这么多人跟我谈?” “跟他们没关系,我可以让他们走。” “可以。” 半个小时后,两人来到一家咖啡厅,服务员将两杯摩卡咖啡端上来。 情敌见面,没人有心情喝咖啡。 “听说你们是高中同学?近水楼台先得月啊。”葛斯伯翘着腿悠闲坐着,手里端着咖啡杯浅浅抿了一口。 聂尧冷冷道:“开门见山吧,别浪费时间。” 放下咖啡杯,葛斯伯微笑点头:“于卿儿欠我五千万。” 聂尧眸光一顿,表情有些僵硬。 “我跟她说了,只要她跟我交往,那五千万我就当是送她了。”葛斯伯微微挑眉,语气很轻松。 聂尧能听得出来,这五千万对他没什么负担。 “怎么欠的?”聂尧不悦皱眉。 葛斯伯从衣兜里拿出几张照片,大大方方摆在桌上,抬手示意聂尧过目。 聂尧瞥他一眼,拿起桌上的照片,快速提取照片里的信息。 照片里全是于卿儿的身影,她身穿妖娆的鱼尾裙站在一栋金碧辉煌的建筑物前,手里拿着一款银色名牌手包,像是明星要出席走红毯活动。 聂尧认得那栋建筑,那是澳门,那是澳门最大的赌场。 “你带她去赌场?” 聂尧咬牙切齿质问,他心口有一团火在烧。 难怪她一直撒谎,原来是又捅出了大篓子。 葛斯伯耸肩:“跟我可没关系,有个富豪请她去澳门画一幅《鱼跃龙门》图,我为了追她才跟过去,澳门是个什么地方你懂的,全球最大的赌城,没有人能笑着从赌场里出来。” 似想到了什么,葛斯伯忍不住笑道:“你是不知道,她一走进赌场就成为全场的焦点,鱼尾裙,冷白皮肤,高傲冷艳的气质,我站她旁边都觉得威风。” “我们去了贵宾厅,陪她玩闲庄的都是一群有钱人,她一开始赢了不少,将近4个亿吧,但这种东西不能太上头,一上头就逃不过一个倾家荡产,澳门赌城空气有调香,含氧量达到令人最舒服亢奋的程度,她玩了一夜,输掉了七千万,其中五千万是我的。” 聂尧冷睨他,手里照片被他捏得变了型。 于卿儿仿佛天生就是带毒的罂粟,她身边从不缺助纣为虐的人。 “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