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酌轻叹,“可是师兄,我明确拒绝过你很多遍了,不是么?” 周黎安忽然有些语塞。 他真是情绪上头了,他怎么能把自己单方面的喜欢一股脑全归纳为许酌的责任。 许酌深吸一口气说,“师兄你还是冷静一下吧,我就先走了。” “许酌......” 周黎安想伸手去拉许酌的手。 然而刚伸出去还没碰到许酌,许酌腰上就忽然环上一只手。 那只手搂着许酌后退一步,把人牢牢固定在身侧,而后又用另一只手拢着许酌的后脑勺把人扣进怀里。 那个姿势极尽占有欲。 短短一秒里,周黎安就已经看不到许酌的脸了。 他顺着那只手往上看,看到了丞弋的那张脸。 丞弋面无表情,被走廊冷白的灯光一衬,显出几分不似活人的冷白。 而他一双黑得发沉的眼睛也是阴森的要命。 好似常年生长在潮湿角落里的毒蛇。 隔着空气都能无声无息缠上你的脖颈。 周黎安莫名脖颈一凉。 他想到了从护士那里听到的话。 “许医生的弟弟真的好吓人啊,他拿着一根笔都就敢往人大动脉上扎!” 丞弋死死盯着周黎安,人却俯身抱紧了许酌,“我好困啊许酌哥,你怎么还在跟周医生聊天啊。” 他说话的语气带着乖巧的撒娇。 和他那张阴郁的脸简直天差地别。 许酌知道丞弋是故意的,但还是拍了拍他的后背说,“聊完了,走吧,我们回家吧。” 丞弋对着周黎安笑了笑。 那个笑里没有任何炫耀,反而充满了不屑。 在他眼里,周黎安只是路边一个会对着他主人乱叫的流浪狗而已。 既然算不上对手,当然无需宣示胜利。 看懂的一瞬间,周黎安的眼底火气几乎要凝出实质。 丞弋却笑意更浓,“那再见啦,周医生。” 回到家,许酌在门口看见了外卖包装袋。 他问丞弋,“你点的?” 丞弋嗯,走过去拎起来,“来不及做饭了,就给许酌哥点了海鲜粥。” 许酌没吃晚饭,又忙了一晚上。 不知道是不是饿过头的原因,他一路回来也没觉得饿。 听到丞弋说点了海鲜粥,他才后知后觉感受到一阵心慌的饥饿感。 “谢谢小弋了,你不说我都要忘记吃饭了。”许酌一边用指纹解锁,一边笑着跟丞弋表达感谢。 丞弋嗯了一声,说,“许酌哥是小孩子,根本不会照顾自己。” 许酌:。 丞弋贴上来,肩膀黏着许酌的肩膀,“所以以后都由我来照顾许酌哥。” 眼睛也黏着许酌的眼睛,“我一定会把许酌哥喂得饱饱的。” 话有歧义,许酌脸热了一下,移开视线进门,“又瞎说,快换鞋了。” 海鲜粥凉了就不好吃了,所以许酌没有着急洗澡,而是在丞弋的看管下先把饭吃了。 丞弋点的这家海鲜粥的味道不错,许酌喝完一碗还想再来一碗。 却被丞弋制止了,“许酌哥,晚上不要吃太饱,一碗就可以了。” 许酌本着不想浪费的原则说,“还剩很多呢,不多吃点浪费了。” 丞弋把锅直接拉到自己面前,“剩下的我吃。” 许酌就笑,“有区别么?这么多吃下去你也撑啊。” 丞弋说,“我不撑,我胃口大。” 许酌想到了傍晚少年人不知餍足的侵略,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安静了半晌,许酌才说,“那也少吃一点,吃多了不消化。” 不得丞弋再说什么,他从椅子里起身,“我先去洗澡了,吃了一身汗。” 许酌去了主卧洗漱。 很快洗漱好,他听见门口响起敲门声。 他走过去把门打开,门外站着同样洗漱好的丞弋。 客厅的灯已经关了,丞弋站在门缝漏出去的光影里,盛着光的眼睛燃着火一般,“许酌哥,我好像吃太撑了,想跟你一起睡。” 许酌:。 许酌不知道这两者有什么区别。 但他很清楚丞弋过来的目的。 十八岁的男生正处于血气方刚的年纪,到了嘴边的肉没有真的咽进肚子里到底是不甘心的。 而且亲也亲过了,进也进过了。 许酌没有扭捏,看着丞弋说,“过来。” 丞弋迎着许酌的目光朝他走近一步。 距离拉近,呼吸也被拉进了。 许酌抬手,环住丞弋的脖颈,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丞弋呼吸重了一下,嘴唇无意识想要回应,许酌忽然退开。 丞弋的目光追着他,许酌抬眼去看他,“小弋,今天很抱歉。” “但你也看到了,我的工作就是要我二十四小时随时响应的,所以今天这种情况,不会是最后一次。” “即使这样,你也愿意跟我在一起么?” 丞弋在暖色的光影里注视着许酌。 他的目光是向下垂的,可眼底的虔诚却仿若腐烂的灵魂仰视高悬的月亮。 片刻后,他开口,“许酌哥,你看清我是谁。” “我是丞弋。” “不是丞敛。” 许酌抿唇,“抱歉,我只是.......” 丞弋低头吻住他的唇瓣,没再让他继续往下说。 很快分开后,丞弋捧着许酌的脸,“许酌哥,我爱你,意思是有一天你想把我的心脏挖出来做练习都关系。” 许酌眼底颤了一下。 丞弋立即哄人,“对不起,吓到了许酌哥了是不是?” 他亲吻许酌,放轻声音,“但其实我就是想告诉许酌哥,许酌哥千万不要为了我的感受而感到内疚和抱歉。” “因为我的欲望就是个填不满的无底洞。” “今天许酌哥跟我说抱歉,明天我就敢得寸进尺地把许酌哥锁在家里。” “所以啊许酌哥,你真的不用太在乎我的感受,你把我当成一条狗、或是取乐的玩具就行。” “有空的时候喂喂我、玩玩我,没空的时候就饿着我、晾着我,怎么样都行。” “反正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没有人会舍得离开那温柔的明月。 他又不是蠢的要死的丞敛。 许酌怔了许久,才明白过来丞敛和丞弋真的是不一样的......不,应该说丞弋和任何人都不一样。 他的爱有些畸形。 是乖狗,也是疯狗。 许酌从没想过要养狗。 但现在,他就很想养一养眼前这个名叫丞弋的大狗。 他点头,“知道了,还要亲么?” 丞弋搂上许酌的后腰,一只大手游蛇一样覆上他的后脑勺,“要亲的,但许酌哥,我想提个要求可以么?” 许酌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