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她浅浅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忽而有脚步声起,瞥见男子修长的身影投在门框上,青凝脸颊涌上红晕来,慌慌张张躲去了帷幔后。 待那身影进了门,隐隐约约映在帷幔上,青凝手里握着那只貔貅石雕,低低道了句:“三郎,是你吗?” 外头那人轻轻颔首,青凝便又道:“你送来的东西,我很是欢喜。” 欢喜吗?一些不值钱的小玩意,便能哄得她如此欢喜?帷幔外的男子寂寂不语,投在地上的影子似乎更冷肃了几分。 素纱帷幔上映出小娘子绰约的身姿,她似乎是斜斜倚在榻上的:“三 郎,前些时日四夫人替我相看了一门亲事,是那位昭信校尉李远。” “你可曾听闻过这位昭信校尉的名声,传言是极其喜怒无常又暴虐的,听四夫人的意思,是想年前替我将这门亲事定下来。” “我......我今日是想问你一句,你......能不能不去雁荡山了,明儿个就去提亲。” 素纱帷幔轻动,她伸出皓雪般的一截腕子,轻轻勾住了男子玉带:“三郎,我有些害怕,你早日带我离了这侯府吧。” 外头的雨丝越发细密了,轰隆一声闷雷,将这间小小的客舍映得恍如白昼,在这一瞬的光亮中,一只修长的手伸出来,掀开了帷幔。 青凝抬眸,便瞧清了那帷幔后的男子。 着了一身月白织锦的直缀,长身玉立、宽肩窄腰,那张清俊的脸,依旧是干净朗润的神色,正微微垂眸看着她。 哪里又是崔念芝呢,分明是忠勇侯府世子崔凛。 青凝慕然坐直了腰,不自觉的往回抽手。 可是那截纤细凝白的腕子被他反握在手中,叫青凝退无可退。 她听见他说:“安安,谁也不能将你带离这侯府。” 轻轻的一句话,却如同滚雷般,轰隆隆落在青凝心上。她面上的娇羞悉数退去,惶恐的无助的,愣愣瞧他。 榻上放着一只石雕貔貅,崔凛目光落在上头:“便是这些廉价的小玩意,要你欢喜的不得了?” 青凝一时不知该作何回应了。 崔凛细细将那貔貅打量了一瞬,忽而问:“安安,我替你雕刻的紫檀印章呢?” 青凝更加惶恐了,她知他既然提起那枚印章,便是已经知道了那印章的下落,她忙解释道:“我......我临出门前......让角门上的平安替我备车马,却没带赏钱,这才将那紫檀印章给了他。” “不,也不是给他,二哥哥给的东西,我哪里能轻易舍得,只是暂时压在他手里,定要去拿金银锞子换回来的。” “是吗,那上回予你的碧玺步摇呢?”崔凛点头,明明还是温润模样,眼底的光芒却隐晦不明 青凝脸色愈加苍白:“我......我......” 她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崔凛替她道“你拿去当铺换了五十两银子。” “真是可惜,先帝当年御赐的碧玺,价值万金,被我寻出来给你做了步摇,你竟只当了五十两。” 他说着从怀中掏出那枚碧玺步摇,叮咚一声扔在了地上。今日他瞧着那污迹斑斑的紫檀印章,忽而忍不住,让云岩去了一趟当铺,果真在那铺子里寻到了他送她的衣裳首饰。 他将一切好的捧给她,她却弃如敝履。 青凝指尖有点颤,往后缩了缩身子:“二哥哥,你先听我一言。我先前儿铺子里缺银子,不得已才当了那碧玺步摇,我心里一直惦记着呢,总归是要赎回来的。”w?a?n?g?阯?f?a?b?u?Y?e?ⅰ????u?ω?é?n??????Ⅱ?5?.?????? “二哥哥,我......我敬你一杯酒,给你赔罪可好。”青凝一着急,胡乱言语 崔凛站在半明半暗的光线中,没作声,却依旧明月般皎洁。 青凝趁机挣脱了他的手,往桌前倒了一杯酒,举到崔凛面前:“这杯酒,我给二哥哥赔不是” 崔凛没接:“今日我若不来呢,你当如何?” 青凝窘迫的涨红了脸,他若是不来,她自然要使出百种手段,要崔念芝心甘情愿的放弃雁荡山之行,好去苏州提亲。 崔凛瞧着她的面色,忽而轻笑了声:“你既是赔罪,这酒自然该由你来喝。” 青凝愣愣反应过来,乖顺的点点头,仰头喝完了杯中酒。 只她方才已饮了一杯,此刻酒意上涌,桃花眼里水光荡漾,眼角眉梢便都带出妩媚的娇俏来。 她今日又是刻意装扮过的,明明是半新不旧的裙衫,可偏偏勾出纤细的腰身,明明是凝脂般的素肌,却别了一支慵懒娇艳的红玉海棠。 她微微晃了晃身子,不胜酒力:“二哥哥,容我坐一会子。”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出来,握住了她蒲柳般的腰身。 崔凛看见她的唇上亮晶晶的水渍,忽而底下头,轻轻吻过她的唇角。 他的唇是凉的,让青凝慕然打了个寒颤。 好在他很快抬起头,眉眼轻动:“你竟爱这松花酒。” 酒盏叮咚落地,青凝眼里慢慢浮起无可奈何的绝望,她低低呢喃:“你是忠勇侯府世子崔凛,姣姣如天上月,濯濯如春月柳,你......你当是君子如玉的,你不该如此。” 不该如此吗? 清冷禁欲的郎君抛去了千锤百炼的克制,任由汹涌而来的欲念淹没自己。 腰间的那只手将她握得更紧了些,如同很多个梦中一般,忽而俯下身,去细细描摹她的唇。 这个吻不同于方才的浅尝辄止,他撬开她的贝齿,强硬的、不容抗拒的,却又温柔而耐心的,捕捉她的气息,品尝她的清甜,一丝一毫也不放过,仿似要把她吞吃入腹。 青凝在他怀里颤,泪水滚滚流下来,只觉身子发软,不自觉便揪紧了他的衣裳,低低呜咽了一声。 这声低低的颤抖的呜咽,却让崔凛慕然一僵,腰间那只手不自觉便加重了力道,仿佛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屋外闷雷滚滚,雨滴倾泻如注。 带了薄茧的微凉的指沿着她肌肤的纹理,攀附而上,带来一阵阵颤粟的浪潮。 青凝像只搁浅的鱼,软绵绵跌在他的怀中。 修长冷白的手落在她的肩上,一件件剥落她的衣裳。 浑浑噩噩间,青凝已被他抱至榻间,短暂的神智清醒,她用素白的手抵在他的胸口上,泪水涟涟的求饶:“二哥哥,二哥哥,饶我这一回吧。” 崔凛依旧是冷清神色,那双眸子,却早已染上的欲念的红,他说:“安安,我说过,但凡我有,但凡你想要。只是所有好处,也只能由我给你。” 他将那只貔貅石雕扔在地上,语气比平时更低沉一些,像是低低的诱哄:“你若喜欢这些,我再给你买。” “不,你给不了......” 他给不了她想要的自由,给不了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