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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30(1 / 1)

他顿了顿,凉薄的语气像一柄尖刀,直直插入青凝柔软的内心,他说:“你知道孤为何现在才来见你,因着孤给了你的安郎一炷香的时间,这一炷香的时间内,他若是敢走进这总督府的大门,兴许孤还愿高看他一眼,可他没来。” 原来今日她的花轿被抬进了这江浙总督府。青凝恍惚间猜到,大抵她的花轿出了门,便被悄无声息地劫走了,崔凛拿了卓家的把柄,要卓瑾安抉择。 显然卓瑾安选了卓家,这被放弃的滋味委实不好受,她在金陵的一切仿佛空中楼阁,不过被崔凛轻轻一吹,便飞灰湮灭。青凝想,她明明已经足够努力了,明明只是想过一份自由安稳的日子,怎得就这般艰难呢? 权势面前,一切如草芥,她心里绵绵地疼,针扎一样,可她又怪不得卓瑾安,卓家上上下下那么多条人命,他若是因着一个小女娘,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生身父母身陷囹圄,看着卓家毁于一旦,那样冷硬的心肠,也绝非良善之辈。 她抬起手臂,想要去推开崔凛捏着自己下巴的手,可细白的指落在他的手背上,撼不动分毫。 青凝纤细的肩在这凉夜里忍不住颤抖,她抬起脚去踢他,却又被他用膝盖顶在了墙边,无力反抗,挣脱不开,青凝便仰着头,唾弃他:“太子殿下又高明到哪里去呢?无非是仗着权势欺人,若你无权无势,不也一样任人宰割?” “无权无势?”指尖在她下巴上摩挲几下,去碰她的唇,一点点感受她的温度与柔软:“可孤决计不会让自己陷入如此境地,权也好势也罢,不是等来的,不是盼来的,都是孤亲手挣来的,这权势便也是孤的一部分,又有何羞耻?况且孤也从未滥用权势,卓家贿赂偷税,本应抄家流放,是孤给卓瑾安指了另一条明路,他不该感谢孤吗?” 他微微发狠,指尖在她的唇上留下重重压痕:“是你的安郎太过无用,若孤是他,便是从商,也决计不会留下这许多把柄给旁人。” 那冷厉的目光带了点阴鸷,语调益发讥诮凉薄:“安安,崔念芝也好,卓瑾安也好,他们护不住你。这天下间,只有孤身边是你的容身之所!” 青凝忽而感到绝望,她为何会惹上崔凛这样的人?他缜密心思、文治武功,似乎无坚不摧。 滚烫的泪徐徐落下来,滴在崔凛的指尖,轻轻灼了一下,他眸中的风浪凝滞一瞬,微微俯身,迫她看着他,一字一顿:“安安好好看清楚,今日同你拜堂洞房的人是谁。” 他说完握住她的一截细腰,将人推至千工拔步床边:“来,安安同孤喝一杯合卺酒。” 青凝跌坐在床上,隔着冷透的泪,看他慢条斯理斟了桑落酒,一步步走过来。 明晃晃的烛火,映出他挺拔俊逸的身姿,明明风姿特秀,爽朗清举,却偏藏了一段偏执冷漠的阴郁。 他漆黑的眸子盯着她,握住她的手,将那半只匏瓜送入她手中。往日温柔旖旎的一双柔荑,曾经让他快慰平生,如今再握,却是冰凉又僵硬,细弱的,伶仃的,彷佛一捏就碎。 青凝瞧着崔凛嘴角漫不经心的笑意,还是俊朗疏离的模样,眉目间的冷厉压迫却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往后退了退,缩在床尾,一挥手,将那半只匏瓜掷在了地上。淋淋漓漓的桑落酒,洇湿了喜服的袍角。 崔凛长睫垂下来,面上依旧挂着那丝散漫笑意,弯下腰,将那半只匏瓜捡起来,又斟满了酒水,固执地往青凝手中递。 青凝再忍不住,用力将他的手挥开,滚滚落下泪来,她声音里带了惊惧的颤:“为什么是我,这天下间这样多的小娘子,太子殿下要什么样的没有,为何偏偏要困住我?!” ? 如?您?访?问?的?网?阯?f?a?布?y?e?不?是?ī?????ω?ē?n?②??????⑤?????????则?为????寨?站?点 她只想求个自由安稳的日子,怎么就是不行?为什么就是不行呢? 她往前一点,揪住他的袍袖,苦苦哀求:“殿下,你试试啊,你试试其他的小女娘,这世间女子各有千秋,说不定,试过了便会将我抛诸脑后。” 为什么偏偏是她?那于她来说,又为什么偏偏不能是他呢? 卓瑾安也好,崔念芝也好,哪一个比得上他? 无数个不眠的夜里,他一遍遍描摹她的眉眼,那支箭差点要了他的命,心肠也硬了,可还是害怕,害怕她万一跳入江流后,真的再无处可寻。他找遍了这天下,一日日担心她过的好不好,会不会吃了很多苦,那江水那样沁凉,可是会落下寒疾来? 只是不能说出口,一句话都不能说,他怕他的骄傲,被她踩在脚底下,毫不在意地碾碎了去。 崔凛忽而戾气横生,亦将手中那半个匏瓜掷出:“你以为孤不想吗,可不行,谁都不行,只有你!你当初又何必来招惹孤,你要庇护,要好处,招惹完了便想走,这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 他转身拿酒壶,仰头喝下一口,桑落酒顺着嘴角流下来,冷白的喉结起起伏伏。 他倾身过来,一手握住她纤细的肩,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撬开她的唇齿,将口中苦涩的酒水渡过去。 烈酒入喉,青凝呛得急剧咳嗽起来,连脸都涨红了,可他的恨意却正高涨,不管不顾,又转身含了一口,扶住她的后脑,强硬渡过去。 不过片刻,小女娘便面颊酡红,媚眼如丝,渐渐软了身子。 她隐约看见有艳红的喜服委顿在地,那是卓瑾安替她准备的织云霞翟纹帔子,明明今早穿上的时候,还是一腔欢喜,她以为日后便是平安喜乐,没成想,又要做那人榻上的玩物。 明灭的烛火中,男子肩背线条匀称优美,是饱满的力量与掌控。 他将她打横抱起,扔在锦衾中。 可是不行的,以前喝了酒,她的安安便会软成一汪春水,柔柔地环绕他,让人沉溺又沉醉。 今日的青凝,便是喝了再多的酒,心中却有许许多多的不甘,便是身子不听使唤的软下来,可是脚尖却依旧紧绷着。 他沉下身的时候,她便痛的皱紧了眉头。 恍惚中那只有力的手臂伸过来,似乎是送到了她的唇边,京都那些缠绵的日子,她疼了、不忿了,总会狠狠去咬他的手臂、肩背。 可今日面色苍白的陆家青凝,对送到唇边的那只手臂却是视而不见,在痉挛的冷汗中,只是死死咬着唇,将脸埋在了锦被中,不看他一眼。 烛火在晃,纱帐上的影子也在晃,带了些惩罚的意味,不知疲惫,无休无止,也不知过了多久,锦衾中的小女娘终于筋疲力竭的昏了过去。 男子身形顿住,起身将她抱在怀中,看她潮红的脸颊,看她干涸的唇,她似乎极为痛苦,眼睛虽闭着,却是紧紧蹙着眉。 他伸手从桌案上端了参汤,含在口中一点点喂给她,许是干涩的唇舌终于得到了滋润,昏睡中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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