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高梦棠沉默片刻:“应该是隗维。我威胁最小,用我的脸,更便宜行事。” 威胁最小……白介也沉默,您可能对“威胁”两个字有点误解。 高梦棠挑出吴理的评论看了看,他看得很专注,完全没注意到,身旁的白介有些不自在。 距离太近了,【窥屏】的光幕只有iPad大小,二人的肩膀靠在一起。高梦棠那浓黑纤长的睫毛,就在眼前一眨一眨,牵动着白介的心跳,时快时慢。 “再看看【守密人的羽毛笔】那段。”高梦棠滑动进度条。 【来自里世界,为黑塔游戏服务】 【他们的目的似乎是监视玩家,为防止某些秘密泄漏】 窥屏结束,光幕消失。 高梦棠的清晰视力还剩下15分钟,他不想浪费,按铃叫来高赓。 “我想去【神秘海蚀洞】看看。” 那里很可能是支线副本入口。 “不去。”高赓说。 高梦棠:“我要去。” “危险。” 两人对视几秒钟,高梦棠想着,清晰视力的时间,每一秒都很宝贵,不能浪费,他干脆换了个思路:“那我要去岸上。我想看看小梦棠的遗体。” 这次,高赓没有阻拦,他带着高梦棠乘坐鲨鱼车,重回15年前的晴空港。 染血的泥沙,已被海浪淘洗得干干净净,沙滩上已看不出悲惨的痕迹,而数以百计的断臂残肢,漂浮在海面上,被泡的发白。 高梦棠直奔地下金库,一路上踩过不少人体组织。 推开门,矿石遗体已经消失不见。 “他哪里去了?”高梦棠问。高赓也不知道答案。 在金库里找了一圈,不见踪影,这时,冤家兔用力扯着高梦棠的裤腿,回头一看,一只侏儒兔叼着一颗大草莓,蹦跶进来。 兔子一身奶油霜白的毛,非常干净,像一颗蓬松的蒲公英。黑溜溜的小豆眼,耳朵发灰。看到高梦棠,兔子似乎很开心,把那颗大草莓放到脚边。 “你,你是……”高梦棠瞳孔骤缩。 一黄一白,两只小兔子,绕着转圈玩儿,一见如故。蹦跶够了,白色侏儒兔钻到纸钞堆成的小山包中,刨出来一些小玩意儿,给冤家兔看。 高梦棠蹲下身,眯着眼睛瞧了瞧。 几块翘了边、沾着血的铁板,一些掉齿的齿轮,十几根电线。还有一些有烧焦痕迹的电路板。 小白兔用鼻子嗅了嗅那些废弃零件,蹦到半空中,扭头扭屁股,跳起了兔子舞,又在废零件中打了几个滚。 一堆不起眼的小东西,高梦棠却盯着看了很久很久,他脸上一向带着的淡淡笑意,此刻完全被冷峻取代。 苍白瘦削的手指,捡起一小块金属板。拉开高赓的衣服,他胸前,是一个在保护小梦棠时,被刺穿的大洞。 肉身的一半躯体已经愈合,机械的一半身体,还裂开着,露出胸腔中的齿轮与电线。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b?u?Y?e?不?是?ǐ?f?ǔ???è?n???0?②?⑤?????????则?为?屾?寨?佔?点 把铁皮放在机械胸腔的豁口处。比对,完全吻合。 视线重归混沌一片,沾血的金属板掉在地上。 “哥哥,这是你身上掉下来的零件,小兔子为什么……”高梦棠不可置信地呢喃着,“这只兔子,它是……” 高赓握着高梦棠的手,轻轻按在小白兔子身上:“回来了。” 记忆不断闪回。 “我会等你。” “回来了。” 高梦棠得出一个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结论:“这只兔子,是小梦棠?” 再打开系统面板,那行小字备注,变得格外醒目。 【真正的月亮生物。夜光何德,死则又育。】 高梦棠猛然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夜光,指月亮。那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月亮有什么品格,能死而复生。盈亏变幻,万古如是。 他死后,会复活。 结论过于惊悚,一时半会儿难以消化。 高梦棠想把小白兔子带走,但白兔子没有受到游戏副本加成,不敢靠近海水。他也知道,游戏中发生的一切,是关于现实世界的if线。他和小梦棠其实是同一个人。 副本不会允许他带着小梦棠离开,否则,世界上将出现两个高梦棠。 再度回到水下的公主城堡。高梦棠抱着冤家兔,思绪凌乱。 小梦棠就是15年前的他自己,他死后,会变作雕塑,然后变成兔子。 系统说,高梦棠是“真正的月亮生物”。 那怀里的冤家兔呢? 冤家兔四肢一摊,睡得没心没肺。 想到初见时,冤家兔刨了他父母的坟,高梦棠打了个冷战,冤家兔,不会是他父母变的吧?! 但他很快否决了这个猜想,父母的遗体,高梦棠是见过的,高速连环追尾,他们在车厢里,缺胳膊断腿。 普通人类的遗体,没有变成矿石雕塑。他做了DNA检验,也看着父母被推入焚化炉。 “萌萌,你到底是谁呀,露出真面目让我看看呀。”高梦棠揉着兔毛。 “萌萌”立起两只小小的尖耳朵,抖了抖。 * 到了晚上,舞厅的布置基本结束。玩家只需等第七天晚上,跳完舞,就可以完成主线任务。 四个人和一个NPC高赓,回到城堡卧室。想到要通关了,赫仑和白介特别激动。白介拿出一副白氏自制黑塔棋,两个人坐在地板上下棋。 一走进卧室,烟雾熏得眼睛流泪,隗维又在过度抽烟了。 “怎么,心情不好?”高梦棠问。 隗维倚在窗台上,“嗯”了一声,他又吐出一个烟圈:“花蝴蝶不对劲。他想进入支线副本,似乎还想用您挡刀,拖到现在还没有行动。在下猜不透他的心思。” “无论如何,您要小心他的技能卷轴【不离·不弃】,共享生命值这一招,有时会用的很歹毒。”隗维补充。 高梦棠点点头。他抱着冤家兔,“萌萌”“萌萌”地唤他的名字。 “欢宴者不能这么走!”白介抗议。 房间另一头,气氛特别轻松,两人正在下棋。白介他拿起一颗穿斗篷的人形棋子,放到另一个格子上,“这样才对。” “黑武士呢,怎么走?”赫伦抓耳挠腮。 “这样。” 赫仑眉头紧皱,盯着棋盘,猛地一拍大腿:“那我的欢宴者不是死了么!”W?a?n?g?阯?发?b?u?y?e?ǐ??????????n?2???②?5?﹒?????? “对啊,所以你输了。”白介洋洋得意地举起一颗棋子,“我这颗是弑神者。” “不行!再来,我也要杀你的欢宴者一次,再来……额。”赫仑一抬头,发现高赓正盯着他。 半人半机械的造物,沉下脸时,有一种令人心底发凉的威压。 赫仑:“你,你盯着我干什么!” 高赓收回视线,继续给弟弟叠衣服。把领结端正摆好后,他走过来,拿起赫仑的棋子,换了个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