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么!” 他戴着口罩,眉头紧蹙,双目如两团阴冷的鬼火:“手机呢?把好友加上。您现在住在哪里?” “不能加,我现在是通缉犯,手机被我砸碎了。住在哪儿也不能告诉你们,”高梦棠低声说,“你快走,不要和我牵扯。” 隗维坐在床上,用行动证明他坚决不走,他斜眼扫了扫高梦棠打着点滴的手:“您这是怎么了?” “说来话长……算是食物中毒吧。没有性命危险。”高梦棠说,“你来这里干什么?” “在下接了个活,帮富义翻译里世界的医疗文献,翻译完毕,给他送过来。”隗维四处扫了一眼,周围没人,他凑近了一点,“裴加纳、苏寂·蒙去找您了,在下拦不住他们。还有您的哥哥,您失踪后,他简直是个疯子,差点对在下动手……” 高梦棠一阵无语:“我只离开了12个小时。” “明天在下参加审判厅选拔考试,”隗维说,“在下入职后,会从中斡旋,终止对您的追捕,您不必东躲西藏,缺衣少食了,早点回城区。” 高梦棠:“我们的食宿条件很好,放心吧。” “条件好,还食物中毒了?”隗维挑起一边的眉毛。 “真的!”高梦棠撑着身体坐起来,“住的环境比13号区好多了,吃的也好,没什么危险。斧斫人的生活条件没你想象得那么艰苦。” 隗维:“流浪在外,能好到哪里去?” 怕他们担心,高梦棠决定摊牌:“实话告诉你吧,我饭后服用了一种特殊药物,和膳食纤维相克,而我又吃素,这才进了医院。” 隗维听完,偏过头去,许久没说话。 就在高梦棠以为糊弄过去时,隗维忽然开口:“嗟城嘉隆医院,对么?” 白色绷带缠住的脸,只露出一双眼睛,震惊地睁圆了。 “看来在下猜对了,”口罩上方,隗维狭长的眉眼一弯。笑得颇为得意。 高梦棠确实不像流离失所的样子,脸上缠着的绷带很新,颜色雪白。如果漂泊不定,危险重重,肯定不敢浪费重要的医疗用品。 翻译文献的过程中,隗维了解到37604阻滞剂的功效、注意事项。它是目前最常见的、与膳食纤维相克的药物,高梦棠大概率是喝了04阻滞剂,才进了地下诊所。 而04阻滞剂价格不菲,需要避光恒温冷藏。眼下,同馨藤没有入侵,服用04阻滞剂,仅起到预防作用,说明斧斫人囤货量很大,足够几十个人使用。 储存大量04阻滞剂,几台冰箱是不够的,需要有一个大型冷库。 流浪在外,有居所,那不能是荒野,而是旧城区。旧城区有冷藏库储药、有床可供休息的废弃建筑,除了酒店、就是医院。 旧城区最出名的,就是黑太子的私人医院。这栋医院建设标准高,废弃10多年的条件下,只有嘉隆医院,最可能被使用。 “在下会通知您老的慈兄,去黑太子医院找您。”隗维说。 高梦棠微弱抗议:“不能让我哥哥来,会有危险的。” “他再找不到您,有危险的就是在下了,”隗维戴上墨镜,把脸遮得严严实实,“在下会让他带一部新手机过去。您老不能和我们断联。”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布?y?e?不?是?i????ǔ???ě?n???????????????????则?为?山?寨?佔?点 说完话,房间外传来开门声,隗维拿着他翻译好的材料,匆匆忙忙往外走。 “等一下,”高梦棠抓住他的手,“不能告诉我哥哥,我生病了这件事。” 隗维:“为什么?” “他其实……”高梦棠艰难措辞。 隗维柔声细语地说:“您知道,您哥哥很聪明。在下可能骗不过他,在下尽力。” 房门关上,高梦棠生无可恋地靠着床头,缓缓滑进被子里,再次把脸遮住。 哥哥肯定会生气的。 高赓虽然很宠他,前提是高梦棠不做过分的事情。刚上大学,他架不住同学的盛情邀请,也有点好奇心,和两个女同学一起去夜店。 玩到晚上十一点,错过了20个未接电话,喝完两杯果汁,高赓就杀了过来,提溜着他的后脖领,拖出夜店,扔进车里。 此后的一个学期,高赓一天八遍查他手机。每节课都坐在高梦棠身边,双臂环胸,冷着脸,一言不发。吓得同学半句话不敢和高梦棠说。 输完液,身体无恙。第二天早上,高梦棠就回到嘉隆医院。 一边准备下周一的游行,一边竖着耳朵听着楼外的动静。 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午饭吃到一半,棋童兴高采烈地跑上来:“黑太子,你哥哥在楼下。你还有哥哥呢,怎么不告诉我们?” 嘴里的酸汤白菜瞬间不香了。 “额,是么,我有哥哥么?”高梦棠支支吾吾地说。 其他人:……您有没有哥哥,自己不清楚? 反正现在不是很想有。 “快看,那是黑太子的哥哥么,就在楼下。”棋童趴在窗台上,指着一个方向。 高梦棠奓着胆子,从窗框边缘探出头,朝下望了望。 兄弟间的心灵感应该死的强大,高梦棠刚露出一双眼睛,高赓冷冰冰的视线就射了过来,隔了50多米,精准锁定。 高梦棠立刻把脑袋缩回来,故作镇定地吃了口蘑菇。不让高赓上来?哥哥会在楼下守一整夜。这样太危险了。 “没错,他是我哥哥,”高梦棠咳嗽两声,“棋童,你把他请上来吧。” 精神领袖黑太子还有个哥哥,众人欢呼雀跃,预设高赓也是个铁骨铮铮、不畏强权的英雄。几个人跑下去,欢天喜地把高赓带上来。 门一推开,就听见合页收缩时咯吱咯吱的响声。无形的威亚扩散,场面瞬间冷下来。 高梦棠咽下那块蘑菇,扬起脸,故作平静地笑道:“哥哥,好巧呀。你吃了么?” 高赓一张脸冷若冰霜:“出来,有事和你说。” “我在吃饭。” “你吃。我等你。”高赓坐在一张椅子上,双臂环胸,目不斜视地盯着弟弟。 病房内的其他人,立刻察觉出气氛不对。欢声笑语,瞬间变为鸦雀无声。机械且迅速地往嘴里扒饭,一个接一个溜出去。 “老羊吃饱了!”仅剩下的疯老羊端着一个大盆站起来。 “不要啊,你再多吃点!”高梦棠拽住他,“陪陪我,不要急着走。” 疯老羊:“可是老羊……” “吃完了,您可以先离开。”高赓忽然开口,“我和弟弟还有话要说。” 高梦棠抓着疯老羊的手不肯松开,直到,高赓覆住他的手,温柔仔细,又很大力地把高梦棠的手指一根一根扒开。 “你可以走了。”高赓说。 疯老羊捧着大盆迅速撤退。 房间只剩下两个人。 “弟弟,昨天晚上去哪了?”高赓平静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