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匿之处,此时空无一人,看不出任何异常。 这条走廊实在乏味,高梦棠揉揉眼睛,正想回床上睡觉,忽然,车厢尽头闪过一道黑色影子。 高梦棠瞬间清醒,又吃了一颗护眼蓝莓,目不转睛地盯着黑影出现的地方。 那绝不是幻觉,因为,接下来的数秒钟,黑影出现了数次,起初是6节车厢和7节车厢连接处。 第二次出现,在7号房间门外 第三次出现,离高梦棠很近了,在4号房间。 高梦棠挪了一下小凳子,专注地盯着,下一秒,视野被一片黑色侵占。抬头一看,一张怪异的脸,倒悬在玻璃外。 眼睛在下,嘴巴朝上。皮肤血红,眼仁全白。怪物伸出细长的分叉舌头,隔着玻璃,舔了一下高梦棠的脸。 高梦棠手里还拿着按摩仪,圆形按摩头杵着他的脸颊。见状,高梦棠默默地拉好窗帘,搬起椅子挪到离房门比较远的地方,装作无事发生。 等了1分钟左右,再掀开窗帘一看,怪物已经不见了,它舔舐过的玻璃,结了一层薄霜。 系统:“您已发现屠夫【人皇九头】,好奇心过剩不是一件好事。或许,您不该看见他。” ……这个副本也有屠夫! 高梦棠深呼吸数次,平复一下心情,再一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半了。他点上香薰蜡烛,爬进被窝里睡觉。 被屠夫吓精神了,不困。 “隗花,你猜我刚才看到了什么。”高梦棠掀开被子坐起来。 无人应答,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高梦棠的呼吸声。 “向日葵?” “贤王十一!” 还是没有回应。高梦棠心想,他这是再一次被讨厌了,贤王十一不愿意搭理他。高梦棠闷闷不乐地躺下,把被子都裹在自己身上。 两秒后,高梦棠倏地睁开眼睛。情况不对!卫生间里没有水声! 他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到卫生间门前,一脚踹在门板上。房间跟着震动了一下,门还没开。高梦棠单手握拳,黑色泥沼覆盖他的胳膊。 砰! 平地惊雷似的一声巨响,高梦棠连锤了三拳,才把卫生间的门砸开,只见贤王十一倒在淋浴间,双目圆睁,面色惨白。 高梦棠立刻打开淋浴间,想把贤王十一拖出来,手臂一伸进淋浴间,立刻感觉到不对劲。 淋浴间里明明只有贤王十一,但他的胳膊,却好像碰到了好几个人的身体。冰凉的肌肉下包裹着骨头,那触感无比真实、难以忽略。 但他此刻没心情考虑这些,先把贤王十一拽了出去,随后用黑色泥沼封锁住卫生间的门。 “你怎么样?醒醒!”高梦棠拍了拍他的脸,“何罗,碎纸机!救救你的主人啊!” 高梦棠喊了好几遍,碎纸机才缓缓从贤王十一的皮肤中渗出来,触手卷住他苍白瘦削的身躯,片刻之后,贤王十一眼睛一转,定定地看着高梦棠数秒。 “你的碎纸机真会偷懒,”高梦棠松了一口气,“我刚才叫了它好几遍,它才出来。” 贤王十一慢吞吞地坐起来,左看看,右看看,然后用被子裹住自己的身体,缓了一会儿,轻声说:“不怪它。” 高梦棠:“你刚才遇到了什么。” ※ 如?您?访?问?的?网?址?F?a?B?u?Y?e?不?是???????w?€?n?2?〇?????????c?????则?为?屾?寨?站?点 贤王十一:“死人。” “诶?” “这列火车上,全是死人。”贤王十一轻声说。 高梦棠:“碎纸机怎么不救你?你差点死了。” “像碎纸机这种傀儡,要养在身边很久才能有感情。否则,它们只是听到指令才行动的机器人,我复活还不足半个月。”贤王十一轻叹一声,“对它来说,我只是一个输入指令的东西,你的笔记本电脑也不会管你的死活。” 贤王十一换上睡衣,背对着高梦棠躺下。 经过这一番折腾,高梦棠毫无睡意:“我刚才看到了屠夫,人皇九头。” “嗯。” 贤王十一如此镇静,想来,他早就知道副本中有屠夫。高梦棠很想问一些关于这个副本的问题,可是贤王十一刚经历生死一劫,恐怕没心情回答他的问题。 “我睡不着,给你弹安眠曲吧。”高梦棠说。 贤王十一:“不要,我喜欢安静的环境。请你不要发出噪音。” 高梦棠:“我刚刚救了你,你宽容一点嘛,我吉他弹得还不错。” “你救的是我,还是隗维?” 高梦棠哽住一瞬,他刚要开口,就听贤王十一无情地说:“我们已经是敌人了。” “……” “另外,告诉白介,有些东西不能拿,比如真主之目。”贤王十一说。 高梦棠:“真主之目是什么啊?拜托,别和我说谜语。” 这时,车厢中传来惨叫:“白介!白介!!!” * 04包厢,赫仑和白介的房间。 “快看我偷到了什么好东西。”白介贼兮兮地一笑,从口袋中取出一个拳头大小的透明玻璃眼珠。 赫仑:“这是啥玩意?” “真主之目,古神信徒都要在它的注视下受洗。”白介举着玻璃珠,对着光线打量着,“我们和贤王十一躲进小房子时,我偷过来的。” 房间墙根底下,落了一圈厚重的灰尘。那是楚晦技能【非如此不可】的技能效果,可以消除NPC及环境的威胁。回到火车上,楚晦给每一个房间都施加了自己的技能,这样一来,他们不需要担心偏离事件。赫仑和白介的心情非常轻松。 “这东西有什么用?”赫仑好奇地问,“梦棠哥知道么?” 白介摇摇头:“还没来得及告诉老大。真主之目的具体用途,我也不清楚,但我猜,这颗玻璃眼球可以洗脑。” 两个人研究了一会儿,除了这颗玻璃似的眼珠晶莹剔透、毫无杂质外,再其它发现。 赫仑打了个哈欠:“解谜这种事,还是梦棠哥比较擅长。” 白介打了个更大的哈欠:“睡觉?” 赫仑:“行。” 两个人不太死心,把真主之目放在两只枕头中间,躺下时,赫仑和白介都盯着这颗玻璃珠子看。昏暗的光线中,他们脸对着脸,目光相接。 相视时空气都是尴尬的,白介嘴角抽搐:“咱们俩男的,非得面对面躺着?你不觉得别扭?” 赫仑:“别扭极了。” 白介收回真主之目,一翻身,竟和一具血肉模糊的青灰色死尸面对面!他一瞬间头皮发麻,肌肉被冻住一样的冰凉。 死尸瘦长的手指,轻轻扶过白介的眉心,霎时间,额头处疼得仿佛要裂开,白介捂着脑袋,他想呼救,嗓子中却只发出“嗬嗬”的微弱声音。 赫仑熟睡中,被挣扎的白介踢了好几脚,他立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扭头一看,白介正捂着脑袋挣扎抽搐。 “白介!白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