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悠悠开口:“早就说过了,我其实也没有什么玄之又玄的秘密,很多事呢,它就是缘分,解释不来的。” “所以你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会陷入循环,也对此提供不了任何信息帮助。”戚林毫不留情地替他总结。 尹玉可不买账:“我提供了很多信息啊,我告诉你们我的眼睛……哎你们怎么知道我眼睛有问题?” 江亦深用稀松平常的语气说:“你手术钱是我借的。” 尹玉一口茶喷出来。 “很多事呢,它就是缘分,解释不来的。”江亦深原话送回。 缘分成圆,整件事都严丝合缝地扣在了一起,尹玉和家人闹掰的原因是他重拾起搁置十多年的风水玄学,而让他重拾旧业的契机,极有可能是江亦深造成的时空回溯。 也正是因为尹玉与家人决裂,才不得已借了江亦深的钱做手术,牵起一段无始无终的因果。 为了这几千块钱,江亦深和戚林大吵一架,戒指非但没送出去,还加速了分手的进程。 哪怕有时空回溯的机会,哪怕可以无限次数循环,戚林和江亦深也想不出任何能够改变这场闭环的方法。每个扣都行走到最适合的位置上,榫卯般连接在一起,连根头发丝也塞不进去。 “我的确不了解这种循环,不过呢,我可以根据我的经验提供一些信息。”尹玉说。 戚林威胁他:“你要是又说废话,咱们这朋友就没法当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废话?”尹玉夹着一根葱,故弄玄虚地在空中比划着,“循环既然是因愿望而起,那就不会无休止地进行下去。三十天吧,不是七,不是十五,那就是三十了。” 他说罢敲敲自己的眼眶:“该结束了,因为我的眼睛快好了。我刚刚想到一种可能性,不是红线消失了,只是我看不到了。” 第54章 14:00 一顿烤鸭吃得死贵,尹玉很仗义地请客,临走时连吃带拿把桌上所有食物席卷一空。 这家店离学校只有一条街的距离,江亦深准备吃完饭回趟学校。上一次循环时遇到老爸给他提了醒,考完试得回家看看。循环让他的时间概念变得模糊,这么久过去,不能一天到晚在外面漂泊了。 出门时尹玉还在鬼一样盯着他俩,戚林被他看得不自在,江亦深靠近一些,他就躲远半步。 “你跑什么啊?”江亦深一把拉住他,十分强硬地十指紧扣,看得戚林快吓晕了,百忙之中转头看尹玉,对方站在几步远的地方,满脸嫌弃地看着他们。 江亦深的手劲太大,甩都甩不掉,戚林硬着头皮被他拉出去,一路上旁若无人地向学校走。 他倒是走得洒脱,戚林一个人战战兢兢,他总觉得今天只要走出门就有风险。 根据凡子车祸两次、尹玉出现两次的经验,有些事似乎难以通过循环规避掉,他没法确定遇到江父是否是注定会发生的事情。 他把顾虑和江亦深讲,江亦深说得有理有据:“不可能的,我爸上午去超市,下午一般就在家呆着。再说那超市离这儿八丈远,他遛弯也遛不到这里来。” 戚林觉得也有道理,在心中把人类需要出门做的所有事情都盘算一遍,没有筛选出值得江父下午到这附近做的任务。 “倒是还有一种可能。”江亦深忽然摸了摸下巴,想起来什么,“他可能会来这边儿……” 不等他把话说完,两个人忽然感到背后发毛,一道存在感十足的视线切割开空气,从右侧方猛扑而来,势不可挡,排山倒海。 他们猛地扭过头——这地方离学校还有一段路,住宅区外的一条门脸商铺,理发店小超市卖鸭脖的应有尽有。 公交车站在此停靠,江亦深和戚林面色铁青地站在原地,伴随着一辆播报着到站信息的公交车缓缓入站,那道令人窒息的目光被短暂遮挡住。 几秒后,车子驶离,两个人正在拼尽全力把紧扣的十指分开。 江亦深没说完的话是:“他可能会来这儿买炮。” “大哥?” 鸭货店旁边停着一辆卖草莓的货车。 “大哥!您瞧嘛呢?订了几个啊?”带着棒球帽的男人压低声音,如谍战片内的接头人。 江长鹏置若罔闻,警惕地瞪着公交车站的方向。 “您要是没在群里头买,现在下单明天也能取,今年管得太严,这烟花炮仗我们只带订好的量过来。要不您来点这草莓也不错呢?丹东大草莓,又大又甜。”那人说。 江长鹏顾不上草莓不草莓了,他看见那个长相神似他儿子的人终于松开了另一个男生的手,下一秒,二人如梦方醒,当即要装作路人逃离。 “哎哎哎!”江长鹏也才反应过来,立刻追上去。 那卖炮的人也被他吓一跳:“大哥你是便衣啊?” “江亦深!” 江亦深听见老爸喊他,魂都吓出来了,他和戚林闷头往前走,步履飞快。 “你爸在这儿买炮?”戚林把每个字都说得很重,大概是这句话的主系表定状补都值得重音加粗。 “这是市区唯一一个据点!”江亦深懊悔不已,“我就该想到的!凡子就在这个卖炮群里,许白礼生日时候还把咱们拉进群了你不记得了?” 戚林久久不能言语。 “江亦深!”后面的人又喊一声。 戚林有些绝望:“你爸好像来抓卖炮的警察。” “给我站住!” 两个人终究不忍心让一个身体不好的中年人在大街上狂奔,认命地停下脚步。 江长鹏追得面红耳赤,叉着腰喘了半天才喘匀气。 江亦深和他保持几米距离,小声问戚林:“我们说他刚刚看错了,有几成赢面?” “零。”戚林说。 江亦深思考一会儿,又说:“那我们要不要再把手拉上。” “你疯了吧?”戚林连忙离远一点,“给你爸气着了怎么办?” “这样显得我们坦荡。”江亦深说。 戚林指着身边的公交车站:“咱都跑出一站地了,坦荡给谁看呢?” 说话间,江长鹏已经来到跟前,表情很难看,堪称五彩斑斓。 “我认得你。”江长鹏看了几眼戚林,十分笃定地说,“跟这混小子一起狼狈为奸,早上七点钟闯到我卧室里,把我弄去医院。” 怎么跟上次台词不一样? 江亦深做出最后的挣扎,试图挽回:“爸,这是我的学长……” “闭嘴!”江长鹏懒得听他啰嗦,直入主题,“你俩刚才干嘛呢?” 戚林勉强维持镇定,扯出离谱到极点的谎言:“刚才那个……有虫子在我手上,江亦深帮我打虫子。” 江长鹏显然不信,将视线转到江亦深脸上。 江亦深想顺着这个谎往下编,可他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