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灿灿觉得自己已经爱了他很久,但他只是看了她一眼,那么冷淡的一双眼。 她站在他面前,他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是“走开。” 她躺在他身边,每一天,每一夜,每一次睁眼,他无一不是呕吐剧烈,恨不得把心肝脾肾全都吐出来。 她从不知道自己有那么恶心,恶心到说一句话,做一个动作,都会让林预生不如死,无法忍受。可她还是愿意生林预的孩子,无论是什么方法,无论林预有多么厌恶她。 失败一次,两次,三次。 总有一次,她能得到这个孩子。 可到头来,她什么都没有,林预的冷漠,林预的绝情,林预的报复。 江灿灿看着近在咫尺的林预的身影,上一次他愿意离自己这么近,还是在江惟英面前。 多可笑。 无论是女人,孩子,老婆还是儿子,都是留不住林预的,她完完整整的一生,从见到林预的那张照片时,就已经被禁锢了。 她眼中滚下泪水,身上的伤口的刀口都疼得剧烈,也比不上这一刻的破掉的心。 林预还是林预,他看她的目光,还是像第一次一样,没有任何感情,仿佛自己下一秒想去碰他,他就会毫不犹疑地说“走开” 江灿灿并不愤怒,她用尽了全身力气,从床上挣扎着抬起半身,毫不客气地给了林预一个耳光。很响,也会很痛。 她的声音沙哑又悲痛“你一定很开心。” “林预,你有一秒想过你即将拥有一个孩子的那种感觉吗。” “想过会有个人,叫你爸爸吗。” 她笑着流泪,颤颤巍巍“你这样的人,是什么都不配有的,即便是有,也会因为你的冷漠和自私失去一切,什么都不会剩下,孩子,朋友,亲人,你这一辈子只能一个人,被全世界抛弃,被剩下孤独终老。” 林预被掌掴的侧脸微偏,额发盖住了他的眼睛,看不出情绪,江灿灿恶狠狠捏紧手心“你一定要记住,你什么都不配得到,因为你原本就是。” “野种。” 33-2 李修来过,手伸到门把,摇摇头又走了。 顾星移也来过,林预不在,江灿灿还在休息,他友好地跟护士医生打了个照面,也走了。 江灿灿成日地睡,醒来便是发呆。 这日之后,旁人问起林医生,李修便说请了几天假,而事实上,连他也打不通林预的电话。 江惟英落地后,冯秘书一路上事无巨细,一边观察着脸色,一边将自发生到现在的状况讲了个清楚,显然是早已梳理过了几遍。 江惟英没有立即回去,两天没有睡觉,头脑发胀得厉害,但他第一件事仍是赶往了医院,下了车,他脚步飞快,冯泉得在后面小步地追。 江惟英向来嫌医院的电梯脏,除了专用电梯外,从来不用自己的手按,这回却连冯泉都没有等,自己先上去了。冯泉以为他是着急去看望病人,但等他追到病房时,却震惊在当场,里面传出来的巴掌声清脆响亮,站得远的,都以为这江灿灿是疯了,打人上瘾,连江院长都敢动手,冯泉站得近,默默退开了些。 比男人打女人更离谱的是江院长打了这个刚刚失去了孩子的女人,据说还是他的亲姐姐,冯泉站在门外拦着一群面面相觑的护士,还没想好怎么解释,又是一记巴掌声。 冯泉很沉默地闭嘴,自觉伫立在门口挡住了众人的眼光。 33-3 江灿灿抿着颤抖的唇,仰着头生出些惧意,脸上巴掌印立即红肿热烫起来,而江惟英发红的眼睛还在冷冷看着她。 她没有问江惟英为什么打人。 江惟英也仿佛什么都没有做过,转过身即要离开,江灿灿鼻子一酸“你...” “我给你一个星期时间,你把前后事情想清楚告诉我,我可以送你走。” “我需要钱。” “我给。” 江灿灿笑得嘲讽“好,真好,我是不是也算完成了你的心愿。” 江惟英满脸不耐“之前告诉你不该有的不要妄想,现在没了也没什么,你不必放在心上,毕竟就算生下来,我也要想办法掐死的。” 江灿灿胸口起伏不停,脸色红白一阵,江惟英走到门前停了停脚步“开心的是我,你要知道,我真是开心得..” “要命。” 江惟英没有找林预是他知道林预一直在家,所以即使李修说打不通电话,江惟英也并不很担心,林预看上去很正常,正常地在室内走动,只是没有出门。 李修对林预表示的关心听来真切,他顺着给林预请了个假,李修表示很能理解,江惟英听着勾了勾嘴角,懒得应付。 监控看归看,真回到家里,江惟英还是敏锐地捕到一丝异常。 水流的声音。 顺着声音他走进了卫生间,林预不在里面,水早已漫透了整个地面,直到他伸手关了水龙头才发现水池里泡着林预的手机,他打不通林预的电话,不是林预不接,而是手机进水,这确实是个不错的理由。w?a?n?g?阯?发?B?u?y?e??????ù?????n?2??????5???????? 江惟英把手机拿了出来,在房子里走了一圈。 餐桌上的菜依旧还热,也还是没有动过,撕开的月饼包装袋里还有大半块咬过的月饼,这是林预的日常。 他又走进房间里,林预背对着门侧躺缩在被子里,江惟英还在因为他没有平躺而感到奇怪,就听见很细微的咯噔声,很细密的频率,他小心地循着声源靠近了床,发现林预睁着眼睛,他没有睡觉,而是窝在被子里用力地啃着自己的手指甲。 咯噔咯噔,又狠又准。 “林预?” 林预没有回应,江惟英伸手去摸他的额头,不烫,于是又喊了他一声 “林预?” 林预停止了啃咬,却是低下头往被子里更深的地方缩,江惟英一把将被子掀开“你在干什么?” 林预穿着衬衫长裤,脚底是脏的,猛然间看见出现在自己眼皮底下的人,他有一瞬间的晃神,继而恍惚地嘶哑出声“江惟英?” 江惟英摸了摸他的脸颊,温热的,就着这个动作,林预竟然向着他的手心靠了靠。 “你走了好多天。” 他的指甲已经被啃的发白了,凹凸不平,指尖发红,江惟英一时没有说话,也摸了摸他的手指,汗湿,冰凉。 “嗯,我最近很忙。” 林预的反应比往常更迟钝,他“嗯”了一声后又开始走神,江惟英在床边坐了下来“你吃过饭了吗。” “吃过。” “吃了什么?” 林预想不起来,江惟英眼见他抬手但竟没来得及拉住,林预用力敲了下自己的脑门,摇晃着头“月饼,吃的月饼。” 他看得心有余悸,按住了林预“怎么不接电话?为什么还没睡觉?这些天都在吃月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