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少女漆黑的眸子,又坦然道:“阿澈。” “你以前都唤我阿澈的。” “啪—”。 无人说话时,旁的动静就吸引了众人注目。 季无月利落扔掉断掉的一截枝杈,泰然自若地继续烤起手上的兔子,兔肉被烤得突然皮开肉绽。 系统,男主怎么一股前男友气场啊。 傅窈咂舌,这个世界已经崩坏成这样了吗。 “是吗……啊哈哈,我不记得了呀。” 笑话,她要是这般叫男主,那女主怎么办。 “傅姑娘不想知晓我们是怎么相识的,又……是什么关系吗。”他撕了个兔腿递给傅窈,温柔道。 沈澈安就像山谷的春风,永远和煦温和,会耐心地包容一切。 若是放在现实世界,他确实是她理想的择偶对象。 “那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她问。 “看样子,我和云渺是不是不该在此处。”自生火时就一直寡言的季无月揶揄道,“既要叙私情,旁人在岂不扰了兴致。” 傅窈就知道季无月定是要开口作妖,这么好的一个在女主面前拉踩情敌的机会,他怎么会放过。 “既是要找回记忆,自然也包括和朋友的记忆。”她示意沈澈安接着说。 “我和傅姑娘,是在峤南的一处林子里遇到的。” 峤南山林多瘴气,外人进入稍有不慎便会丧命。 沈澈安当日被一只花妖暗算,重伤后误入林中后失了方向。 瘴气丝丝缕缕侵入他的体内,沈澈安深知,再过两刻钟,他就会丧命于此。 昏沉中,便是一着白裙的姑娘救了他。 他喂她吃了解瘴的药丸,又亲自照顾了他几日,等他伤势好转方才送他出了林子。 “所以那个人,就是我?” “嗯。”沈澈安颔首,接着说道:“那几日我们相谈甚欢,很是投缘。分别之时也约好了互通书信,见字如晤。” 原来原身和男主有这样一段羁绊。 “看不出,沈少侠还有几分编故事的本领。”季无月玩味道。 “在下所言句句属实。”沈澈安急于自证,“傅姑娘喜食蘑菇,便是那时候告诉我的。我还知晓傅姑娘在家中郁抑不快,只因有位喜怒无常的兄长屡屡让你畏惧怯然。” “啪嗒。”又是一声枝杈断裂声。 你快别说了,没看见季无月脸都黑了吗。 季无月放下那根被其摧残地只剩半截的枝杈。 枝杈穿过完整的兔身,一看便知这只兔已烤得焦黄酥脆,他却一口没动,理了理衣袍便要走,衣摆处墨绿色的兰草绣纹若隐若现。 “你们慢慢吃,吃到天黑直接去安阳县投宿。”他嘴角噙着笑,眼神晦暗不明。 说罢就只留了个背影,连楚云渺都没等便走了。 楚云渺只知季无月似是不喜沈澈安,却不知为何。 但现已过了午后,还是尽快抵达为妥,她唤上二人,“我们也出发吧。” 虽是春日,午后的暖和却隐隐燥热。 先前四人是两两为伴,现变成了季无月一人遥遥在前,他们三人在后赶路。 傅窈观察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生气了,她笃定。 为什么生气,因为得知原身背地里骂他? 原不应该啊,他这样嫌憎原身,还用得着在意她是怎么想他的吗。 傅窈拧起眉,这顿饭没问出阴泉的消息,反倒给人惹的不快了。 不成。 她小跑着追上兀自走在前面的人。 近了,便见那人墨玉的坠子在暖阳下折射出幽邃的暗芒。 他止步,微微侧身,眼眸挑起,揶揄道:“旧情重续不欢喜吗,你怎得不去与那姓沈的亲近。” 原来那与她飞鸽传书情意暗投的不是旁人,正是沈澈安。那日她醉酒把他错认成的那个人,应也是他罢…… “阿兄。”傅窈试探着唤道。 少年揶揄的神情蓦然顿住,他确然许久没听她这般唤他了。 也许是在他归家的第一天?她也是这样唤他。但被他勒令禁止后,她便同府中其他人一样,称他为少主了。 “记起来了?”他神色莫辨,不自觉放缓了步伐。 “记起什么?”傅窈顺着他的话问下去。 记起那些遭你牵连饱受魇息折磨的人。 记起因你而死的性命。 他顿时不动了,回过身面对着傅窈。 晦暗的眸中戾色闪过。 傅窈指了指发髻上的铜板,“这铜板此前就在我这,是你放的吧。你帮我压制魇息的过程那么熟练,定是曾经和我相识的,再加上,沈少侠和我相识在峤南,方才又说我有个喜怒无常的兄长,你又是这般反应。” “所以我便猜想,你就是我阿兄。” 她不能说一开始就知道季无月的身份。 毕竟她“失忆”了嘛。 少女眸光流转,划过狡黠之色。 季无月错开眼,既没应答,也没否认。 “阿兄。” “阿兄。” 她一声声阿兄唤的娇憨,叫他心底升起从有过的奇异感觉。 既微妙,又烦躁。 “闭嘴。”季无月不耐蹙眉。 “我从未认过妹妹,来此也不为寻你。”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怀抱着剑,恶劣道:“别忘了我是要杀你的。” “好好好,等我想起来了,你若是要杀我,我都会给你递剑。”傅窈满不在乎。 等她找齐日月泉,可不就是要他杀了她。 “哼。”少年冷哼一声,转身接着赶路,显然不愿再理会她。 “我想问你件事。”傅窈跟上他的步伐。 ……他不应她。 “阿兄——”她拉长了音假装撒娇。 他置若罔闻。 “喂。” 他自顾自地走,半点没有要搭理她的意味。 白底黑面的皂靴踩在草坡上,发出细碎的响动声。 傅窈算准了他的步伐,冷不丁朝少年脚后跟踢踏了下。 才刚踢踏了一下,季无月便似被磨得没办法,陡然转过身。 傅窈没料得他这么突然,鼻尖猛然撞上少年胸膛,磕地她鼻子发酸,霎时酸得连眼眶也红了。 “你要问什么?” 见她吃瘪,他方解了气般,噙起笑意。 “呃——” 她想问的自然是另一半日月泉的下落,但贸然开口却会引他起疑。 她想了想,挠了挠脸颊,问道:“你可知我亲生父母的来历。” 系统不曾提及原身父母的事,但多子村却牵扯进原身娘亲,或许有什么隐藏情节也未可知。 季无月垂下眼睫,“你十岁那年,一个人寻到了我家。” 网?址?f?a?b?u?页??????ǔ???ē?n?2??????5?????ō?? 他回忆起那年冬日的情形。 纤弱瘦小的女孩穿着破败白裙,面色惨白不似活人,仿佛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