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解释得通了。”李忠安点了头,抬了抬手,“把人带走!” 衙差们得了吩咐,回应了一声“是”后,便将已经捆成粽子的张耀生连拖带拽的往外撵。 张耀生先是一愣,接着喊了起来,“大人,学生冤枉,偷东西的乃是宋景韫!” “住嘴吧你!”旁边有衙差实在听不下去,伸手给了张耀生一巴掌,更是喝了一声。 “我为何要住嘴?我说的都是实话!”张耀生反驳。 “蠢笨成这个模样,当真不知道怎么考上的秀才!” “可不是嘛,还只当自己聪明的很呢。” “这脑子里头怕不是装的浆糊?” “保不齐,说不准是读书读傻了……” 他蠢笨? 他哪里蠢笨了? 纵使他资质平庸,平日里读书不如旁人颇为有天赋,但他好歹也是读书人,是秀才公,不知道比这些身份低微的衙役们聪明上多少! 他们竟然嘲笑他愚笨! 可恶至极! 张耀生气得牙咬的咯嘣咯嘣响,“你们才是蠢笨之人,只怕你们连四书五经都不曾看过,连春秋左转都不知为何物,还敢说我是蠢笨之人?” “那些东西我们知道不知道的,到是不打紧,关键是你这愚笨到家的模样,实在令人好笑。” “就是,人宋秀才话都放了出去,说自家丢了字画药材的,所有人都知道他家丢了东西,怎的偏生你知道他家没丢东西?这事儿可是只有窃贼自己才知晓的。” “还有,你说什么夜半看到人影儿,这才追着过去的,可衙门一直说了窃贼已经抓到,晚上看到人影,你又如何断定那黑影是窃贼,还要跟上去?” “想用这样的办法去陷害人家宋秀才,当真是自作聪明的很。” “这些年的书,怕是白读了,都读到狗肚子里头去了?” “也可能读到猪肚子里头去了……” “……” 听着那些衙差们的嘲笑讥讽,张耀生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所以,李忠安也好,这些衙差也好,一开始就是知道所有事情的,而他还狡辩挣扎了许久。 再仔细想一想的话,李忠安特地在宋景韫家中等着,抓了他一个正着,想来早已料到他今天晚上会去? 也就是说,衙门传出来的所谓窃贼已经抓到的事儿不过就是幌子,目的其实是让他以为栽赃嫁祸不成,是因为衙门没有发现那些脏物,特地引他来上钩。 再结合宋景韫故意散布自家也丢了东西之事,这宋景韫一开始就知道有人想要栽赃陷害他? 兴许,一开始就知道是他? 张耀生的脸色,从涨得通红逐渐变得惨白如纸。 但片刻后,却又气得脸色铁青。 好你个宋景韫,仗着自己聪明,所以就要将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吗? 这样的人,实在是可恶至极,天理难容! 这样的人,老天爷就该打雷劈了他! “咔嚓!” 顷刻之间,一道闪电自天而下,直冲张耀生而来。 第191章 传闻 闪电突如其来,原本推搡拖拽着张耀生的衙差们只觉得自己眼睛都要瞎掉了,更是觉得手中一麻,片刻后闻到了焦糊的气味。 等再睁开眼睛时,便看到脚下一大片似烧焦的土地,以及手中头发炸毛,半死不活,没了人样儿的张耀生。 衙差们顿时面面相觑。 正月里打闪? 这可是从来没听说的事儿。 尤其是这闪电正好劈中了人! 最重要的是,劈中人就劈中人了,还这么精确,除了张耀生以外,他们几个皆是一点事儿都没有。 看起来,这亏心事是做不得的,老天爷在瞧呢! 之后的几天,李忠安审理了这个案子,将张耀生盗窃东西,并意图栽赃嫁祸宋景韫的整件事情公之于众。 与此同时,张耀生被闪电给劈中的事儿,在整个县城中,也是传得沸沸扬扬。 正月里打闪劈到人,而且还是劈到居心不良的坏人。 这一时间让好人感慨,坏人担忧。 一时之间,整个县城之中可以说是太平无事,再无任何偷盗之事发生。 就连平日里吵架拌嘴的,都不敢太大声,生怕万一有那句话说的不妥当,再被老太爷给听着了。 总之,一片太平无事。 元宵节后,书院开学,宋景韫和江米夏再次搬到了县城的宅院之中。 回来后,听闻了几件事。 第一件自然是有关张耀生被打了板子,下了大狱,不日后要去服劳役之事。 这第二件,是牛氏再没有脸面在县城中待,带着孩子回家去,回去之后因为张耀生的原故,被张家打骂,只说牛氏没去县城前,张耀生一切顺遂,反倒是牛氏到了县城后,儿子没怀上,还把张耀生克成了这副模样。 再后来,又听说牛氏被婆家打骂的实在受不了,一把火烧了整个家,整个张家的人顿时没有了依靠和仰仗,也对牛氏越发怨恨,将牛氏和张大丫一并撵回了娘家。 牛氏怨恨张家,连带着看张大丫也不顺眼,便带了张大丫去见了人牙子。 可巧那人牙子原是个丧女的妇人,见张大丫生的跟自己故去的女儿有几分相似,十分喜欢,将张大丫买了回来后,也未再找买家,而是养在身边,又给其改了姓名,当自己女儿来养。 到是那牛氏,听闻自己女儿得了这么好一个去处,吃喝皆是比寻常人好,心里又打起了旁的算盘,意图要将张大丫买回来,跟那人牙子认干亲。 那人牙子久做这样的生意,一介妇人在外头打拼的,性子自然不是那种绵软和善的性子,将牛氏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通后,更是着人将其好好打了一通,更是扬言往后再来一次便打一次。 牛氏欺软怕硬,自是不敢再去。 而那人牙子,原就是各处做生意,后来便去了旁出,牛氏也再找寻不到,只时不时地去张家寻麻烦。 自然,这些都是后话。 且有关张耀生和牛氏之事,许多人也觉得这夫妇两个皆是罪有应得,不宜多提,只渐渐将其淡忘。 过了年,开了春儿,这天便一日日的暖和了起来。 阳春三月,莺飞草长,处处都有着春日的明媚。 李忠安来宋景韫家中越发频繁。 来寻江米夏商议作坊之事。 年前的摸底和年后的忙碌,县城周边的几个村子陆续开办了一些作坊。 齐家村的粉条作坊,陆家庄的烧砖窑,葛家村的织布作坊…… 这些作坊陆续步入正轨,收益也都颇为可观,且这些作坊采取的解释集体股份制,赚得的收益皆是要分给村中各户。 因此,村中各户皆是做事十分尽心尽力,而做事认真,这作坊的生意也就更好。 一个良性的循环! 自然了,现如今村中能如此,未来更有大笔银子赚,在各个村子看来,皆是因为李忠安的缘故,各村的里正皆是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