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宋郎君于读书而言,只限于过目不忘熟读文章而已,不曾想,于时务上也有如此心得。” 实乃能成为国之栋梁! 且此次春闱,有这样的强劲对手,也属实令人兴奋! “尹郎君过誉。”宋景韫拱手客气回应。 太子不以为然,“宋郎君担得起,不必自谦。” 江君立抬手招呼星河,“准备一桌上好的酒菜来,着人送到此处来。” 又看向太子和宋景韫,笑道,“今日既是相谈甚欢,那我们一定要不醉不归。” 方能尽兴! “好!”太子十分赞同。 宋景韫却是犹豫了片刻,满脸歉意道,“江郎君和尹郎君厚意,原不该推辞,只是今晚还需回去陪娘子用晚饭,实在不宜久留。” 他们夫妻二人初初到了京城,对这里的一切都还不熟悉,他一个大男人尚且觉得处处拘束,娘子必定也会觉得不自在,没有安全感。 即便这光华苑中一应俱全,可甚少有人像他一般和娘子一起进京赶考,娘子找不到人说话,也只能一人用饭,甚至一整天都在院中,必定十分孤单。 宋景韫想回去陪娘子。 太子和江君立实在没有想到宋景韫会拒绝。 更没有想到他会丝毫不掩饰,这般直白地说出来缘由。 但一想到此次进京赶考,宋景韫是为数不多带家眷的一个,再想起昨日太子相邀小聚失败的原因是宋景韫要陪江米夏去街上闲逛,又觉得一切似乎十分合理。 第245章 不喜 太子和江君立互相看了一眼,自觉相劝应该无果,便干脆也都住口不言。 惟有太子感慨了一句,“宋郎君与江娘子还真是夫妻伉俪情深,令人羡慕。” “娘子是我的恩人,又真心实意待我,我自然应该尽心尽力地待她。”宋景韫毫不保留地表达内心的想法。w?a?n?g?址?发?b?u?页?i???u???ε?n????0????⑤???c?ō?? 他从遥远的星球来到这样陌生的地方。 他对这里的一切都不了解,内心可谓充满了忐忑,无知甚至恐惧。 他一度想过,他这样一个异类,在这样的世界到底能不能生存下去。 但他很幸运,遇到了娘子。 娘子不嫌弃他,还耐心的教导他,不让外人欺负他,就连爹娘也待他视若己出,充分满足他平日的口腹之欲。 所以,对待娘子,他必须要竭尽所能。 见宋景韫说这话时神情郑重,且丝毫没有做作和掩饰,太子和江君立皆是连连点头,“宋郎君所言极是。” “既然如此,那便不多留宋郎君,待改日再和宋郎君小聚。”太子站起了身,和江君立一并送了宋景韫出去。 “留步。”宋景韫拱手告辞。 目送宋景韫的身影消失在薄薄的暮色中,江君立越发感慨,“这宋郎君也当真是至情至性之人。” “的确。”太子连连点头,“博学多闻,见解独到,重情重义,可谓国之栋梁!” 这样的人,便是他和父皇一并找寻的,能为江山社稷做事之人! 太子越想越对宋景韫十分认可,更觉得这样的人才一定要为朝廷所用才可以。 最关键的是,这样的人才今年也要参加春闱,那他刚好也和对方比试一番,看一看到底是谁更强一些! 太子如是想,以至于回到太子府时,脸上仍旧是带着浓厚的笑容。 “太子殿下何事如此高兴?”荀元柏笑呵呵地询问。 太子被打断了思路,这才发觉荀元柏竟是在他的府上,笑容顿时消散了大半,连脸色也在一瞬间冷了下来,“天师不在父皇身边伺候,怎么有兴趣到了我这太子府来?” 太子素来务实,认为江山社稷能够稳固,靠的是一国之君的仁政,心怀天下、为百姓着想的抱复,受黎明百姓的拥护,并非是要看虚无缥缈,并不存在的老天爷。 像天师这种看什么气运天象,只知道围着父皇打转儿,哄着他开心的人,太子十分看不上。 因此,太子素日对荀元柏十分不喜,这会子更是连面子都不给上半分。 荀元柏在京城多年,又时常侍奉皇上左右,自然知晓太子对他的态度,这会子也不恼怒,只呵呵笑了笑,“自然是因为老朽夜观天象,发觉太子殿下的气运受天象影响,所以特地来叮嘱太子殿下几句……” “你是想说本太子适逢星宿不利,近日要遭了祸端,一定要对天师你言听计从,方能避免?” 太子冷哼了一声,“若是如此,那当真是要对天师说句抱歉,本太子素来不相信气运时运之说,也不劳天师费心。” 第246章 时日不多 敌意满满,荀元柏脸上笑意却是丝毫不减,“并非如此,不过只是发觉太子殿下身上的福泽越发深厚,所以过来叮嘱太子殿下一定要多多亲近能够辅佐江山社稷的青年才俊,如此方有大成。” 多亲近那些能够辅佐江山社稷的青年才俊? 这指的莫不是宋景韫? 可是,这荀元柏如何知晓? 若说旁的地方可能会被安排了眼睛盯着,可在江君立一手操持的光华苑中,别说荀元柏这种有名无权的天师,就算是他的父皇,当今的圣上,也不能在光华苑中随心所欲。 眼下,荀元柏却知道这件事…… 难不成,他当真有些能耐,能够看时运命格,懂得真正的天祥占卜? 怎么可能! 太子立刻否定了这个可笑的想法,只瞥了一眼荀元柏,“天师当真是手眼通天,这能耐竟是越过了父皇去。” “太子殿下谬赞。”荀元柏仍旧不以为然,“只是太子殿下倒也不必对我如此敌意满满,若是实际论了起来,我与太子殿下也是一样的人罢了。” 一样的人? 太子顿时一愣,随后扯了扯嘴角。 可笑! 他是当今太子,日后的天子,是要尽心尽力为江山社稷,黎民百姓做事之人,而荀元柏不过只是一区区神棍,如何是一样的人? 太子嘴角泛起讥讽嘲弄的笑容,“天师还真会自抬身份。” “自抬身份也好,满口胡说也罢,只是太子殿下既然有信念和报复,还需坚守本心为好,此外也得抓紧一些,时日可谓不多了。” 荀元柏道,“该做的事情,太子殿下还是尽早准备才行。” 说罢,荀元柏站起了身,向太子拱手,“今日也是有些僭越失言,叨扰了太子殿下许久,是老朽的罪过,老朽说的那些话,太子殿下若是愿意听可以听上一听,若是不愿意听便只等老朽不曾说过。” “只是老朽还是那句话,不必向不相干的人多言,也需多多接触太子殿下认定的栋梁之材。” “告辞。” 不等太子回话,荀元柏已是甩了袖子,背着手大步离去。 太子看着荀元柏的身影渐渐远去,在原地愣了许久的神,直到旁边的下人将房中所有的烛火一一点燃,整个房间顿时亮堂了起来,才略回过神来,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