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神。 “有必要么盛嘉年?” 黎知韫觉得很累,特别没意思。 曾经他们是有过一段两小无猜的时光的,和真正快乐的青梅竹马一样。盛嘉年是个很好的玩伴,热情、张扬,永远朝气蓬勃,这也正是吸引黎知韫的地方。 但是自从那次事故后,他整个人就大变样—— 盛嘉年原先不叫盛嘉年,叫盛今安,他的哥哥才是真正的盛嘉年。盛嘉年大他们八岁,从小就聪明过人,是长辈口中人人称赞的天才。盛今安从小活在哥哥的光环下,也许一开始有过嫉妒,但随着年龄增长变得十分佩服盛嘉年。 盛嘉年考入最高学府的那一天,他央求哥哥带自己去参观新学校,谁知路上车子失控撞上栏杆,事故发生时他紧紧地将弟弟护在怀里,自己承受了大部分冲击力。 盛今安的崩溃大哭并没有挽回盛嘉年的命,黎母领着黎知韫赶到医院的那一刻,承受着丧子之痛的盛家家主一巴掌牢牢甩在他的脸上,嘴里大吼着: “你就是嫉妒他!从小就是!” 他没有躲闪,脸高高地红肿起来,一颗又一颗的泪珠从空洞无神的眼眶中垂落,击打在冰冷无情的地面上。 后来发生了什么,黎知韫记不太清了,只知道一个月后踏进教室门的盛今安,说自己叫盛嘉年。 那年他们才十岁。 第5章 特招生见面会 “你算什么东西?” 跟班倒吸一口凉气,面面相觑。 这这这,这还是那个黎知韫吗?该不会被夺舍了吧? 她怎么会对盛嘉年说出这样的话! 黎知韫可不在意他们的想法,没到大纲的节点,她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 作为女主,她当然暗恋盛嘉年了,可爱意总会因为反复的失望而衰竭,虽然说着狠话,但这正表明她是爱着他的呀,因为放不下所以在互相折磨。 这很合理不是吗? 盛嘉年从小到大都是黎知韫维护的对象,那份特殊性让他一直有恃无恐。他仗着黎知韫的偏爱无所不用其极地来刺激试探她,以此来证明他是她的唯一。 他是不折不扣的胆小鬼。 而黎知韫鄙视这种感情,盛嘉年的热烈张扬早就随着那一巴掌埋葬在灰色的记忆里,只留下一张残破不堪的躯壳,在风中摇摇欲坠,丝毫不值得留恋。 盛嘉年垂在身侧的手颤抖着,眼底的冷冽几乎要凝成实质。 为什么要这么对他说话? 为什么要用检视的失望眼神看着他? 可她明明知道自己最受不了这样了。 小腿上粘腻的感觉让黎知韫很不舒服,不欲过多纠缠,她起身略过盛嘉年,右手手腕突然被紧紧扣住。 “让你走了?” ——请别走。 “你以为你会好过吗?” ——我不能离开你。 “看着我。” ——求你别那么看我。 冰冷刻薄的话语如同刀子一样扎向少女,他祈盼着她能听懂藏在荆棘下苦苦克制的汹涌情感,就像以前一样。 他知道的,黎知韫是最完美的解语花。 但这次她好像没有听懂,或者说,她听懂了却装作毫不知情,甚至连失望的眼神都不再施舍给他,只是坚定地朝那个特招生走去。 喉咙里发不出一点声音,盛嘉年如坠冰窟。 * 会长室休息室,慵懒的少女半卧在软沙发里,翻看着手中的文件,纤细却不失力量的小腿随意搭在单膝跪地的少年身上。 许知柏褪去她沾上油污的白袜,抽了张湿巾仔仔细细地擦拭着,她的皮肤白皙润泽,是上帝最完美的艺术品。 不知看到了什么,黎知韫眯眯眼,她回想了一下问他:“你们特招生之间有过集体活动吗?” 对于盛京的小姐少爷们来说,朋友之间的交际是圈子化的,一般两家是世交的话继承人关系会比较密切,就像之前的黎氏和盛氏。圈子之间也会互相渗透,因此大家会办各种派对来打入自己想要融入的圈子,以此反过来助力自己的家族。 这份文件报告是针对两种阶层群体的分析,重点是接下来学生会要开展的系列活动,旨在通过举办学科讲座的方式发掘兴趣,并向寒门学子表明未来有更大的舞台向他们敞开。 这活动听起来普普通通,但是想要真正有效地运作起来却并不容易,毕竟那么多新兴财团的掌门人都是靠技术白手起家,给一部分人带来了不切实际的幻想。 许知柏停下擦拭的动作,拿过一旁新的小腿袜给她穿上,声音听起来不急不徐:“会定期举办见面会,但是我还没有参加过。” 在入学前夜,他有收到那群人的信息,大意是盛京的特招生圈子不大,也很少和少爷小姐们来往,直白地问他要不要抱团。 当时许知柏回绝了,他只想在盛京安然地度过最后一年,不想在其他方面有过多牵扯,那样很浪费时间。 但是现在, “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会去的。” 黎知韫满意地微笑。 * 见面会选在一家普普通通的咖啡店,特招生不像少爷小姐们那样有钱,也从来不去酒吧那样鱼龙混杂的地方。 许知柏敲了敲门,推门而入时,一个平头男生朝他挥手:“你是许知柏吧,这里!” 许知柏朝他走过去,寻了个单人座坐下。 “我叫杨问平,是七市县高的。没转过来之前就听说过你的大名,没想到咱们竟然在这做同学了。”平头男生十分自来熟,察觉不到他的冷淡,仿佛已经认定他们是统一战线的朋友。 他一把准备揽过许知柏的肩,被不动声色地避开了,也没当回事,依旧乐呵呵的。 “来来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呢是北溪的许知柏,现在转到A班了。” 房间内十人左右的样子,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他,许知柏打了个招呼:“许知柏,很高兴见到大家。” 大家都挺高兴的,也纷纷介绍起自己的名字,说完目光又向杨问平看齐。 看起来他是这群人的领头羊,即使是在校外,他依然穿得比较正式。 接下来就是一些无意义的寒暄,杨问平看着气氛到了,打了个暂停的手势,终于切入重点:“接下来我想简单说两句。” 他清了清嗓子,众人竖起耳朵。 “许神刚来,我想先问一下你对盛京的看法如何?” 许知柏喝了口苦涩的咖啡:“挺好的。” 似乎已经预料到这样的回答。 “挺好的,”杨问平喃喃重复一遍,神情悲怆,又忽然间换了个语气义愤填膺:“是啊!刚进入盛京的特招生们,总会被盛京浮华的外表所迷惑。殊不知,我们扬言要接纳包容平民学子的贵族学校实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