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 徐知竞哼笑着轻咬夏理的肩膀,小狗似的又在之后拿舌尖去触碰。 夏理搞不懂他那些莫名其妙的愉悦,茫然地垂眸,看徐知竞的指尖顺着褶皱爬进了领口。 “我不喜欢你。”夏理突然说话了。 “没关系,我喜欢你就好。” 徐知竞隔着衣摆拍拍夏理,像逗一只小猫,害得夏理本能地跟着动作一颤。 两种矛盾的情绪同时在心中升起,让夏理焦躁地想要从徐知竞怀里逃出去。 可对方却好像提前洞悉了他的思想,将手臂收得更紧,让掌心死死贴住皮肤,陷进白润的皮肉,随话音缓慢地摩挲。 “你最好见到唐颂也是这副死样子。” “不是也没关系。”徐知竞又说,“他有女朋友了。” 这件事原本应当由唐颂亲口讲给夏理听,此刻却被徐知竞提前揭晓,成为一道让夏理的身体连同思绪一起变得僵硬的魔咒。 持续的耳鸣自此长久地阻塞住听觉,残余渺远的空响,散不去地制造出被模糊后的尖啸。 夏理盯着沙发旁的小夜灯看了一会儿,突然回眸,吻住了正害他伤心战栗的徐知竞。 他需要一点即时的爱,要把心脏里忽而塌陷的部分填补起来。 “徐知竞,我是真的讨厌你。” —— 唐颂包下了一处位于瑞士的雪场。 夏理和徐知竞从首府转机,抵达时已到了夜晚。 天仍没有黑,半明半暗地铺着灰蓝,笼着雾似的浮在小镇尖顶的房屋上。 夏理远远朝一盏路灯望过去,唐颂便在这时出现,像是骤然降临的使者般,拨开浓雾,温柔地来到了眼前。 “唯唯说要来接你们。” 夏理听唐颂说出一个陌生的名字,稍过了几秒才迟钝地扯了扯嘴角。 他装出一副方才知晓的模样,故作惊讶地轻呼了一声,继而平静地问道:“哥哥交女朋友了吗?” “嗯。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应该见过的。” 唐颂说着将两人往停车场的方向带。 夏理下意识地想去牵对方的手,只是到了一半便又尴尬地停了下来。 他安静地更往徐知竞身边靠了些,难得主动将自己送进了后者怀里。 徐知竞似乎颇感有趣,不动声色地把夏理揽紧,抿唇浅浅笑了。 他用食指轻缓地勾夏理的腰,点起飘忽的痒意,在中欧微凉的夏夜带去热潮将要被唤醒的前兆。 “徐知竞。”夏理小声地警告。 “嗯哼?” 这样的态度反倒叫人不好接话。 夏理最终也只是愤懑地瞪了徐知竞一眼,没有拒绝,更不去制止,任凭那只手随步伐在腰胯间游移。 或许是雪场被包下的缘故,航班上的人少得可怜,就连停车场也寥寥见不到几辆车。 比起山间的风景,夏理最先注意到的其实是副驾上的女生。 对方烫了一头长卷发,轮廓不像主流审美那样精致细巧,却端得格外大气,流露出一眼得见的雅致。 “纪星唯。” 对方在看到几人走近之后选择了先与夏理打招呼。 少女细白干净的手掌越过车窗,一时间倒叫夏理不敢将自己被徐知竞抹脏过的手递上去。 他实在犹豫了太久,以至于只好由一旁的徐知竞先作回应。 “徐知竞。” 好在纪星唯似乎也并不觉得不妥,大大方方把目光往边上移了移,朝徐知竞露出一个模版式的微笑。 夏理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说不出话。 这似乎是一种从生日过后开始延续的古怪病症,时不时地制造出不该有的沉默,让一切都变得违心且郁然。 他在去往酒店的路上无声地望着窗外,看沿路的色彩在光影间斑驳缭乱地划过。 某个瞬间,夏理倏地重新获得了说话的能力。 他转头看向后视镜,对着也正在打量自己的徐知竞问道:“所以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唐颂与纪星唯是恋人。 那么夏理与徐知竞呢? 在夏理的印象中,徐知竞只要他的亲吻与拥抱,从来就没有说过他究竟被放在了怎样的位置上。 任何关系都需要定义,夏理不认为他爱徐知竞,因而设想他们大抵并非恋人。 可要真是如此,他们又算什么呢? 各取所需? 还是用来打发这个夏天的限时的消遣? 夏理没有用上丝毫质问的口吻,仅仅是困惑,甚至还带上了很久以前才会对徐知竞表露的直白依赖。 衬衣下分明还掩藏着对方留下的咬痕,可夏理实在是不懂,徐知竞带自己来这里究竟是想演出什么戏码。 真情侣在前座兴致勃勃地商量着接下去的安排,夏理和徐知竞却连对话都困难。 他好像也并不是真的要得到一个答案,只是心乱乱的,看着与唐颂门当户对的纪星唯便不自觉地开始回想,童年时代那些在北山街的大院里度过的时光。 —— 一行人回到酒店,放好行李便又在纪星唯的提议下准备外出用餐。 唐颂在门童将行李箱搬上推车时贴心地问了一嘴,看夏理是想单独住,还是和徐知竞住同一间套房。 后者对此不置可否,没听见似的往外面已经入夜的天幕间看,等到夏理做出选择才发出一声嗤笑似的轻哼。 “我自己住吧。” 夏理说完不自觉地往徐知竞的方向睨过去,打量着让视线上移,扫过对方好像不太高兴的嘴角,末了停在眼前,寂静而庸常地交视。 这大抵算是反抗。 可惜在徐知竞的眼中却并不存在效力。 夏理要当唐颂印象里高洁的圣子,要维持那副烂漫纯真的表象。 徐知竞却要他变成被豢养在温室中的熟果,流出香甜靡丽的汁水,在近乎窒息的潮热空气里摊开了,缭乱地涂抹到相触的皮肤上。 “晚上你来找我?” 徐知竞彻底无视了夏理幼稚的把戏。 唐颂和纪星唯刚走出没多远,他便俯身在夏理耳畔问出了这么一句。 他似乎刻意地选在这一瞬。 唐颂随时有可能回头,略微留心就会听见身后的两人正聊些什么。 他圈住夏理的手腕,带对方留在原处,看夏理惶惶盯着两道渐远的背影,不知是期待还是胆怯地蹙着眉。 “等他来帮你?”徐知竞说。 夏理不回答,目光却仍紧跟着。 追随唐颂不疾不徐的步伐,直到对方消失在玻璃门外,倏地掉入夜色之中。 夏理幻想的救赎并没有发生,唐颂的温柔也仅是一种长久以来养成的待人习惯。 哪怕先前站在这里的不是夏理,对方依然会问同样的问题,会贴心地留出选择的余地,残忍地制造被偏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