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地扎在皮肤上。 徐知竞好像不希望冬天那么快结束,趁着周末带夏理去一家室内冰场打发时间。 不受约束的人总有一种傲慢的稚气,一件事在他看来说开了就算是翻篇。 夏理一眼得见的不开心也好,靠药物维持的平静也罢,徐知竞说了他们是在恋爱,夏理就必须陪他长长久久地演下去。 他拉着夏理的手沿场周缓慢滑行,黑眼珠熠熠映出纯白的冰场。 徐知竞认真的时候总叫人猜想他该是温文疏离的性格,微垂下眼帘,将嘴角抿出一道很可爱很纯情的弧度。 夏理把手搭在他的掌心上,漫不经心跟着节奏,偶尔抬眸,毫无缘由地朝对方瞧一眼。 冰面的反射将夏理衬得愈发清艳,细白皮肤隐约映出些低温导致的红晕,抹在脸颊,还有优美漂亮的鼻尖。 他没能想到徐知竞会抬头,两人忽而四目相视,各自看见对方眼中的自己,莫名倒有些像是真情侣,为一须臾而触动。 夏理停下脚步,由着冰刀带身体继续向前。 场外的世界在倒退,有那么一个瞬间,就连徐知竞似乎都退回到了十六岁。 夏理失神地盯着对方,恍惚还以为这是在湖区的岸边,投落的灯光变为遮天蔽日的梧桐叶,再往前不远就是留存着他所有童年记忆的大院。 他怔滞地张了张嘴,片刻反应过来,指尖隔着手套在徐知竞的掌中细微地勾了一下,再度垂敛目光,悒悒结束了这次无端的交视。 “在想什么?”徐知竞问。 夏理其实什么都没想。 药物换来稳定的状态,同时也让思绪始终飘浮游离。 他停顿了几秒,兴许是思考该用什么话题来回答,兜兜转转又想起纪星唯,以及对方书桌上那台一片空白的电脑。 “不知道纪星唯感冒好点了没有……” 夏理说得小声,字句含在嘴里,要仔细分辨才能听清。 徐知竞起初轻笑着低头凑近,没等夏理说完就冷下脸,不太高兴地转过身,兀自往场中滑去。 他好像真的以为他们在谈恋爱,以为并非是他一厢情愿,幼稚地闹一些全无必要的脾气,妄想夏理会和所有普通情侣一样去哄他。 冬季的冰场人少,冰面上只零星有人经过。 徐知竞玩了一会儿觉得无聊,站在正中朝夏理回看。 对方仍扶着围挡靠在场边,木讷地注视着同一个方向,不知是在发呆还是另有所思。 “去不去吃冰淇淋?” 徐知竞自讨没趣,绕了一圈回到原处,把夏理眼前那片白蒙蒙的光亮遮了个干净。 后者没想到他这么快回来,愣了一秒,继而点点头,顺从地‘哦’了一声。 夏理不知道别人是怎样恋爱的。 他没有话能够和徐知竞聊,甚至开口都觉得困难。 ※ 如?您?访?问?的?网?阯?F?a?布?Y?e?不?是???????????n????0????????????????则?为????寨?站?点 偶尔他也会尝试模拟小时候的情境,用即时的体验漫无边际地谈论。 但或许是病症的体现,夏理不吃药就胸闷得难受,吃了药又感受不到多少情绪。 他的灵魂好像暂且不在身体里,只剩一副空壳在机械地执行设定好用以维持现状的程序。 夏理无所谓快乐与否。徐知竞玩得开心就好,他根本感知不到自己的心情,这一天要怎样度过都与他无关。 佛罗里达漫长的夏日往往让人将其与冲动、热烈等词汇联系在一起。 这座室内的冰场却仿佛特意为了给予人们一处冷静的空间。 徐知竞买了冰淇淋走上看台。夏理接过去,难得主动开口,望着医疗室的方向问:“唐颂家的事就算过去了吗?好像都没怎么看见报导了。” 夏理边说边搅着杯中的冰淇淋。 球状的奶脂被碾碎了,化成黏糊糊的糖浆,融在杯底,缓慢地往倾斜的一侧汇聚。 关于江城的一切不知从哪天起变得遥远而陌生。 夏理的心是空的,说不清道不明地残余一种对废墟又或故地的怀恋。 “不然呢?”徐知竞还是一贯的不以为意,“你以为真能怎么样。” 唐家旗下几个公司接连暴雷已经不像是寻常的意外。 要不是有人在幕后推动,公关部门早在事件见报之前就该将其平息下去。 也正因如此,人为造成的危机虽然凶险却更可控,不过是资本多方博弈,胜者生存壮大,输家便等待蚕食,亲眼见证自己的退场。 唐家树大根深,与各家的利益联结紧密,即便是为了自保,牵涉其中的几家也会想尽办法妥善处理这场风波。 “只要董事会内部不出问题,不会有什么不好解决的事。” 徐知竞用随意几句话轻描淡写揭过,自认为结束了这个话题,不成想却让夏理越回到了最初。 他想起纪星唯在公寓的窗后向他剖白的心事。 字字句句都与近日的一切无关,又好像每一次停顿都试图委婉地传递一道求救讯号。 “那纪家呢?”夏理到底问了出来。 “纪家?”徐知竞狐疑地打量了对方一番。 “他们家打算离婚的事闹得太难看影响到股价了,证监会还没出评估。” 徐知竞说着,把夏理手中已经搅得不成样子的冰淇淋接过去,顺道看了眼表。 时间过了正午,室外大抵是冬日最温暖的时刻。 “走了,吃完饭送你去医生那里。” 夏理预约了三点的心理咨询。 先前的药物似乎对他产生了副作用,偶尔情绪过分堆积,忽地高涨爆发,要持续数小时的心悸与手抖。 徐知竞看得出来夏理确实不舒服,因而将脾气收敛了许多,对夏理口中的爱与恨都不当真。 两人谁也不提圣诞前后的事,刻意模糊矛盾,伪造出从文艺电影里学来的安静的爱情。 五月底就是徐知竞的生日,至少在徐母到来之前,夏理要学会维持表面的平和。 “等会儿我自己回去。” 午后的迈阿密河粼粼随水波闪烁,夏理在下车前将手臂伸出窗外,试图握住阳光一般,缓慢地将五指收拢了。 日益升高的气温尚未突破界线,徘徊在令人感到舒适的阈值之内,让夏理久违地感到放松。 “我会来接……” “你在担心我又跑掉吗?” 夏理回眸,恹恹望向徐知竞的眼睛。漂亮的轮廓一点点从光下转回阴影中,笼着一层浅淡的光晕,好像一不留神就会碎成无数璀璨的尘埃,连呼吸都会加速他的消亡。 “我不会跑的。”夏理在徐知竞回答之前开了口。 他略显粗暴地扯开自己的衣领,一条白金的素链便随之从锁骨间垂落。 徐知竞给他戴装有定位芯片的吊坠,设计得精巧俏皮,是最适合日常衣着的狗牌的样式。 “无论如何你都会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