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惶惶握住了徐知竞的手,起身带着对方往室内走去。 房间里没有开灯。窗帘关着,行进全凭感觉。 徐知竞把夏理抱在门边,后者反手上了锁,‘嗒’的一声,惹来面前意外的哼笑。 “宝贝,你来亲我吧。” 徐知竞邀请夏理献吻,停在原地,只有双手老练地游入衣摆。 他用指腹轻而缓地顺着起伏的背脊攀援,在黑暗中鲜明地感知到夏理的战栗,听面前的青年起初屏着呼吸趴进他怀里,忽而又深深吸了口气,毫无征兆地揪紧了他的衣领。 夏理猛地咬向徐知竞的颈窝,野兽一般不愿松口。 血液的腥甜随着徐知竞因疼痛而发出的低嘶逐渐爬满味蕾。 夏理不退后,徐知竞就也这么纵容着任他发泄。 寂静的室内是像不存在时间,徐知竞不知等了多久,莫名察觉到肩上的布料洇湿了。 他抬手摸了摸已经麻木的颈侧,而后追着湿漉漉的水渍抚向夏理的脸颊,将那张看不清的脸抹脏了,让血迹和眼泪交融到一起。 “怎么哭了?” 夏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了,徐知竞开口他才注意到这件事。 这天午后发生的一切都太过反常,以至于夏理那颗应当被药物控制好的心突然变得乱糟糟,一面在胸腔里揪得生疼,一面又催促他再向徐知竞靠近一点。 他还是不说话,沉默着沿颈线吻向徐知竞的喉结。 徐知竞任其施为,安抚一样轻轻揉夏理的发梢。 “徐知竞。”夏理小声念出了对方的名字。 “嗯?” “我们今天可不可以不接吻?” 夏理挨着徐知竞提问,说话间唇瓣就一下一下蹭到后者的脖颈上。 徐知竞听罢笑了,还是一贯的随意语调,用抚着夏理的手掌轻轻捏了把耳尖,格外好脾气地答应了。 “可以的。” 夏理还当今天是自己的幸运日,就连徐知竞都可以换回十六岁的形象。 他来不及收回眼泪便兴奋地环住了对方,做出一种类似于小动物的撒娇,主动把自己往徐知竞怀里塞。 徐知竞揽着夏理施舍过半晌,体贴地等到耳旁不再有对方的哽咽。 末了,理所当然地命令道:“来帮我,夏理。” 第30章 六月下旬,谭小姐准备出发前往纽约。 徐知竞的母亲与之同行,说是为先前的并购收尾,顺便也去看看唐颂。 夏理和徐知竞要稍晚几日动身,乘一架被当作生日礼物送给徐知竞的湾流,自迈阿密起飞,直达那不勒斯。 徐知竞在去往机场的路上状似无意地提起,他为夏理准备的礼物已然比他们更早抵达了索伦托。 “你要不要猜猜礼物是什么?” 徐知竞歪在窗边,年轻迷人的五官被东海岸午后的阳光染得愈发璀璨。 夏理见他闲适地眨了下眼,深褐色瞳仁被流动的光影映得透亮,英俊得寻不出半分恶劣,只有纯粹的青春与肆意。 车内空间宽敞,徐知竞说话时并不靠近,懒怠地倚着,让小腿优雅地向前舒展。 夏理盯了会儿对方腿边垂坠的褶皱。裁剪合体的布料在错落的明暗间细细密密织出肉眼可见的昂贵,如深色涓流缓慢淌过,成为徐知竞脚边再寻常不过的尘埃。 “表?”夏理随口一猜。 徐知竞已经送过他戒指,即便要猜也有了排除选项。 “不是。”徐知竞拍拍腿,示意夏理坐过去。 夏理有些犹豫,半晌才朝对方挪了挪。 徐知竞坏脾气地捉住了他的手腕,顺势往前一带,心满意足让夏理坐到了自己膝上。 “但是接近了。” 窗帘被徐知竞关上了,说话间他便肆无忌惮地揽着夏理撩拨。 出发前夜徐知竞单方面地宣布愿意试着认真与夏理恋爱。 然而直至此刻,除了对两人身份的定义,似乎依旧什么都没能改变。 夏理还是一味顺从地任由徐知竞把玩。 剥去外衣,塌下腰肢,以最原始的姿态去逢迎他所谓的‘恋人’。 徐知竞喜欢美丽温驯的玩物,因而夏理就连眼泪都只能代表沉沦。 “宝贝。” 车内很安静,除了窗外的白噪音便是稠滞缭乱的呼吸。 夏理原本垂着眼帘出神,在脑海里回想些七零八落的琐事,忽而被唤回去,很茫然地让睫毛跟着颤了颤。 徐知竞托起夏理的下巴,拇指摁在脸颊旁,赏玩器物一样细致地摩挲。 夏理怔怔看他,时间一久便开始失焦,朦胧留下一副深秀的轮廓,以及浅淡飘忽的草木香。 阳光透过纯白窗帘,变得细腻且柔和,影影绰绰隔在两人中央,为徐知竞眼中的夏理披上游移的薄纱。 他用目光轻缓地描摹,流过夏理茫茫然微启的唇瓣,见湿红沾着纯白,靡艳得耀人心目。 徐知竞将指腹挪上去,摁着丰润的下唇饶有兴味地揉搓。 夏理于是无措地又一次让视线落下,低敛着,温驯地遮成两片蝶羽般轻盈的影子。 模糊的,根本无法辨清的身影便在此刻纡尊降贵地靠近,小动物似的用鼻尖轻轻碰了碰夏理的鼻尖。 夏理因而在漫长的失神过后倏然聚焦,看着徐知竞一瞬清晰,无比温柔地赐予他一个再纯情不过的吻。 “好乖啊。” 徐知竞没有离开,停在相同的距离,抬眼注视着夏理,毫不吝啬地赞美。 夏理知道自己在紧张。 两人的睫毛随着他细碎的颤抖一次次触碰,交织分离,不断产生新的回馈。 徐知竞乖张恶劣,是夏理心底最残忍的存在。 徐知竞又纯真热忱,让夏理只能在他手中徘徊,勾勾手指便失衡,追着早已逝去的过往心甘情愿跌回掌心。 夏理试探着回吻,小心翼翼轻抿徐知竞的唇角。 湿热的舌尖探出齿缝,断断续续,黏着而不舍地舔舐。 他学徐知竞的样子邀请对方接吻,生涩地引诱,老练地撩拨。 徐知竞掐着他的皮肉嗤笑他装纯,一双手倒是紧握腰肢不肯松,慢条斯理掌控住夏理的每一次哼吟。 ——这样就算是恋爱吗? 夏理攀着徐知竞的肩膀,纤细指尖浅薄地透着红。 徐知竞将他的手捉下来,挤到两人之间十指交握。浸满欲望的眼睛弯出一道足以让任何人沉沦的弧度,坏心眼地咬上夏理耳尖低喃。 “喜欢你。” 夏理眯着眼,倦怠地趴在徐知竞的颈侧听情话,迷迷蒙蒙又看见自己留给对方的咬痕,已经结痂剥落,变成一道尚未褪去的疤。 他成为一个能够让自己感到快乐的人了吗? 夏理实际上并不明白。 但他似乎愿意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