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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2(1 / 1)

样知道这件事。 大抵是因为刚睡醒,后者慢半拍才回想起,徐知竞的母亲确实提起过要对方留出时间。 “那我要退课吗?” 夏理选了一节选修在周五下午,他还当自己也要跟着徐知竞去纽约,自然而然问了出来。 “不用。” 徐知竞在说话前将视线收了回去,再度确认了一遍课表。 夏理歪过脑袋,在极近的距离下审视对方的表情,不带任何多余的情绪,是一种在放松状态下天生的冷漠。 这让夏理很难将话题进行下去。 他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尴尬地在徐知竞身边又待了几秒,什么都没说,只对着屏幕眨了眨眼。 “我去洗个澡。” “嗯。” 夏理有些不舒服,说不上是源于身体还是精神。 他恹恹起身,披着那条徐知竞递给他的浴巾走向分隔船舱与甲板的玻璃门。 昨夜没有吃完的蛋糕还搁在桌上,花瓣七零八落。 本应作为礼物的冠冕此刻掉到了地毯旁,卡在摆件与墙壁之间,全然看不出它实际上何等奢侈。 夏理喉咙痛,挖了口奶油塞进嘴里,下咽时奇异地体验到一阵格外柔和的痛感。 他好奇地多吃了几口,很快又被腻得反胃。 他跑到卫生间干呕却吐不出来,只能将指尖伸进红肿的喉咙,人为地制造出躯体反应。 夏理在这种时刻想到徐知竞。说不出为什么想对方,只是有一种莫名的,难以用爱恨界定的冲动。 他试图将所有错误归咎于徐知竞,连同吃下的最后一口甜腻的蛋糕。 可再去细想,对方似乎又并没有错,一切都是出自夏理本人的主观判断。 ‘叩叩’ 门响过两声,徐知竞按下把手,拉开了卫生间的移门。 夏理伏在台盆前从镜子里看对方,涎水合着胃酸藕断丝连地往下滴,苍白的脸上没有半点血色,难受得狼狈又可怜。 徐知竞一言不发走近,拧紧的眉头始终没能松开。 他拽过夏理的手腕,把夏理从台边扯进怀里,继而用陈述的口吻道出了对方自以为掩藏好的事实。。 “你把药停了。” 徐知竞不给辩解的机会,冷着脸将视线从夏理身上扫过。 “药呢?” 他的目光最终停在了夏理眼前,攫夺地占据所有注意,生气似的加重了语气。 “扔了。”夏理答得轻巧。 徐知竞怒极反笑,盯着夏理长久地沉默起来,半晌才开口,深吸一口气问道:“还在房间里是吗?” “我没带。”夏理摇头,妄图骗过对方。 徐知竞只好亲自戳穿:“在进你房间的柜子里。” 夏理撇过脸不答话了,白得病态的脸颊又随时间的推移烧红起来,看起来好像羞恼,实际却是突如其来的高烧。 他不想吃药,认为自己完全有能力梳理情绪。 药物带来的空心感实在过分煎熬。 甚至要比持续的痛苦更为折磨,让时间在虚无中无限延长,感知不到鲜明的情绪,连思维都跟着变得迟钝。 比起由药物制造出的平静,夏理更渴望清晰的感受。 他不要活在空白里,不要当一件没有灵魂的玩具。 “我不舒服,徐知竞。” 夏理试着挣脱徐知竞的桎梏,才一抬眼就让对方手上的力道更加重了几分。 他不明白徐知竞为什么真的生气了,眉眼沉沉垂敛,好像确实在为他忧心,真正像‘哥哥’一样苦恼于他的不懂事。 “你怎么了?” 夏理好小声地回问,犯错的宠物般主动回到徐知竞怀里。 见对方不接话,他又轻轻蹭过颈窝,示弱道:“我好像发烧了。你带我回去睡觉好不好?我要睡觉了。” 徐知竞仍抿着唇,对夏理的要求不置可否。 好在他能看出对方不是说谎,到底还是先把夏理带回卧室,从医疗箱里翻了点感冒药出来。 —— “这里没退烧药。” 徐知竞从一层沙龙回来,手里拿了杯水,以及一袋感冒冲剂。 他把这些搁到床头柜上,用手背碰了碰夏理的额头。 后者缩在被窝里轻轻‘嗯’了一声,疲倦地打量徐知竞,分不清他究竟是关心还是演戏。 “先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徐知竞在说这些时没有看夏理。 他低着头把冲剂的包装袋撕开,倒进玻璃杯,摇晃一阵,递给夏理一杯看上去一定很苦的深棕色溶剂。 “徐知竞。” 夏理把杯子接过去,没有立刻喝,捧着温热的杯壁犹豫片刻,到底念出了徐知竞的名字。 “怎么了?” “为什么对我好?” 夏理对感情的接收始终慢半拍。 他习惯了用固定思维去理解徐知竞的表达,以至于在此之前,无论对方说什么做什么,夏理都认为那是仅限于索伦托的虚假演绎。 “不是你说的让我对你再好一点。” ——所以呢? 夏理在心底对自己反问。 难道从头到尾就只有他把一切当成了游戏,用过家家的态度随意对待? 无论是对这句话,还是要来索伦托度假的决定。 徐知竞似乎从来都没有遗漏过他的无心之言。 “我以为你不会听的……” 玻璃杯在彷徨中转过一圈,白色浮沫跟着药液打转,未能彻底融化的颗粒沉淀下去,慢悠悠聚在杯底。 或许是为了缓解当下的窘迫,夏理忍着苦味几口喝完了冲剂。 徐知竞没有回应夏理先前说的话,接过杯子搁到了桌上。 他转身走到沙发旁坐下,与夏理对视一眼又起身,格外矛盾地回到床边。 “要吃糖吗?” 夏理不说话,摇了摇头当作答案。 徐知竞意外地在当下的情境中表现出未曾展露过的成熟,默许了对方的抽离,兀自为两人的对话构建起一次新的开场。 “有时候我会想你为什么不继续恨我了,我明明已经习惯那样的相处方式了。” “来这里之前,我以为你至少是愿意尝试重新开始的。” 说这些时,徐知竞没有靠近也没有远离。 他垂手站在床边,坦然向事实上的下位者剖白内心。 算不上悔过,只是收敛了一贯的乖张,用过分英俊标志的外表粉饰出极具迷惑性质的妥帖。 “我没办法在现在这种时候说祝你幸福,我放你走。” “但我是希望你能过得开心的。” 徐知竞不去掩藏自己的自私与占有欲,开诚布公地向夏理坦露。 他的高明之处并非在于主动剖陈,而是在那之后看似宽柔地赘上了一句废话。 夏理所有的迷茫与苦涩皆由徐知竞一手制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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