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市场。” 冯野臣问:“去那儿买什么?” 尤白羽:“给小知买眼镜。” “要换眼镜?”冯野臣的眼睛藏在墨镜后面,看不出来他有没有看向倪知,“我记得小知这副眼镜也戴了很久了?” 倪知回答:“十几年了。” 是原主上小学时,因为眼尾的伤疤被人嘲笑之后,从家里的抽屉里翻出来的,戴在脸上,遮住了伤疤,也将整个敏感稚嫩的青春遮的黯淡无光。 冯野臣说:“小知这次回来变化很大。” 还是在试探自己啊。 看起来这么粗犷的男人,心却这么细。 倪知皱眉,有点不理解,冯野臣为什么这么在意自己是不是变了。 就听冯野臣问:“是不是在学校有喜欢的人了?我听说你们年轻人,有了喜欢的人,就会特别在意形象。” …… 懂了,原来还是当大哥的习惯。 连小弟的恋爱都要操心。 尤白羽自认为最了解倪知,斩钉截铁说:“怎么可能。我们小知才不会喜欢崇德的那些坏男人!而且臣哥,你也不老啊。” 冯野臣唇角勾了上去,墨镜摘下,从后视镜中凝视倪知。 倪知平淡地回答:“这副眼镜,是那个男人留下的,我不想再戴了。” 他比完手语,车里安静下来。 尤白羽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连同冯野臣眼底探究的神色也淡了。 其实倪知不知道这副眼镜的来历,但是眼镜是男款,又是原主小时候从家里翻出来的,几乎可以肯定,就是原主父亲留下的。 关于那个男人,原主并没有留下很多印象,或者曾经有,但随着时间的变迁,也慢慢地变淡,淡到只留下了一抹恨意,还有鼻骨上架着的,沉重而陈旧的镜框,证明着男人曾经存在的痕迹。 这是一个很好的理由,就算是挑剔的系统,在他给出这个理由后,也默默地将他的ooc值降了下来。 亲情,永远值得歌颂的题材。 可惜原主的父亲,配不上任何的赞美之词。 大概是怕倪知伤心,接下来的一路上都没人说话。 但冯野臣没把两个人带到批发市场,而是开到了他们这个城区最大的一家商场。 尤白羽说:“诶,臣哥,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冯野臣也下了车,单手甩上车门:“你们两个小孩子,去批发市场会砍价吗?不会就是肥羊去让人宰。” 还真的不会。 尤白羽是独生子,父母很疼他,就算家境一般,也从没让他忧心赚钱的事情。倪知就更不用说,无论是穿书前还是穿书后,都从来没有想过,还能砍价。 冯野臣一眼就看出来了,笑了笑,领着两人说:“走吧。” 倪知问:“臣哥,会不会太耽误你的时间了?” “耽误什么?”冯野臣说,“一心二用了。” 网?阯?F?a?布?y?e??????????è?n?②???????5?﹒??????? 一心二用是什么意思? 倪知有点不理解。 尤白羽小声道:“臣哥不会是来收保护费的吧?” 倪知:…… 确实有点像。 尤其是三人一进去,就有不少工作人员向着冯野臣行礼示好,不过几分钟,主管就赶了过来,热情地和冯野臣打招呼:“臣哥,今天怎么有空来我们这儿了?” 冯野臣笑笑,但是语气很淡,是一种上位者的漫不经心,但是要直白得多:“我弟弟要配眼镜,带他们来逛逛。” 主管立刻在前面引路,领着三人进了一层的店铺。 像这种建在市中心的大型商场,一层的店铺位置最好,租金最多,卖的东西也是最贵。 倪知刚想和冯野臣说,冯野臣就开口说:“去看看,有喜欢的,大哥给你买。” 又和尤白羽说,“你也是,喜欢自己挑。” 倪知觉得这样不太好,尤白羽却好像习以为常:“臣哥,我妈说了,让你多攒钱,别天天大手大脚的。” 冯野臣说:“啰嗦。” 但是语气带笑,明显不当一回事儿。 记忆里……冯野臣这个大哥当的确实很到位,最开始打地下黑拳,赚的少,却经常带原主和尤白羽下馆子,后来赚的多了,两人读书又辛苦,他就买了补品送过来给两人补脑子。 倪知抿了抿唇,冯野臣看到了,问他:“怎么了?” 倪知看了一眼主管,摇头:“没什么。” 冯野臣忽然伸出手,掌心朝上,什么也没说,但是意思很简单,让倪知写给他看。 倪知犹豫一下,还是写:“臣哥,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啊?” 打黑拳生死有命,但冯野臣很聪明,从来没有签过卖身契,永远都是自由人身份,虽然要把赚来的钱和拳场三七分,却也随时可以抽身。 现在,他成为地下拳场的主人,出入任何地方都被奉为上宾,这绝不是一个没有根基的年轻人,随随便便就能做到的。 下郡的生活看起来很苦,但其实路子很多,只要肯狠下心,随随便便就能走歪。 如果是别人,倪知不会问这样的话。 但无论是原主的记忆里,还是这几天自己亲身体会,冯野臣这个大哥,当的货真价实,对他们真的很好。 他的手指纤细,划过去的时候轻轻的,带着一点戒备,像是随时可以抽离。 很像是猫,尖尖的爪子,警觉又漂亮的眼睛。 冯野臣笑了起来,没说话,伸手把倪知的手指抓在掌心。 倪知下意识想要往外抽,冯野臣却又轻而易举地松开了他。 旁边的主管看他突然笑了,感觉他心情不错,凑趣道:“臣哥,怎么了?” 冯野臣说:“没什么,我家弟弟担心,这儿东西太贵,把我给买穷了。” 主管也笑:“臣哥三兄弟都是一表人才,难得这么兄友弟恭。” 冯野臣摆摆手:“我们自己逛逛,你不用陪着了。” 等主管走后,冯野臣说:“小知,过来。” 倪知本来站在他侧后方,闻言慢吞吞地走到他身边,冯野臣搂住他的肩膀,揉了揉他的头发:“放心吧,你哥我没干什么违法乱纪的勾当。” 倪知静静看他,眼睛很黑,波光粼粼,似是一路能看到心底。 冯野臣心底,又荡起那一晚的悸动,可那时的他中了药,现在又是为什么? 他皱了一下眉,把心里那些恶心的想法赶走,把尤白羽也拽过来:“白羽,你来说,大哥干过什么坏事吗?” 尤白羽说:“没有啊,臣哥你连红灯都不闯。除了打黑拳,就没干过违法的事了。诶,打黑拳还能考公吗?” 冯野臣说:“好了,没问你这个。” 尤白羽嘿嘿一笑,冯野臣说:“小知,不用替我担心,我不会做错事的。” 如果冯野臣说,自己绝对不会做坏事,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