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这样叫你吗?” 剩下跑得慢的大骂说:“该死,你们太粗鲁了!” “不要吓到我们东方的贵客!” “你们滚出来,凭什么你可以坐在知的旁边?” 他们用的都是法语,贵族口音,却在争抢倪知身边的位置。 抢到位置的两人洋洋得意,根本不理同伴的咒骂,还在努力和倪知搭讪。 门外又走进来两人,个子高的那个金发碧眼,看起来冷淡而漠然,另一个稍微矮了一点,黑发黑眼,标准的罗马贵族长相,进门后,黑发黑眼的那个人提声道:“你们在干什么?” 教室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叽叽喳喳的圣修斯学生像是被一下子消了音,坐在倪知身边的两个也连忙起身,向着进来的人行礼:“莱昂学长,德纳鲁学长。” 德纳鲁不悦道:“像什么样子,都给我滚去自己位置上坐好!” 一群贵族少年乖乖听话,不敢再喧哗,只有倪知身边两个,还恋恋不舍,看着倪知,想要装作自己已经坐好了。 可偏偏德纳鲁已经走了过来,扫了他们一眼:“说他们没说你们?” 两人对视一眼,满眼都是不甘心,可在圣修斯学院,等级就是一切,他们这样的一年级生,根本不可能抗衡高年级学长。 更不要说莱昂和德纳鲁,两人的父辈都是学校董事会的成员,属于是贵族中的贵族,所以他们只能站起身来。 其中一个眼疾手快,撕了一张纸写上自己的联系方式,塞到了倪知的书本下面,还对着倪知眨了眨眼,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Call me甜心。” 等他们也走开后,德纳鲁板着脸看了倪知和尤白羽一眼。 尤白羽紧张起来,还以为这个德纳鲁也要斥责他们,没想到德纳鲁却忽然说:“麻烦让一让。” 尤白羽:“啊?” 尤白羽茫然地侧身,就见德纳鲁走了进去,德纳鲁身边的莱昂也走了进去,两人一左一右,在倪知身边坐下,反倒把尤白羽给挤到了外面。 尤白羽:…… 上当了! 被赶走的学生垂头丧气,随意在教室中坐下,刚刚那一幕,明显刺激到了崇德学院的学生,有人忍不住,问他们:“那两个只是特招生,你们干什么对他们那么热情?” 被问的那人不耐烦地看他们一眼,呵呵一笑:“怎么?你们是一个学校的,还搞歧视吗?” 崇德的被问得有些挂不住:“我就不信你们学校里,对特招生态度那么好。” “当然不可能像对知一样好,但知实在太美了,而且他还是昨晚花车巡游的幸运儿,我们每个人都想要认识他,想要让他给我们带来好运——当然,能认识知已经是最大的好运了。” 崇德学院的人还想说什么,圣修斯公学的学生不耐烦地摆摆手:“和你们这些人说不明白。如果我是你们,我早就跪倒在知的脚下了,不知道你们还在装什么?” 这句话实在是很刻薄。 却又说到了崇德学生的心里去。 ……如果不是席惟…… 如果倪知能稍稍对他们热情一点,哪怕只有一点…… 他们又怎么可能装的下去? 另一边,一在倪知身边坐下,看起来肃然庄重的德纳鲁立刻表情一松,笑眯眯问倪知:“那些混蛋没有吓到你吧?我是德纳鲁,是校风纪委的会长,如果在校期间有任何让你不开心的事,都可以联系我。” …… 变脸好快。 目睹了一切的倪知对着他淡淡地笑了一下。 德纳鲁还要说话,莱昂忽然在桌子下面踹了他一脚。 德纳鲁吃痛闭嘴,莱昂这才有点紧张地和倪知说:“你好,知。” 老实金毛来了。 倪知对他印象不错,打字:“你好,莱昂,” 莱昂本来皮肤也很苍白—— 好像整个圣修斯公学的学生皮肤都是一种不正常的白,大概这就是贵族追求的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肤色。 现在却因为倪知的一句话而泛起了红:“你真的记得我!” 倪知被他逗笑了:“我的记性看起来很差吗?” “不不不……”莱昂激动得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得到了奖赏的大狗,看起来兴奋又自豪,“我是很开心。我以为……” “他以为像你这样的大美人,都是很傲慢无礼的,但知,你不但长得美,居然脾气还这么好,莱昂快被你迷死了,昨晚他一夜都没有睡着……嘶——” 德纳鲁又被踹了一脚。 德纳鲁怒了:“妈的!莱昂,我在帮你说话!” 莱昂面红耳赤:“你闭嘴!” 倪知翘起唇角,余光看到门口,席惟走了进来。 当席惟进来时,不光是崇德学院的学生,连同圣修斯公学的学生,都不约而同起身,恭迎他的到来,他目不斜视,手中拿着课本,长腿迈过教室中的阶梯,在倪知斜后方的座位停下。 原本坐在那里的学生连忙让开位置,整整一排人都忙不迭地另外找位坐下。 席惟似是早就熟悉了这样的待遇,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英俊的脸上是一种冰冷的神情,坐下之后,凝视着教室中,唯一没有站起来的几人。 前方,德纳鲁好整以暇地转过头来,对着席惟笑了一下,打招呼说:“惟,好久不见。” 席惟笑了笑,情绪却未达眼底:“不是昨天刚刚见过?” 德纳鲁哈哈一笑:“是吗,我记性不好,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席惟没再说话,德纳鲁也不再自讨没趣,转过头去,对着倪知说:“你们崇德学院里,我最讨厌他。” 倪知挑了挑眉,在纸上写:“为什么?” 德纳鲁说:“因为他比我还装。” 黑骑士,真亏他想得出来! 还能把莱昂扮演的圣骑士给挑下马去,太装了,但是装得好帅。 自己怎么没想到? 可惜以后莱昂肯定不会再扮演圣骑士了,自己也没机会扮演黑骑士把他给挑下马。 德纳鲁看着莱昂长吁短叹,莱昂看穿他在想什么,又踹了他一脚。 教授进门,全体学生起立行礼问好,教室中安静下来,这些贵族学生再桀骜,在老师面前也都是很乖的,甚至连交头接耳的都没有。 倪知认真地听课做笔记,忽然感觉身后,有人轻轻地戳了一下自己,他没回头,后面学生又戳了他一下,倪知无奈地放下笔,侧过头去,看到那个学生疯狂向自己作揖,而后双手捧着一张被叠的整整齐齐的小纸条递给了他。 什么鬼。 大学生还玩传纸条这一套? 前面教授正讲到关键地方,倪知随手接过来,等教授讲完这个知识点,才拆开来。 纸条上是汉字,写得极为漂亮的一笔行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