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哭了? 场面一时僵持住,两个人都不动了,倪知眼睛很红,脸上面无表情,可看着席惟的时候,那种表情简直委屈到了极点。 被这样的眼睛看着,席惟下意识就将倪知放了下来,倪知却又推了他一下,比手语骂他:“滚远点!” 席惟说:“好。” 走出几步,却又说,“那你别哭。” 倪知冷冷地看着他,没有回答,席惟忽然又走了回来。 倪知猛地炸了毛:“不是让你滚开?” 席惟停下脚步,毫不犹豫地,单膝跪在倪知面前,抓住倪知的手,贴到自己脸上:“不高兴可以打我。小知,别哭行吗?” ……什么意思啊。 倪知就算脑子里晕晕乎乎的,可看着席惟在自己面前跪下去,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上次司一在自己面前跪下,自己没什么感觉,因为那是司一应得的,是还给原作里原主的。 可现在,席惟跪下去的时候,却显得那么荒谬。 他甚至只是让自己别哭而已。 倪知有些错愕地看着席惟,红润的唇微微张开,脸上难得露出了有点傻气的表情。 席惟语气却很认真:“不想打?还是想打别的地方?” 倪知:…… 倪知收回手来,居高临下看着席惟。 席惟明明半跪在那里,身形却还是很大,就像是一只狮子,看起来姿势很卑微,其实随时都可以起身轻而易举扑倒猎物。 很真诚,但也很肆无忌惮。 看起来好像是把自尊拿来给他随便踩,但倪知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那种势在必得。 先是入侵自己的生活,让自己习惯他的存在。 而后监控自己的一切,无论是自己结交的朋友还是自己的生活,都要得到他的首肯,否则他会用各种方式来破坏。 那下一步呢? 他跪下之后,又要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 半醉的脑子一下子清醒起来,倪知看着席惟,就像是看着一步步迫近的猛兽。 越接近,那种压迫感越强烈,也让他越想要逃离。 眼尾还是湿的,刚刚那一刻眼泪,因为酒意而落,现在倪知眼睛湿漉漉的,眼眶红着,看起来仍旧可怜、柔弱,就那样静静地望着席惟,打手势问:“我可以打你吗?” 席惟说:“刚刚不是已经打了?” 也是。 席惟英俊的脸上,一左一右多了两个红印,显得有些滑稽,倪知翘起唇角,像是被席惟逗笑了,指尖挑住席惟的下颌,轻轻地向上抬起。 席惟顺着他的力度抬起头来,倪知触碰了一下他脸上的指痕,问他:“疼吗?” 不疼。 尤其是当他这样挑着自己的下颌,看起来柔柔弱弱地和自己说话时,席惟根本无法去感知脸上的疼痛,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东西。 像是一把火焰,几乎要将理智烧尽了。 他克制着自己,不要真的把这个小哑巴吓坏了—— 刚刚那颗眼泪,实在是太突然,又太可怜了一点。 一下子就将他满心的不悦浇灭。 现在无论倪知让他做什么,大概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唔——” 席惟没有忍住,发出一声吃痛的声音。 倪知慢慢收回脚来,看着被自己踹了一脚的席惟,露出一个依旧很柔弱、很无辜、很可怜的笑容。 “席哥。”他半强制地挑起席惟的下颌,让席惟看向自己,秀丽的手指像是徐徐绽放的兰花,在半明半昧的光线里,比出一个优雅却又挑衅的手势,“现在,知道疼了吧?” 休息室的门被拉开,倪知从里面走了出来。 莱昂连忙迎上来,余光看到休息室里面的灯没有开。 莱昂问:“知,没事吧?” 倪知对着他笑了笑,随手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雪白的手指:“没事,就是里面灯好像坏了。” 莱昂连忙道:“待会儿和侍应生说一声,让他们来维修就好。我还以为你喝了太多,醉在里面了。” 倪知似乎心情不错,笑容很是温柔地回答:“是有点酒意上头,我就休息了一会儿。让你等急了吧?” 他的笑容太好看了。 莱昂感觉自己的脑袋也晕晕乎乎,像是喝醉了一样:“没……没有。我没有等很久。” 倪知扫了一眼里面,感觉到有一双眼睛正望着他和莱昂,倪知又笑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很有趣的东西,示意莱昂:“我们回去吧。” 莱昂连忙说好,很体贴地替倪知推开门,两人走动时并肩而行,距离很近,似是亲密无间。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布?Y?e?不?是?ⅰ????????€?n???????5?????????则?为?山?寨?佔?点 包厢里,尤白羽已经喝醉了,正站在椅子上对着牌友们大杀四方,看到倪知回来,他立刻蹦下来,高兴地抱住倪知:“小知,我赢了好多好多好多钱!” 倪知笑了笑,抱住他免得他跌倒:“好厉害啊。” 尤白羽嘿嘿傻笑,倪知看向德纳鲁。 德纳鲁连忙举手投降:“我们没灌他酒,他只喝了一杯而已。知,你朋友酒量太差了吧?” ……确实有点。 倪知发现,自己的酒量也不好。 不然也不会做出刚刚扇了席惟两个耳光又在席惟面前掉眼泪又踹了他一脚这种事。 想到刚刚席惟忍痛看向自己的表情。 倪知:噗嗤—— 虽然缺德,但是看席惟那么痛,确实很有趣。 有点理解席惟了,怪不得天天那么变态,原来偶尔变态一下,真的很有利于身心健康^ ^ 在德纳鲁和莱昂的帮助下,倪知把喝醉了的尤白羽塞上车带回了寝室,进门时观察了一下,发现席惟的房间门关着,没有人回来的痕迹。 大概席惟,今晚也不会回来了吧。 倪知只是看了一眼,就把这件事给抛到了脑后,照顾着尤白羽睡着后,这才回了自己房间。 他也喝了酒,虽然酒劲已经过去了,但是那种醉酒后疲倦的感觉,却像是潮水一样涌了过来。 手机里收到了几条消息,都是冯野臣发来的,问他在巴黎感觉如何。 倪知想了想,发了一张自己和尤白羽在圣修斯公学拍的合影过去。 网?址?F?a?b?u?y?e?ì?f?????€?n??????????5???????? 【小知不知道】:“臣哥,我刚回来。” 【小知不知道】:“这还挺有意思的,圣修斯的学生很友善。” 现在国内应该早上七八点,冯野臣明显还没有醒,并没有回消息,倪知又挑了几张照片,发给了应琴,应琴起得早,立刻回了消息:“宝宝看起来瘦了,在外面有没有好好吃饭?” 倪知忍不住笑起来。 妈妈真是的,自己才出来多久,怎么会瘦了。 只要自己不在身边,妈妈就会觉得自己不好好吃饭。 倪知对着妈妈撒了会儿娇,实在熬不住了,躺下准备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