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都不浪费,自己残血的时候,也将水晶的血量打到了最低。 只是此刻,敌方的增援已经回来了,五个人的技能不要命地往倪知的方向砸,此刻,倪知已经没有时间再去打出最后一击。 旁边的席惟忽然抬手,按下了装备栏里的复活甲—— 倪知根本没有注意,他是什么时候买下来的。 复活时间和敌方技能抵消,倪知打出最后一记平A,敌方水晶爆炸,硕大的胜利字样蹦出屏幕,语音频道全是鬼哭狼嚎,队友们欢呼着:“我靠!真的赢了!!!” “牛逼!” “神偷啊!” 倪知虽然不爱打这些游戏,但自己单枪匹马偷回了胜利,那种感觉实在也很刺激—— 也不是单枪匹马。 要不是席惟最后关头默默地买了复活甲,自己肯定也偷不掉水晶。 耳边忽然响起个声音,很低沉,带一点点沙哑的颗粒质感,贴的很近,几乎直直地落在了耳中:“宝宝,好厉害啊。” 倪知看席惟一眼,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人的姿势又变了。 原本是两人分别靠在床头,可现在,席惟的一条长腿架在床上,另一条踩在床下,手越过他的肩膀,将他揽在怀中,而他靠在席惟胸口,为了舒服,手臂压在席惟手肘上,席惟的下颌抵在他的肩上,连呼吸都能撞在他的颈上。 刚刚全神贯注没有注意到,现在一停下来,那一点呼吸的吹拂,却越发明显鲜明,撞在耳后时,让倪知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席惟不知道是察觉到了还是没有,姿态很自然地舒展了一下手臂,将倪知往怀里搂得更深:“怎么了?” 还装! 倪知手肘一曲,撞在他身上,将自己撑了起来。 席惟笑了起来,楼主他的腰,将他拉回来:“怎么赢了就翻脸不认人?” 倪知:“那是你的晋级赛。” 席惟柔声道:“但荣耀归于你,他们都在为你欢呼。” 很悦耳的一句话。 但…… 倪知面无表情:“你能不能不要用气泡音和我说话了?” 席惟明知故问:“你不是喜欢?” 他不喜欢! 而且!隔着网络听听就算了,真的到了现实,还离自己这么近,用气泡音一直和自己说话,简直就是精神折磨啊! 席惟绝对是在打击报复。 倪知冷冷地推了席惟一把,很无情地示意他:“回你自己床上去,谁准你上我的床?” 席惟被他推了纹丝不动:“这样打游戏方便。再来一把?” 倪知一点都不婉转地拒绝了:“我要睡了。” 席惟这才起身,却又站在床边问倪知:“你真不喜欢?” 什么。 倪知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席惟在问什么:“不喜欢!” 席惟又换了一种很拿腔拿调的声音说:“其实我也可以用别的声音和你说话……” 倪知打断他:“我觉得你本来的声音就刚好!” 席惟立刻恢复了正常:“不是在哄我吧?” 他本来的声音懒洋洋的,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冷感,很难形容究竟是什么类型,但是有时候听的人耳朵有点发痒。 倪知懒得理他这么幼稚的问题,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外面,席惟低低地笑了一声,忽然蹲下身来—— 虽然看不到,但倪知能感觉到,他的声音一下子近了。 “哄我也可以。只要你说喜欢,我就开心。”席惟说,“小知,晚安。” 被子里很久没有动作,少年蜷缩成一团,看起来很小,像是伸出手来,一下子就能抱个满怀。 回忆起刚刚他在怀中的触感,那样纤细,像是一把玉做的玫瑰茎,馥郁清甜的玫瑰香,幼细的颈子上皮肤单薄,淡青色的脉络蜿蜒,让人想要咬一口,或者舔一舔。 席惟唇角翘着,看着倪知,像是看什么稀世的珍宝。 良久,被子里探出一只手来,漂亮的指尖,不过一握的手腕,很随意地比了个手势。 晚安。 那是他的小知在和他说晚安。 唇角翘起的弧度更深,这一刻的席惟,真的很想亲一亲倪知。 不带一点情丨欲,只是亲一亲。 - 第二天倪知醒来的时候,看到旁边的床是空的,席惟比他醒的还早,已经不见了。 这间病房是很大的一间包房,里面是卧室,外面有一个大会客厅,倪知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趿拉着拖鞋想去客厅倒杯水,一推开门就愣了一下。 客厅的沙发上,阎定焱正坐在那里,眉目微皱,正低着头玩手游,听到声音,阎定焱抬头,看到倪知时微微顿了一下,视线停留在倪知有些散开的衣襟上,那下面,是透明一样雪白的肌肤,还有倒扣玉碗似的锁骨,吸引着人看过去,还想看得更多、更深。 倪知却只看了他一眼,转身回了房间,将房门随手关上。 房门将他的背影和阎定焱的视线分隔,阎定焱皱眉,发现游戏里自己已经被对手干掉了。 硕大的失败布满整个屏幕,阎定焱将游戏关闭。 席惟恰好进来,手里抱着一束雪山玫瑰。 看到他在,席惟有些惊讶,挑了下眉问:“你怎么来了?” 阎定焱收起脸上烦躁的表情:“听说你住院了,来看看你。” 阎家和席家的关系好,但其实还是有上下之分。 席惟受伤的事传过来,不用长辈开口,阎定焱自己就主动来了这里。 这是从小被耳提面命养成的习惯,席惟好,他才能好,席惟不好的时候,他也不许露出笑容。 这样的习惯到了现在,就成了一种本能,让阎定焱下意识地去考量研究席惟的情绪。 而现在,抱着玫瑰的席惟,明显心情不错:“不是什么大问题。” 知道很扫兴,但阎定焱还是问:“因为那个特招生?” 席惟原本正在往里面的卧房走,闻言看了阎定焱一眼。 阎定焱解释道:“刚刚看到他了。” 席惟刚刚刻意放轻的音量恢复正常:“他醒了?大概是口渴出来喝水。” 阎定焱想听的不是这个。 但席惟已经转到另一侧,倒了一杯水:“你先坐一会儿。” 然后推门去了卧房。 阎定焱坐在外面,有些焦躁地等着,但面上情绪藏得很好,并没有将心里的烦躁表现出来。 席惟变了。 原本的席惟,眼里谁也没有,目空一切。 这是很正确的一件事。 处在席惟那个位置上,早晚会接替他的父亲,走上越港洲的顶峰,而他,作为阎家的继承者,也会追随在他身后。 可现在,席惟却看到了那个特招生。 顶峰的人有了破绽和软肋,为一个一文不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