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那一刻自己的震惊和差异,一定都被席惟和倪知尽收在了眼底。 这么多年的兄弟,席惟居然为了取悦倪知而这样惩罚自己…… 那个倪知……那个下郡人…… 隔间外的声响渐渐低下去,只能听到席惟的轻笑声。 那个小哑巴一定坐在他身边,那样乖巧地侧耳聆听他的声音,握在鼠标上的手指是细长的,指节柔软,透着淡淡的粉色,像是被很甜的草莓果汁染过,就是那样一双手,偏偏能打出那么漂亮的狙击枪来…… 阎定焱挫败地将脸埋在掌心中,整个人垮下去,肩膀和背脊都不再笔挺。 他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第一次,他对一个人动心,因为那惊艳的一枪,也因为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甚至于,当那次小芝酱一次又一次地将他击倒时,除了怒火之外,他所感受到更多的,却是一种被踩在脚下后,被迫臣服的顺从。 那是他从未体验,却又无力抗衡的感觉,太过复杂了,复杂到午夜梦回,他甚至会梦到,自己被小芝酱…… 梦里的小芝酱没有面孔,只有秀丽雪白的手指,握着巨大的黑色钢铁材质的狙击枪,那样粗重和纤细,漆黑同雪白的对比,而现在,小芝酱的脸和倪知重合,他梦里本以为已经完美无瑕的手,却在倪知的对比下,显得有些失色。 如果是倪知…… 如果是倪知! 为什么偏偏是倪知! 偏偏是被席惟追逐、占据的倪知! 明明从小到大,自己都被迫谦让席惟,无论是什么,只要席惟想要,自己就要拱手相让。而现在,连小芝酱……连倪知也…… 自己对倪知很凶吗? 阎定焱心里生出一些惶恐。 他完全想不起来,自己对倪知说过什么,摆出过什么样的姿态了。 他只记得,自己去图书馆时,大幅的落地窗外,日光如同瀑布,分丝篦缕落下,倪知的长发也如流泉,自肩膀滑落,遮住他漂亮的肩胛和腰肢,整个人在安静的图书馆中,仿佛在发着光。 而后……而后自己做了什么? 阎定焱不敢再想下去。 如果席惟早点告诉他,倪知就是小芝酱,自己绝不会那样做! 内心里有个声音,在质问他,真的不会那样做吗,另一个声音却在叫嚣着,都是因为席惟,自己才会这样不客气地去嘲讽警告倪知。 两种声音撕扯着他,让他失魂落魄地坐在那里,许久许久,没有动作。 飞机落地,阎定焱率先离开,甚至没有和席惟打声招呼,就已经坐上车落荒而逃。 席惟倒是不放在心上,问倪知:“送你回家?” 倪知有些迟疑:“我没和我妈说,今天回来。” 席惟问:“怕你妈骂你?” 倪知看了席惟一眼,明明没有说话,但席惟从他的眼神里读出来,这个小哑巴在骂自己。 倪知:“我妈才不会骂我。” 妈妈才不会因为这种事生他的气。 席惟:“那你在担心什么?” 倪知抿了抿唇。 自己去当交换生是一件好事,还因为这个错过了春节,可现在就这么回来了,就算自己不说原因,妈妈也一定会为自己担心。 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倪知漂亮的眼睛,却遮不住那水一样澄澈的眼波,倪知很少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带一点点脆弱和无助,像是鹿一样动人,让人很想亲吻他、拥抱他,让他永远快乐,不要再有这样美丽而脆弱的表情。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布?y?e?不?是????????????n????0????5?????????则?为?山?寨?站?点 席惟只说:“你那个朋友也是今天的飞机,你就算不回家,你母亲也会知道你今天回国。还不如快点回去,让她少担心。” 席惟居然会说出这么通人性的话! 呃,他不是说席惟不是人,就是没想到,上流社会的大少爷居然也懂这些事。 倪知惊叹地看着席惟。 席惟似笑非笑地问:“你又在想什么?” 这个小哑巴,一看就知道没想什么好事。 倪知装乖:“席哥,我什么都没想。” 席惟:“你知不知道,你只有在什么时候会叫我席哥?” 倪知眨了眨眼,装作没听懂。 他这表情太可爱了,眼睛漆黑又莹润,水汪汪的,看人的时候专注似是情深,无论他想做什么,都让人愿意替他实现。 席惟只挣扎了一下,就心甘情愿地沉了下去,替倪知提着行李,坐上了车。 一路上倪知都有点紧张,还发消息问尤白羽到家没有,尤白羽说自己被堵在了路上,倪知这才松了口气。 席惟说得对,如果尤白羽先到家,妈妈看到的话一定会担心自己,还不如自己先到,亲自和妈妈解释。 席惟没有打扰他的烦恼,只是让司机将车开上了专用车道。整条路都开了绿灯,畅通无阻地通过,另一侧的路上,车辆拥堵,崇德学院的校车里,尤白羽和一行人坐在里面,因为堵车而不耐烦。 两辆车交错,原本落后的倪知反倒先行一步到了家。 车子在门前停下,倪知下了车,看到另一旁,席惟也跟着下来。 倪知有些诧异:“不用送我。” 席惟说:“没打算送你。都到这里了,我不去和你母亲打个招呼,未免太没礼貌了。” 倪知:? 倪知狐疑地看着席惟,席惟却毫不在意,甚至从后车厢拿出了一个包装极为精美的礼盒,外面是日本的国宝级工艺西阵织,里面包裹着紫檀香木的匣子,另刻了云纹花鸟,精致至极。 这样的东西,绝对不可能是临时安排的,一看就是早就精心准备。 提上礼盒,席惟已经向前走去,见倪知没动,还反客为主:“走啊?” 倪知:…… 倪知无语地跟上去,到了门口,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声音,倪知看了一眼半开的窗帘,比手势解释:“我妈不在家,应该是去买菜了。” 他拿钥匙开了门,进去之后,本来打算给席惟拿一双一次性拖鞋。 可席惟看着鞋柜里摆放的多余拖鞋问:“这些是谁的?” 倪知回答:“白羽和臣哥的。” 席惟说:“他们都有拖鞋,为什么我只能穿一次性的?” 这也要攀比?! 倪知无语,没有多余的拖鞋,只好把自己的那双给了席惟,自己穿一次性的:“满意了?” 席惟也不嫌弃这是被人穿过的,很自然地换上倪知的拖鞋:“我让人给你买一双新的送来。这双以后就算是我的了。” 倪知看他,有点惊讶:“你以后还要常来?” 席惟笑笑:“不可以吗?” 倪知没回答,先去洗了手,又去厨房转了一圈,端了一个果盘出来——里面放了两个切开的苹果,和一把砂糖橘。 他把果盘放在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