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星星,一颗比一颗亮。” 商牧也一起抬头,满天繁星闯入眼中。 星月勾缠,倒影坠落在池水中,他们在勾缠之中。 沈清鱼轻轻开口:“你的房子在这么空旷的位置,深更半夜周围邻居都睡着了,工人和保姆也都走了。现在对于我们来说,全世界都是空旷的,没有人知道我们的秘密……你说是这颗更亮,还是那颗?” 靡靡之音似是神父的诱导,而自己则是最虔诚的信徒。 商牧剧烈鼓噪的心在此刻得以安宁,他仰头分辨哪一颗星最明亮,水底支撑在沈清鱼胸口上的手腕渐渐柔软。 耳畔又传来他的声音:“也没有人能看见我们在做什么。” 当颈部传来柔软的触感时,商牧吸了口气,又本能想要后退,这一次腰被拦得更加严实。 “我……” 一片火热的唇堵住他所有想说的话,也连同呼吸和理智一起掠夺。 池水依旧在晃,商牧什么也感觉不到,大脑浸了水生了锈。 他感受到一阵清新浓郁的橙子味。 就像是鲜橙果粒在口腔中爆开,甜甜的气息瞬间充斥整个口腔,也在下一秒注入血液。 除此之外还有带着他体温的唇,柔软又有弹性的触感。 难以相信,整日在篮球场上驰骋的男生,手臂和小腿拥有无穷力量的人,除了能散发橙子的清新之外,唇竟然这么软。 软到,并没有想象中的不适。 沈清鱼一边亲吻,一边观察他的神色。 睫毛从一开始微颤到平稳,身体从僵硬到柔软,手臂从抵着自己的胸膛再到腹部,现在自然而然地落下。 他在水下轻拂他的背,慢慢带起他的手环上自己腰间。 然后,放缓这个吻。 让突如其来变成顺其自然。 他们在这片除了星月和微风能看到的地方,顺其自然地拥抱、接吻。 如果此时商牧睁开眼,一定能看到他别有深意的目色。 但他没有,他被沈清鱼蛊惑着接受这个吻。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找回自己的意识,睁开眼,对上沈清鱼人畜无害的脸。 商牧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受,酥麻感自腰间沿着脊椎骨一路向上,现在又消失不见。 他们自然而然地拥吻,现在又自然而然分开。 宕机只在那一瞬间,现在又恢复平静。 视线最后落在他唇的位置,随即将搭在他腰间的手放下,商牧倚在池边与他并排。 “这下应该不会露馅了吧。” 沈清鱼抻了个懒腰,手肘搭在池边,后背肌肉紧密聚拢,垂下来的手臂轻轻拨弄池水,水花碰撞声音有种难以言表的旖旎之感。 他说:“可如果婚礼那天你也需要这么久才能融入状态,恐怕没那么多时间哦!” “不会的,”商牧的视线从水花上移开,“这次不会让你失望了。” 沈清鱼轻笑一声:“小牧哥,我依然选择相信你,我是你最忠实的粉丝。” “走吧,回去洗个澡睡了。”商牧微笑,朝梯子处走去,刚上来就见沈清鱼双臂撑着边缘,带着一身水花跳了上来。 商牧目不斜视走在前面,要下楼梯时突然听见沈清鱼在身后说了句:“精致又娇贵。” 他握着扶手回头:“什么?” “你的腰,”他伸手一指。 刚刚在水中,他握着他的腰不让走,不过就握了那么十几秒钟,现在腰侧还残余微微泛红的印记。 “小牧哥,”一如之前在体育馆那样,他歪着脑袋瞳仁清澈无害,对他笑,“下次我轻点儿。” 第14章 沈清鱼最终还是选择了客房,让商牧在自己的卧室睡觉。 临走前,问商牧:“需要我帮你揉揉腰吗?或许揉一揉红印消得更快。” “不用了,”商牧说,“好好休息吧,明天见。” “明天见,小牧哥,做个好梦。” 商牧又洗了个澡才躺回床上,刚躺下才发现不对劲,他忘了将墙角处两盏地灯打开。 从前他的生活习惯一直是所在之处灯火通明,就连睡觉也不能关灯。 前几年因为熬夜以及超负荷工作,某天早上醒来突然看不清,医生建议他在睡觉时热敷药,并且不能长时间面对强光。 商牧就这样一点点降低亮度,现在已经可以在半昏暗的卧室里熟睡。 重新盖上被子,他的心已经彻底恢复平静。 当他彻底接受将荒唐戏码搬到现实,且为了更好的未来不得不硬着头皮去演时,商牧就开始快速适应了。 细数还有最后婚礼上的一场戏,只要圆满收官,他就再也不用受商家裹挟。 虽然合同上标注了同居,但沈清鱼今年大四,他即将面临的是上学、毕业、工作,这个家或许他们谁也不会再回来。 想到这,商牧轻轻舒了口气,闭上眼睛。 第二天生物钟准时将他叫醒,吃早餐时,沈清鱼打着哈欠下了楼。 陈姨去厨房取早餐,沈清鱼伸手就把商牧盘里的吐司拿起一片。 商牧看着他,眉眼下垂,惺忪之意明显,问:“困成这样怎么还要下楼吃早饭?” “昨晚忘了问你,”沈清鱼没精打采道,“今天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去拍结婚照。” 商牧恍然,越来越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看了眼今天的安排后,说“抱歉,我今天比较忙,真正有自己的时间大概在晚上六点之后。” “嗯,好,”沈清鱼说,“那白天我就去选戒指。” 商牧看向自己光秃秃的手指,再看向沈清鱼:“麻烦你了。” 沈清鱼摇头,解下脖子上的项链,朝他勾了勾手指。 商牧随即将自己的手放进他掌心。 黑绳在他的拉扯下,穿梭在自己的手指缝隙中,一点点摩挲最后紧紧缠绕在自己的无名指上。 光滑的表面轻轻摩挲,沾染了沈清鱼的体温,缓缓地,慢慢地调整。 自始至终,他的神色都是懒倦的,没睡饱也没有起床气,只认真地在项链上做记号。 就看他这个认真劲,很难将昨晚蛊惑着自己接吻,先吻脖子再猛地吻向他唇强势的模样联系到一起。 “在想什么呢?”沈清鱼头也没抬地问。 轻飘飘的一句话,好像准确踩中商牧的神经,他心猛地一颤,故作平静回答:“在想除了婚戒和婚照之外,还需要准备什么。” “是吗?”他已经做好记号,将项链重新系上脖子。 商牧盯着他的眼睛:“是的。” 沈清鱼呵了声。 商牧以为自己又哪里漏了陷,因为他视线已经落在自己的唇上,就如同昨晚一样,接吻过后,他毫不遮掩地描摹自己的五官。 商牧喉结涌动,抿紧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