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进卧室里了。 刚刚才落下来的心刹那间又提了起来。 我捏着玩具,沉着脸走到阳台边上。 “唰——” 我打开窗户,将坦克朝几米开外的斜坡使劲一扔。 玩具快速没入黑暗中,连落地的声响都听不见。 我看着阳台外深不见底的黑,心情却并没有因为扔掉这个隐患而变得松快。 相反,冥冥之中,我总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正透过草丛紧紧盯着我此刻站着的阳台。 这种凝视感令我感到极度不适,尤其是在干了不该干的事后,这种后怕的感觉就会越发明显。 我咬紧牙关关上窗户,紧绷着身体掉头回到卧室。 我坐在床上,毫无睡意。 今晚发生的事,一遍一遍像幻灯片一样在我脑海中播放。 陷在地里的红布,早已被撬的棺材,失踪的尸体,女人的惨叫,林语的那些话…… 我脑海中情不自禁回想起了往回走的路上,林语告诉我的那些事。 “班长,我还没给你答案呢。” “你不是想知道许家已经那么有钱了,为什么还要干这事儿吗?” 林语一边拉着我的手往回走,一边轻笑着对我说道:“因为他们想治病,给许佑北治病。” “治病?” 我愣了一下,下一时没反应过来,“治病为什么不去医院,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啦。”林语冲我狡黠地眨眨眼,“你还不知道吧?这东西其实可以治病的,许佑北惊吓早产,身体本来就病怏怏的,他父母为此花了一大笔钱,但还是没有好转。” “所以……他们就选择种这个?”我一整个不可思议。 “人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也要去试一试的啊。” “其实最开始他们是不知道这个东西叫什么的,只是听说能治儿子的病,外面又买不到,就想着偷偷种。” “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刹不住车了。” 林语这么一提点,我才彻底明白。 敢情他们这是利用别人的弱点,利诱着先将人哄骗上了贼船,然后就各种威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可是……这可是刨坟,你们就不怕他们撕破脸吗?” 闻言,林语笑意更浓了:“不管先前知不知情,反正到最后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没有人会主动让自己陷入绝境,就算他们气不过非要报警,他周围的人也会不顾一切地压住他。”W?a?n?g?阯?F?a?B?u?y?e??????ū???e?n?Ⅱ????????????o?? 顿了顿,林语补了句:“换句话讲,是他们自己杀死了自己的孩子,这样的人,也没什么值得同情的不是吗?” 林语的话,不禁让我陷入沉默。 他们利用的不仅是赌品,还有人性。 见我眉头紧锁着抿嘴不语。 林语停下脚步,意味深长地看向我,“班长,像我们这样的人,如果不是拼尽全力,根本就活不下去。” “我知道班长你可能不会理解,但没关系,我本来也不想你知道这些,我喜欢之前那样纯粹的你。” 纯粹的我? 那样的我,早就不复存在了。 是你们,亲手杀死了她。 我不禁哑然失笑,心底某个地方骤然坠痛一瞬。 我知道,你听到这句话一定很心痛吧?很伤心难过吧? 一个个口口声声都说着喜欢,却全都打着爱你的名义,干着伤害你的事。 永远也抹不掉的伤害已经造成了,现在却想这种假惺惺的借口去洗白,怎么说得出口的? “难过的话,就别听了。” 我感受着心底情绪的变化,有些心疼地说道。 直到内心那抹激荡平缓后,我躺回床上,深深凝望着逐渐泛亮的天花板。 林语的话在我脑海中反复回荡。 虽然有很多问题她选择避而不谈,但我仍然从字里行间里找寻到了一些答案。 我的直觉没有错。 那三个人脱口而出的这个行径,并非仅是他们一时兴起的游戏,而是一条隐蔽在小镇深处,趋近于成熟的产业链。 参与人数目前尚未可知,但从林语的口气里我几乎能确定绝非少数。 人性作饵,赌品为针,利益引线,将小镇里那些见不得光的秘密一点点缝合起来,使其继续维系着表面的繁荣。 怪不得张小彬会在第一次的时候,说出那句话。 “言一知,你不觉得这个小镇糟透了吗?” “烂到骨子里了,已经彻底没救了……” 原来,张小彬当时的话,是这个意思。 可我竟然到现在才彻底知晓他当时话中的含义。 他早就知道这些事了,只是从未告诉过我而已。 我疲惫地吐出一口气。 这一刻,我竟生出一股悲观的无力感。 如果整个小镇都在下坠,我究竟该如何才能带你逃离? 玻璃窗外的光线越来越亮。 微光一点点遮盖住黑夜,外面嘈杂的声音也逐渐多了起来。 天亮了。 小镇又活了。 第133章 剥皮 一切都像林语说的那样,许佑北一家没有报警。 那天晚上的事,真就成了他们口中不足挂齿的小秘密,淹没在这个小镇里。 不过在经过这件事后,我与那三名男生的关系,开始如我预料的那样,逐渐熟络起来。 但我依旧能从年长男生眼中,看到对我的一丝淡淡警惕。 直到某天。 年长男生再次兴致勃勃地朝我们走来,将手中提着的一只被扯断尾巴的狗,朝地上一扔。 “新玩具,玩腻了还可以吃!比猫肉强一百倍吧,怎么样?” “……” 我开始逐渐习惯他们取乐的方式。 虐猫,杀狗,打鸟。 扒皮,拉肠,火烤。 所有能见血的东西,都能令他们兴奋。 他们会绞尽脑汁地想出各种下作手段去折磨这些“新的玩具”,翻来覆去的折磨,而它们的惨叫,则是对这些人最好的奖赏。 叫得越惨,越能让他们身心愉悦,肆意狂笑。 “你怎么每次都在一旁杵着,多没劲,给,你也来一下?” 年长男生说着,递给我一根针,“眼睛已经扎过了,要不你来扎爪子?” 我看着那根尖端带血的针,低头看向地上血淋淋一滩。 “算了。” 我目光一沉,转而朝二楼男生招招手:“刀递我一下。” “你要干嘛?又想当大善人捅死它吗?”二楼男生下意识收紧刀,“我们还没玩够呢。” 我朝地上扬了扬下巴:“还用我捅吗?马上就没气了你看不见?” 三人齐齐看去,地上那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近乎气绝。 “没意思,这才玩了多久啊。” 年长男生“啧”了一声,忽然眼珠子一转,转头看向我:“言一知,你每次都不动手,很扫兴知不知道?” “下次我们玩的时候你要是再不加入,这朋友也没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