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忱把自己严严实实地裹在被子里, 掀开个小角, 露出来的脸蛋上红扑扑的,“没、没干什么。” 他只是突然有点紧张。 沈玉衡似是能够猜到他内心所想般,温柔地俯身下来,朝他伸出了手。 “来, 阿忱。” 谢忱怔了怔,试探着慢慢从被窝里探出脑袋,指尖搭在了他的手上。 沈玉衡从善如流地揽住他的腰,带着人一点点靠近自己。 纱幔被风儿吹动,送来凉爽的清甜气息, 帐内两道身影拥抱在一起, 好似在温柔低语般。 “阿忱,闭眼。” 沈玉衡声音很轻, 却有种让人无法拒绝的魔力,每一个字脱口,都令谢忱浑身止不住的颤栗发软。 怎么会有人这样完美,连声音都蛊人心神,从前他为什么会觉得沈玉衡是坏人呢,明明哪里都好得不得了。 他听话地闭上眼,后脑被轻轻扣住,很快,唇上轻轻覆上一片凉软,震颤的心跳随着对方温柔的侵入剧烈鼓动着耳膜,舌尖相缠,腰间的手也不再安静如初,扯开他的已经散落的衣带缓缓滑下。 衣衫被一件件脱去,谢忱半跪在沈玉衡怀中动也不敢乱动,任由对方毫无止境的深入索吻,浑身红得像熟透的虾子,即连膝头和脚趾都是一片暧昧的粉色。 半晌,沈玉衡终于放过那泛着水光的殷红唇瓣,浅笑着拨了拨他柔软的耳垂,低声道,“现在该你了。” 谢忱被他亲得晕头转向迷迷糊糊,连他说了什么都没有听清。 直到沈玉衡握着他的腕子,搭在自己腰间的衣带上,眸光沉沉,落在他光洁的肩头,喉结轻滚,“阿忱,帮我脱。” 谢忱反应过来,乖乖伸手去解他的衣带,手指却哆嗦得好像要打结了一样,解了半天竟没解开。 笨蛋。 沈玉衡眼底掠过一丝暗色,干脆自己将衣带解开,而后忽地将人轻轻抱起。 “剩下的还需要我继续教导吗?” 谢忱迷茫地睁了睁眼,一边搂住他的脖颈,一边下意识地点点头,小声道,“需要。” “好。” 沈玉衡眯了眯眼,唇角微勾,缓慢吐出几个字, “阿忱乖,坐下。” …… 春风拂过,窗下花浪如潮,偏风不停,雨又忽骤,淋淋漓漓将天地都染得一片潮湿泥泞,即连脆弱的花蕊都被蛮不讲理的雨水浇个湿透。 不知过去多久,窗外雨停了。 谢忱颤颤巍巍地倚在沈玉衡肩头,腰间仍被抱得紧紧的。 “我打水来给你洗一洗?” 耳边的声音传来,谢忱的腿又软了几分,勉强地点了点头。 泡在温暖的浴桶中,谢忱却仍然感觉他们好似还没有结束似的,身体有了太深刻的记忆,一时半会难以抹去。 沈玉衡早已先用法术引水冲洗过,穿戴整齐一丝不苟,衣衫上一丝褶皱都没有,礼貌地为谢忱端来热茶。 谢忱从水中伸出手,接过那杯热茶,白皙手腕上全都是某人留下的泛红指痕。 他轻轻抿了口茶,温度正正好。 太可怕了,沈玉衡床上床下完全是两个人。 “明日阿忱想不想和唐春安一起去药仙殿?”沈玉衡将摇椅里的宝宝抱起来,放回床上,“李长老那里应该很缺人手,正巧那些仙草的药性你也懂,要是你能帮忙定然能解李长老燃眉之急。明日我打算和玄卿一起去修补护山大阵,孩子我会带去一同照顾。” 谢忱窝在浴桶里,低声答应,“当然可以。”他本来还想,药草都送光了他好像没什么可以帮忙的了,要是李长老需要帮忙,他很愿意去。 但是沈玉衡要和玄卿一起修补护山大阵……他俩真的不会中途一言不合打起来吗? 他犹豫片刻,还是轻声嘱咐沈玉衡,“吵架可以,不许打人家。” 沈玉衡闻言低笑了声,捏了捏怀中小崽的脸,“阿忱偏心,我什么时候打过他?” 他只是按门规行事处罚玄卿罢了。 怀里的小崽抱住他的手指便往嘴里放,像只小奶狗似的嘬嘬嘬着,沈玉衡立刻抽出手,揉了把小崽的脑袋,轻声数落,“怎么什么都吃。”简直跟阿忱一模一样的爱吃。 小崽被他揉了把脑袋,很不高兴地嘟着小嘴,忽然抬头咬了沈玉衡一口。 没有牙齿,力气也轻,反倒像小崽主动要亲他似的。 沈玉衡微愣了瞬,半晌,他轻轻掐住小崽的脸蛋,轻嗤了声,“还挺记仇。” 这怕是随了他吧。 谢忱扒在浴桶边上望着他俩,感觉整颗心都快要被宝宝融化了,“对了,宝宝的小名还没有起。” “叫小狗。我看他咬人很厉害。” 谢忱:“……不行,我不同意,宝宝长大以后会自卑的!” 闻言,沈玉衡沉吟了声,“那就叫咬咬吧。” 话音落下,谢忱莫名觉得这名字还不错,至少比起小狗好听多了,他垂眼看向在沈玉衡怀里拱来拱去的宝宝,低声唤道,“咬咬……” 小崽好像能够感受到谢忱的存在似的,转过头来朝他晃了晃小手,嘴里重复着几个意味不明的音节。 “他好像很喜欢。”谢忱有些高兴地抬头,“大名叫谢慕珩,小名叫咬咬,就这么定了。” 看他脸上灿烂的笑容,沈玉衡也微微勾起一抹笑意。 孩子的名字暂且有了,可他们尚未成亲。 不知想起什么,沈玉衡笑意渐淡。 当初离开沈家时,他曾立誓此生不会娶妻生子,父母这一生就当没有过沈玉衡这个儿子。 可他不愿让阿忱不明不白地跟着自己,没有人知道阿忱与他的感情,没有人知道阿忱的孩子是和他生下,阿忱什么都没有要求,甚至和宗门人一再隐瞒孩子的身世。 沈玉衡眸光落在谢忱身上,掠过一丝心疼。 待宗门风平浪静之后,找个机会把阿忱和孩子带回去吧。 ——他想光明正大地娶阿忱为妻。 * 元禄宗梓凝殿。 楚思佞抱着芽芽踏入殿内,将整座大殿扫视一圈。 果然如同他先前预想那般,玄卿在元禄宗实在过得太过可怜些。 满地胡乱堆放的箱盒,书架上落灰覆尘的藏书,东倒西歪的桌椅板凳……这哪里是人过的日子? 玄卿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尖,“是有点乱哈,你随便坐。” 坐? 楚思佞四下看了看,椅子上全是随手扔的衣服,哪里有地方坐。 半晌,他掀开软榻上的被子,终于找到地方坐下。 “夫人,他们在你离开之后竟没有一次前来打扫,这样的师兄弟要他们有何用?”楚思佞当真十分不满,在他心中玄卿好歹也是元禄宗的天才弟子,理应受到全宗门的崇拜臣服,精心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