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低嗓音道,“不了,我们马上就走,不打搅尊主的好事。” 怀里的小崽眨巴眨巴眼睛, 看向高台上的楚思佞,有些怯弱地小声道, “我们不坐。” 在他眼中,楚思佞身上的魔气磅礴得好似化作一条盘踞在曼陀楼内的凶煞恶龙, 阴郁的龙瞳不怀好意地打量着他们。 小崽忍不住抖了抖, 往玄卿怀中缩进去。 好可怕。 感觉要被吃掉了。 楚思佞眸光渐深, 落在玄卿和芽芽的身上,眸光仿佛能够透过那斗笠的皂纱看到那紧张不安的面容。 良久,他笑了声,声音却冷极了, “赐座。” 玄卿咬紧牙关,简直想冲上去给他一拳。 听不懂人话是不是,都说了不坐不坐。 青姬的目光在楚思佞与玄卿两人身上流转片刻,虽仍有些一头雾水,可楚思佞的命令她不敢违背, 于是只得道:“来人, 快给二位贵客请到上座。” 话音落下,玄卿和小崽立刻被身旁的魔修们簇拥着架到了楚思佞面前。 他烦躁得很, 可偏偏又没有办法离开,只得抱着小崽抬眼看向楚思佞。网?阯?F?a?b?u?y?e?i????ǔ?????n?????????????﹒?????? 玄卿在算,现在这个距离给楚思佞一剑能不能捅死。 “别碰我,我自己会坐。”玄卿没好气地踹开身旁的魔修,在楚思佞玩味的视线里,背对着楚思佞坐下。 芽芽窝在他怀里,小心翼翼地从他肩头探出半个脑袋,悄悄偷看身后的楚思佞。 楚思佞拄着下巴,掀起眼皮看了小崽一眼。 芽芽被他吓到,连忙缩回玄卿怀里,哆哆嗦嗦地蹭了蹭玄卿。 好强的魔气,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厉害的人,比咬咬哥哥的魔气还要厉害。 “爹爹,我怕,我们可以走吗……”小崽呜呜两声,抱紧了玄卿。 他不懂为什么玄卿要和这个魔修坐在一起,可他隐隐能感觉到他和爹爹现在很危险。 玄卿揉了揉他的脑袋,轻声安慰,“不怕,没事,有爹爹在呢。” 楚思佞确实不好对付,他得先把自己这张脸换一换,思及此处,玄卿悄然在脸上施了个咒法。 怀里的芽芽还想在说些什么,却见眼前走来一排端着丰盛饭菜的魔修。 小崽哭唧唧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睛好像黏在那些饭菜上了似的,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可那些饭菜却越过了他们,被呈到了楚思佞面前。 好想吃。 芽芽眼巴巴地望着,不住地咽口水。 似是察觉到他的视线,楚思佞微微勾唇,淡声对魔修们道,“把这些都呈给他们。” 闻言,玄卿冷沉着脸,刚想回拒,手上却忽然湿了湿,他垂眸看去,小崽的口水都已经流到他手上了。 玄卿:…… 罢了,楚思佞本就该这样伺候他和芽芽,吃他点东西又如何,就吃! 梦寐以求的大鸡腿总算被搁到了眼前,芽芽试探着扯了扯玄卿的衣襟,“爹爹……” “吃吧。”玄卿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心疼地想,要是荷包没丢,他也不至于让芽芽饿成这样。 是他这个当爹的不好。 小崽脸上立马露出开心的笑容,兴冲冲地抓着大鸡腿啃起来。 好吃好吃,好幸福。 望着大快朵颐的芽芽,楚思佞展开折扇,掩住唇畔微微上扬的弧度,缓声道,“青姬,开始。” 闻言,青姬立刻回过神来,俯身行礼道,“是,那便让妾身先在诸位面前打个样,在尊主面前献丑了,今日是遴选魔将的擂台,有谁愿与妾身打擂?” 不多时,很快便有人应声。 两人立在高台上,凶残地搏杀起来,青姬果然实力过人,其他魔修不是她的对手,打擂失败的魔修们无一例外都惨死在了她的手中。 玄卿眉宇紧蹙,本想捂住小崽的眼睛不让他看到这血腥的一幕,然而小崽全神贯注地在吃饭,压根没有朝高台上看一眼。 “爹爹,你尝尝这个!”小崽兴奋地用筷子叉起一块肚包肉,“是牛肉馅的羊肉包子!” 玄卿:“……还真有啊。” 他端起酒杯,轻抿一口,心头的烦躁之意难以消减。 他不知道楚思佞到底要干什么,这种无法掌控局势的感觉令玄卿很不舒服。 不知过去多久,擂台上终于分出胜负,青姬以压倒性的优势成了最新的魔将。 她笑容甜美,朝周遭围观的魔修笑吟吟道,“多谢诸位,今日青姬有劳各位承让了。” 她越过众魔修,野心勃勃地看向了楚思佞,“尊主,妾身的实力,可还令您满意?” 楚思佞的目光从玄卿和小崽身上挪开,平静中又有些敷衍,淡声道,“自然。来人,把魔将令玉交给青姬。” 话音落下,青姬脸上笑容更深,激动地接过令玉,将那令玉高高举起对着天光瞧着,“妾身定会为尊主肝脑涂地。” 玄卿随意瞥了一眼那令玉,忽然神色一滞,从怀里悄然取出那块自己从魔宫偷出来的玉。 这也太像了。 只是他偷的这块,显然比青姬那块还要奢贵精细。 玄卿猛然想到很久之前,他与楚思佞腻在软榻上小憩时,他伸手摸向楚思佞腰间的薄玉,当时只觉得这玉好看极了,以为是楚思佞拿来臭美的普通佩玉,心想反正楚思佞也不会介意,便顺手塞进了自己兜里。 他盯了一会手心的玉,心头颤了颤。 坏了,好像不是假货,是魔尊令玉。 玄卿赶紧把那玉塞回衣襟里,做贼心虚地灌了自己一口酒。 辛辣刺激的酒味顿然溢满口腔,他难耐地咳嗽两声,脸上开始泛起些许绯色。 好久没喝酒了,自从怀上芽芽就再没碰过酒,不过以他的酒量,不该这么快就喝醉才对。 半晌,宴席终于正式开始,高台上的鲜血被清理干净,舞姬们身姿婀娜地跳起舞来。 望着那些摇晃腰肢的舞姬,玄卿突然觉得有些天旋地转,头晕目眩。 他迷迷糊糊地看向小崽,身旁的芽芽居然也有了重影。 坏了,他好像……真的喝醉了。 玄卿眼前忽然一黑,整个人趴倒在桌上。 再醒过来时,眼前竟是一片赤色纱帐。 他惊慌失措地爬起身,下意识地去找芽芽,却只看到桌边立着一道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醒了?” 楚思佞摩挲着酒盏,雪发泼洒在墨衣上,那张白到不似活人的面容更显秾艳姝丽,回眸看他,唇畔微勾。 玄卿的心脏瞬间蹦到了嗓子眼,他赶忙去摸头上的斗笠。 斗笠还在,可是楚思佞该不会已经掀开皂纱看过他的真面目了吧。 对了,他换过脸,就算楚思佞掀开面纱,看到了脸也认不出他的。 玄卿稍微放心些许,又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