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尽量平复心跳,带着虔诚的心去沾红色颜料……哎不行也没这么红,还得加点白。
她就这么盯着那一点,反反复复审视着自己调的颜色,确定没有色差之后才落笔。
陈盛倒也没想到自己赤身的模样竟会给朱茗这么大的诱惑,尤其是在调色盘上调出一团粉色颜料之后,那微张的嘴巴呼吸略显急促,不用想也知道呼出的气流一定是烫的。
他知道朱茗在画什么部位——这个颜色的也没别的地儿了。
于是他说出了《泰坦尼克号》的经典台词:“大艺术家,你脸红了。”
朱茗都不知道这话要怎么接。
陈盛便又问:“你画画时我能说话吗?”
这个朱茗倒是会回答:“你只要保证上半身别动,其他干什么都行。”
“就动一下也不行?”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人在想装严肃的时候,语气总是凶巴巴的,朱茗也不例外。
但聪明如陈盛,当然知道她这是在假正经。
他忍住了想耸肩的冲动:“也没什么事,就是……身上有点痒。”
朱茗画笔一颤:“哪、哪里痒?”
陈盛便仰起脖子,让灯光打在自己好看的侧颈,看起来已经难以忍耐:“就是……你在画的地方。”
朱茗一副大脑宕机的样子。
陈盛解释:“因为我知道你在画哪里。看着你这样用笔刷反复磨蹭,感觉就像刷在我身上了一样……所以有点不舒服。”
那何止是不舒服,那肯定是奇痒难耐。
这么想着,朱茗像做梦一样开口:“那、那要不然我帮你……”
“……可以吗?会不会打乱了你的节奏?”
“没事的,我没那么容易被影响啦……模特一坐坐这么久,需要帮助也是在所难免的……”朱茗说着就已经把画笔放下起身。
但是林禹成谈完生意赶过来,恰好也就是这个时候。
“当个模特事儿还不少。茗茗你画你的,放着我来。”林禹成边说边自然地推门而入,吓得朱茗刷得一下又把笔拿了起来。
这一刻陈盛是真心想跟他干一架的,奈何他现在是模特,他不能动。
他只能干瞪眼:“林禹成你到底想干嘛?你来干什么?”
朱茗赶忙道:“你呼吸不要这么急,体态都变了。”
于是陈盛又只能把脾气压下去。
而已经二次坏他好事的林禹成看上去却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不跟你说了吗?生意谈不拢的话可能还得麻烦茗茗。刚好刘教授让我去她画室,最好能和女同学一起,所以我就来了。”
“刘教授?”朱茗立刻反应,“画《蛇女》的那个刘教授吗?”
“对。没事不着急,等你画完再说。”他走到朱茗身后,找了个椅子挨着她坐下,“哇,画得真好。”
然后又抬头看陈盛:“哦对,你哪儿痒来着?”
陈盛冷冷地盯着他,只能回出一句:“好多了。”
第26章独立个体
画室向来是让朱茗很放松的地方,尤其是这种画过几次画的画室,总是可以轻而易举地带给她归属感。
它们总是有着相似的气味,是颜料,是油墨,是画布,是纸张。
也有着大致相同的排列布局——角落放着石膏画具,前台有模特椅,下面是林立的画架。
但画室最让朱茗着迷的,是画室内的无序。
它不像教室一样,有着一排排方方正正的桌椅,要求每个人都学一样的东西,成长成同一个样子。在这里,画架可以不用整齐地排成一排,学生们不用正襟危坐,想去厕所随时可以去,想伸懒腰随时可以伸。
没有人会责怪她走神,只会觉得她是在观察,在思考,或者是画累了在休息。于是在画画时反而专心致志,鲜少有走神的时候。
此外最让朱茗感到放松的是,艺术创作没有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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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正确答案。
只要是真能驾驭,学生们都被允许有自己的风格,毕竟就算是不允许,也不可能有两个人能画出一模一样的画来。于是朱茗再也不用因为拿不准选a还是选b而胆战心惊——和那比起来,追逐造诣的苦闷却又不算什么了。
众生皆苦,至少她吃的是自己想吃的苦。
朱茗很少在画室内有紧张感,想想上一次,还是两个男生为了坐她身边而争执的时候。
而此刻,陈盛还是保持原姿势坐在台上,林禹成坐在她身边大概半米远的地方,也不打扰她,只是玩手机。
莫名让她有种被监视的感觉。
她真不觉得刚刚自己有什么出格的,不就是模特觉得痒她想帮忙挠挠吗?不对,不是她想,而是对方热情邀请她帮忙挠挠,这要是拒绝的话也很生硬啊。
虽然位置是有些敏感,但就是敏感的地方才容易痒嘛,这很合理。而且陈盛是她男朋友哎,碰一碰又有什么关系,林禹成又哪来的立场教训她……
想到这儿朱茗又意识到——也不是,林禹成其实也没教训她,他只是进来了,坐下了,甚至说话语气什么的也都正常。
她之所以觉得不舒服,主要还是,她心里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