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且定下来,再和父亲要银子,这回,他可一定要大赚一笔! 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范从直已经从要讹诈沈江霖一笔银子,变成了给沈江霖送过去几万两银子,跟着沈江霖一起干了。 从头到尾都知道其中枝节的许敏芝一边一本正经地写着契约,一边心里已经是在惊叹连连了——这个沈大人也太厉害了一些,他还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一个人,可以一番谋划之下,就这样轻轻松松拢到五十万两银子! 这可是一个天文数字啊! 许敏芝跟着前头的任知县也是见过一些银子的,可是跟五十万两这个数额比起来,简直就是沧海一粟似的,甚至许敏芝自己都在心里想,弄个这个什么香皂的作坊,真的花得了那么多的银子么? 该不会被沈大人自个儿给昧下来吧? 许敏芝喜欢跟着好人干,但是他又经常不惜以最坏的想法去揣度别人。 毕竟许敏芝在河阳县混了这么些年,虽然今日来的富商豪绅都是很有些钱的,但是能募集到这么多的银子,很有可能是将这些人家家中的存银都掏了个干净。 此事谈妥之后,众人纷纷打道回府,沈江霖在他们临走之前还说了一句:“诸位虽然已经看过了契约,但是因为银子还未收齐,所以契约并未成立,三日之后若是没有收到银子,那就自动算作弃权,到时候你们原本认购的那一份,就要转给别人了,还请诸位海涵。” 原本如范从直之流,还想回去好好思索一番的,现在一下子没了时间去思考,回去的第一等大事就是筹钱。 许敏芝再次隐晦地看了沈江霖一眼——高!实在是高啊! 众人散去后,沈江霖也暂且了了一桩心事,捏着眉心,往后院走去。 应付这么些人,也是劳神费力的,今日的公务暂且已经处理完了,眼看着已经日暮西山,沈江霖便想着回去休憩一会儿,再去用晚膳了。 随着沈江霖在河阳县渐渐站稳了脚跟,京城那边派来的人也到了。 当时沈江霖几乎是被撵走离京的,谢静姝害怕带的人太多,反而里头有外头混进来的奸细,便细细挑了十几个好手,绝对都是一等一的忠心之人,护送他们离京,而唯一的一个丫鬟,只有谢静姝身边伺候的最久的九儿。 等到沈江云和钟扶黎回京之后,了解到了此间情况,马上又开始挑人、培训人,带了许多他们夫妻两个在京城中用惯的事物,在一个月后,一起送去了云南。 如今这些人,护卫都被沈江霖安排进了衙役官差之列,剩下还有一些伺候的仆妇则是让谢静姝管着,所以当时许敏芝向范从直说起知县夫人的吃穿用度的时候,倒也不是编的,而是大哥大嫂送了不少京城中的东西来。 侯府不差金银,沈江云和钟扶黎只怕他们小夫妻两个在那蛮荒之地吃苦头,不仅仅送了伺候的人,便是灶上师傅都送了两个过来,更不用说一些布匹摆设、甚至连针头线脑都配齐了,放在河阳县,也算是头一份的了。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布?y?e?不?是?ⅰ?f?ù???€?n?2?0?2????????????则?为?山?寨?站?点 有了这些人,沈江霖的生活品质一下子就恢复了往日的水准。 眼看着已经到了吃饭的点,灶上的孙嬷嬷遣人来问沈江霖:“二少爷,是否要摆饭了?” 沈江霖刚刚正在闭目假寐,听到有人来问,起身第一句就是:“夫人回来了?” 底下人回禀道:“夫人派人回来传话,说让二少爷先用晚膳。” 沈江霖看了看外面,太阳已经完全下山了,夜幕如纱,静静笼罩着大地,都这个时间了,谢静姝竟然还没有回来? 这几日,谢静姝一日比一日回来的晚,只是到了吃饭的时候,总该是见到人影了,结果今日天黑竟然都未回,沈江霖忍不住有些担忧起来。 “夫人在何处?备马带路。” 沈江霖知道最近谢静姝天天带着李石往外跑,一家一户挨个登记鳏寡孤独者,要将“慈幼堂”的先期预算给做出来,忙的比他还要厉害。 沈江霖对于她想要做的事情,一向都是鼓励支持的,况且建“慈幼堂”,同样是沈江霖也认为必要的,只是此时的县城里也不算太平,她虽然带着护卫出门,但是去的都是一些杂乱之地,沈江霖还是想要出门去迎一迎她。 未曾想刚刚走到县衙大门,就看到了一身风尘仆仆的谢静姝。 谢静姝出门在外,为了方便,一身男装打扮,洗去铅华、没有缀饰,她本不是多么精致明艳的长相,穿上男装来倒是显得更加坦荡自然,一双凤目之中,如今凝聚了更多的自信之态,丢掉了过往的一些唯唯诺诺,再加上乌发素颜,儒袍裳衣覆身,倒是更别有了一番风味。 河阳县早晚温差比较大,谢静姝翻身下马,一边随着沈江霖朝里走,一边将身上的披风解下丢到了九儿的手里,捶了捶自己的后腰,有些疲惫却又有些高兴道:“今日终于将河阳县的所有人口都盘点了一遍,一会儿用过饭后,夫君还听我细细道来。” 知道沈江霖是来迎她的,谢静姝高兴地弯了弯眉眼,上挑的凤眼眼波流转、带着一丝得色。 沈江霖听懂了谢静姝的话,她说的并非只有那些鳏寡孤独者,她最近是跑遍了整个河阳县,做了一次人口普查工作! 沈江霖如此聪慧,哪里不明白谢静姝为何要大费周章做这些?顿时,他的心里泛起了一道暖流,看待谢静姝的眼神更加不同了一些。 第164章 此时已经快到了酉时末, 天已经黑透,晚风也透着凉意,灶上的饭食已经热过了一回, 听到夫人少爷都回来了,这才开始摆饭。 如今县衙中的正经主子, 只有沈江霖和谢静姝二人,谢静姝之前就和沈江霖商议过了,两人吃饭菜, 三菜一汤一道点心就已经很好, 只要菜色做的精致些、营养全面就可,否则多了也是浪费。 沈江霖从来不是什么奢靡浪费的人, 只道让谢静姝安排了就是。 两人净过手,捧起饭碗来吃, 都是累了一天了, 中午都只吃了点心充饥,现在夫妻两个坐下来,好好吃完了这一顿饭,也没顾上多说话, 沈江霖见谢静姝显然是饿了, 又多夹了点菜到谢静姝碗里。 寂然饭毕, 下面的人撤去了碗筷, 又上了清茶, 谢静姝草草喝了一口,然后让沈江霖稍等片刻, 自己去了书房里,然后拿了一个卷轴并两本册子走了进来。 “夫君,我带着人一连走了一个多月, 将河阳县的百姓户数根据咱们县志上的记载挨家挨户去核实,又重新登记造册了一番,这个是我绘下的河阳县街坊图。” 谢静姝说这,将卷轴缓缓摊开,沈江霖忙将茶盏撤去,又细心拿帕子擦去桌上的一点水迹,深恐污了这份卷轴。 随着卷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