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恶向胆边生,往远移动几步假装自己刚醒,嗓音懒懒道:“你说什么,没听清,再说一遍。” 景泗只当她装睡耍赖,这次不打算轻拿轻放,沉声道:“我说,我知道你没睡,快给我开门。” 姜双双按下接听键,伸脖子冲门外喊:“我不开!” 风评如此被害,景泗可不惯着她:“开门,别逼我去拿备用钥匙。” “不,我就不。求求你了,我累了我要睡觉,你也快睡吧。太困了,我真受不了了呜呜呜。” 挂断电话。 同时将卧室的小沙发推过来抵住门。 这话乍听没什么,稍微一琢磨就能品出不对来。隔着一扇门冷不丁坐实了禽兽言论的景泗:“……” 五分钟后,景泗站在姜双双面前,似笑非笑,眼神极度危险。 别说区区一扇门一个沙发,就是姜双双把自己锁保险柜里,他今天也能把铁皮剥了,绝不纵容她。 “姜双双,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景泗步步靠近,摊开手掌,让她识相点把手机交出来。 姜双双抱着手机步步后退:“不,不要过来,你不能这么对我,呜呜呜。” 景泗吃过一次亏警觉不少,闻言立刻看她手机,发现并不是通话状态松口气,紧接着眉心微蹙,眼底浮现一丝不耐。他都快被她搞得神经质了。 凶巴巴的,还挺帅。 好看的人真的是怎么都好看,同样是生气不耐,一副坏人嘴脸,别人叫败类,他这种叫斯文败类。 姜双双在内娱小墙头无数,还真没这种气质高冷矜贵的痞帅类型,没事就被他瞪一眼,这谁顶得住呀,这种会过电的瞪眼麻烦再来亿次。 景泗见姜双双盯着自己发呆傻笑,猜到她又在发花痴,脑子里只剩下两个字:肤浅。他甚至怀疑她是对家派来的商业间谍,用她的肤浅百般折磨他。 大半夜无法休息,让本就有睡眠障碍的人无端烦躁,他受够了这场闹剧,语气却一如既往地平稳冷淡:“有件事,我觉得你应该想知道。” “什么。”姜双双不敢放松警惕,怕他突然扑上来。发出去的朋友圈万一被删了,岂不坐实了她自导自演的行为,她还怎么折腾那两人让他们双双深夜破大防。 景泗表情严肃语气认真,听得姜双双心里莫名发凉:“ 这些年,秦颂每年圣诞节都去找我,知道为什么吗?” 似乎猜到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姜双双心情一下跌到谷底,强行嘴硬:“ 当然知道,他舅舅一个人孤零零在国外打拼,他去陪陪他老人家,免得他晚景凄凉。” 她重重咬下“老人家”三个字,瞪景泗一眼,仿佛刚刚还盯着人家嘶哈嘶哈的不是她。脸上的骄傲倔强,像躺在锅里气鼓鼓的河豚,是任谁都能看出来的虚张声势。 其实在景泗开口时,她已经快哭了。 她之前有过这个猜测,只是故意不去细想,害怕被自己猜中,不想承认那个曾经觉得秦颂好孝顺的大傻逼是她自己。 景·老人家·晚景凄凉·泗感觉自己成功被冒犯到,像恶魔被勾起恶趣味,声音温柔又无情:“他年年来,是因为林安静年年去米兰找我,林安静的邀约次次被我婉拒,秦颂次次陪她过节安慰她。” ——现在你还要继续自欺欺人,玩这种无聊幼稚的把戏刺激他们吗? 他没问出口。 因为姜双双抬起头,泪流见面。 她哽咽:“为什么一定要告诉我,大家一起装傻不好吗?” “怕你不够疼,不长记性。协议为期一年,我没耐心一直陪你们胡闹。” “我爸说,人生难得糊涂。” “那你爸应该挺高兴,有你这么一个糊涂的女儿。” “景泗,你一定要这么刻薄吗?”姜双双情绪失控,哭得更大声,“我又蠢又瞎,活该让人骗了这么多年。我不该做这么无聊幼稚的事报复他们,不该给你添麻烦。对不起,行了吧!” 景泗心头一堵,开口想说什么,却被迎面飞来的软枕打断,紧跟着被姜双双一下一下用力推出屋。其中一下凑巧将景泗的睡袍拽歪,露出一边肩头,臂膀肌肉纹理分明,带着蓬勃的力量感。 被这样一双手壁咚,想想都兴奋。 w?a?n?g?址?F?a?布?y?e?í????μ?????n???????5???????? 姜双双尴尬不过三秒,眼泪还在掉,脑子已经开始想入非非。 景泗面无表情道:“收敛一点,两颗眼珠子都快扑上来了。” 姜双双:“……”拽什么,她只是犯了每一只颜狗都会犯的错误而已。 咣一声,门关严。 “脾气还挺大。”景泗慢条斯理整理好被砸乱的发型,穿好被扯得松散歪斜的睡袍,并不后悔自己以毒攻毒给她下了一剂猛药,同时接受了她最后毫不走心的道歉。 回屋躺下,辗转数次,起身再去主卧。 敲门的手因为屋里压抑的哭声顿在半空。 所以说他最讨厌这种爱哭鬼,真的好麻烦。 拿出手机迟疑片刻,他终是轻叹一声,在姜双双那条暧昧的剪影朋友圈下点了个赞。 屋里的人抽噎几下,在朋友圈秒回:老公辛苦了,晚安么么哒! 景泗:“……” 大半夜的,他辛苦什么了?他不想知道。 删掉下意识打出来的“闭嘴”,认命地合上眼,点击发送:晚安。 无人在意的对门里,有两个伤心人哭成了狗。 两只狗对着哭了整整一夜。 第11章 告白 次日一早,姜双双按掉吵到她耳鸣的闹钟,睁眼看着陌生的水晶吊灯,愣了几秒,一巴掌拍在脑门上。 “啊。”她脑子里飞快划过成片成片的弹幕。 [救命,这不是梦,我真嫁人了,还当场换了新郎。] [我不仅嫁了个陌生人,这人还是前任他舅,啊哈哈哈我很好我没疯。] [前任他舅长得真好看啊,哦不,我的意思是这一切真的好巧啊。] [谁能想到我是白月光的替身呢,见鬼的真爱,我这几年就是个笑话。] [真好笑,快笑啊姜双双,笑啊。] 两边嘴角努力牵起一个弧度,眼泪却比这更快地掉下来,过去每一点甜蜜的回忆变成一把锋利的刺刀,一刀刀扎在她柔软的心脏上。 昨天发生的一切都那么离谱,直到现在她才真的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做得好。” “就喜欢新郎他舅。” “我不后悔。” “一起毁灭吧。” 她咬牙切齿地去洗漱,叼着牙刷在屋子里转一圈,确认景泗走了,自己不用尴尬地面对一个完全不熟的老公,紧绷的肩膀一松,没骨头似的倒在客厅沙发上。 刷着牙,看着对面落地窗,想起昨晚那狗男人居然觉得他们能和好,还恳请她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