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怪气:“孩子死了你知道要奶了,大鼻涕流到嘴里你知道也要甩了,刚才老虔婆给你们分了一圈鸡蛋独独漏下我你屁都不放,现在倒是对我重拳出击了啊?” “你一个占了便宜的,少在这教训我一个被压迫的,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要脸不要?” “怎么的,一家子人还分了几等公民出来是吧?你们高高在上地主老爷,我备受压迫奴才丫鬟是吧?” “弟妹!” 赵为军勃然变色,看了一眼墙头上那三个排排探出来的头————尤其中间那个人头,对着吴建国说:“什么话都往外说!” 吴建国这才反应过来这个时代的敏感,却也不怕,甚至还以此要挟:“你们要是下次还敢这样,我就跑到全村面前说!” 他重重地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到厨房里,找了个盆把所有人的饭以及桌上的菜都直接拨了进去,然后搬着大盆趾高气昂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以前都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赵为军也是才发现,他这个本身是兵的,在吴建国面前,都成了那个“秀才”。 他硬是半天没说出话来,又作为隔了一层的外二哥,不好意思直接开骂弟媳,转头开始指责揣着手畏畏缩缩的赵为民: “老三,你就看着你媳妇这样?” 赵为民唯唯诺诺:“二哥,我的鸡蛋都被她抢了,你看我像是能管住她的吗?” 叶香打人可疼咧。 赵为军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看到墙上的那一排头还没收回去,勉 强吸了一口气:“叫你们看笑话了,家里人不懂事,吵到你们了。” 宋软想了想,给他比了个大拇指:“没关系,我们看得也很快乐。” 金花:“吼吼。” 好事:“嗯嗯。” 墙上的三个脑袋一个接一个收回去,就像是从没来过。 赵为军下一句“没什么好看的下次就别乱凑热闹了……”就这样生生呛在了嗓子里,直咳嗽。 他转头又想教育孙婆子和其他家庭成员,和他们细细讲讲家和万事兴的道理。 一回头,自己娘已经熟门熟路地从地上爬起来--进厨房--发现饭菜已经被一扫而空--熟练地一边骂人一边重新做饭。 三弟赵为民熟门熟路地去劈柴--给孙婆子送去--被骂--熟练低头认错——继续劈柴。 大嫂陈桂芬也熟门熟路带着铁蛋进了房间--把铁蛋简单收拾一下--开始重新收拾厨房桌子--归好椅子。 各司其职,有条不紊,好一派配合默契欣欣向上的景象,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反倒是赵为军,成为落单且无所事事的了。 仿佛被孤立的赵为军人都懵了。 啊,不是,啊? 这怎么的,我又成外人了?? 第104章 金花:死孩子不死妈妈…… 宋软是被一片晃人眼的白光硬生生晃醒的。 她皱着脸不适应地在被窝里蠕动几下,迷迷糊糊地探出头半睁开眼——嘶,眼睛疼。 天怎么这么亮? 哦,她昨天晚上忘记拉窗帘了。 她又重新闭上了眼,赖在暖呼呼的被窝里不想动,半梦半醒地问系统:“现在几点了?” 【差几分钟到七点】 “那还可以再睡十分钟。”她含含糊糊地应道,沉寂了一会儿,猛地睁开眼,“你驴我呢,还没七点天这么亮?” 要平时,睡过头就睡过头,但她今天可是有正事儿的! ——她答应大队长今天帮大队去任务猪! 几乎每个大队都要养任务猪,少的不到十头——比如他们东风大队,多的二三十头,当然不可能像交粮一样定一个固定时间一股脑就直接交了。毕竟猪又不是粮食,晒干了直接堆在仓库里就行。 活的猪要吃喝拉撒,收购站又不是养猪场,哪里经得起这么一大群猪的突然袭击?一股脑杀了更是不现实,这几天肉山肉海卖不完,过后又没肉卖,这怎么得了? 于是定了批次按波来交,初秋,深秋,初冬……等等,其实最好的交猪时间是中间,又能多养一会儿叫猪更肥,又不像之后天寒地冻连猪草都不好打麻烦,但奈何他们大队运气不咋好,抽到了后面这一波儿。 ? 如?您?访?问?的?网?址?发?B?u?y?e?不?是??????ù?????n?????????5?????????则?为?屾?寨?站?点 但是宋软一不是大队干部二不是养猪人员,按理说交猪这事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是被特聘过去的。 这群猪之前逃跑过一次,这种家养的畜生,但凡逃过一次,心就野了。 虽然到现在已经关了两个月了,但谁知道有没有真的收心,大队长怕猪倒时候一窝蜂地跑出去收不住,特地委托她当个镇山石。 嗯,直白一点就是押送猪群的监猪工。 不过一般赶猪去交公只有六七个工分,大队长特批给宋软划九个工分——这几乎是农忙时期妇女的满劳力呢。再加上大队长平时对她确实不错,一个老头可怜巴巴来找她帮忙,宋软也确实狠不下心,想着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猪跑了她也会少分肉,就答应了。 宋软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跟个张开翅膀的蝙蝠一样张牙舞爪地从被窝里跳了出来,然后被冰冷的空气冻得连打两个哆嗦,哧溜一下又缩了回去。 一套动不过眨眼之间就结束了。 “卧槽卧槽卧槽,这天气怎么这么冷啊?冻死了冷死了。” 她把自己裹成了一个厚蛋卷,一整个滚到炕头,像一滩稀泥一样紧紧地贴住炕面,狗狗怂怂地窝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昨天晚上下雪了,积雪反光,所以这么亮,还冷】 系统在心里念叨两句自己大统有大量不和她计较,顿了顿,幸灾乐祸地说 【快起来吧,这雪还挺大,今天的路怕是不好走的嘞】 宋软双眼无神。 就是,现在有点后悔。 外面好冷,被窝里好暖和,她是真的不想起床啊。 宋软缓过了劲,又从炕头滚到了炕尾,一把捞起正在睡觉的白围脖,对着它的毛毛一阵乱薅。 好烦好烦好烦,你也不许睡!起来重睡! 现在入冬了,白围脖因为这段时间吃好喝好比之前大了两圈,现在已经比成年边牧还壮了不少,宋软在地上给它搭了个木架子,一边靠着炕壁垒,这样也不会冷。 至于金花,原本她想着直接躺地上吧,成年的虎虎没必要这么娇气。好歹她这是又有火墙又有炕的青砖大瓦房里呢,比野外条件不知道好哪里去了。 但是金花不干,它撒泼打滚,奋力反抗,一点也没有母亲的慈爱,甚至仗着自己几百斤的体型把白围脖从架子上轰下去鸠占鹊巢,全然不顾木架子被它庞大的身躯压得摇摇欲坠吱嘎作响。 宋软无奈,只能给它在炕洞的另一边加了一块厚木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