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枕头,我到地方了给你再买一个新的行不行?” 金花一顿,一双圆滚滚的虎眼露出人性化的思索神情。 宋软以为沟通成功了,伸手想拿走小枕头。 金花猛地回过神来,一个俯身把小枕头压到肚子底下,不给!! 宋软:??? 金花肚子把小枕头盖得严严实实的,从喉咙里发出理直气壮的嗷嗷1声。 给我买新的,这个旧的我也要! 宋软:…… 宋软:………… 我就多余多这一句嘴! 她没好气地猛地把手伸到金花的肚子下,用力把小枕头扯了出来:“行了知道了,给你带上!” 金花快乐地站起来,讨好地蹭到宋软边上蹭了蹭,尾巴谄媚地扫过宋软的小腿,整个虎腻腻歪歪的。 嘿嘿嘿,凶婆娘,你这个两脚兽,有时候还是蛮好的嘞。 宋软没好气地拍了一下:“少在这里碍手碍脚。” 金花踩着快乐的小步子,啪啪啪啪地离开了。 那边,目睹了一切的白围脖也学着它妈妈的样子,咬着自己的小球球跑了过来,眼睛巴巴地看着宋软。 这个!它要带这个! 宋软已经开摆了,接过白围脖的小球单独放在一个小盒子里避免压坏。 大的会撒泼打滚,小的有学有样,不是一家虎不进一家门,算了,她大人有大量,不和她们计较。 虽然东西不大,但零零碎碎收拾了好久,和搬家也没什么区别了,宋软费了老鼻子劲,统共收出了三个麻袋。 “你看看你们,多少东西!搬死我了!” 宋软对着金花母子指指点点。 这会儿,刚才还耳聪目明为了个小枕头和宋软几乎无障碍交流抗议的金花又变智障了。 它眨巴着一双清澈且愚蠢的玻璃珠子,呆头呆脑地看着宋软,像是没听懂她在说什么。 私密马赛软软酱,瓦达西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思密达。 宋软:…………………… 真的,她真的好想给这玩意儿一鼻窦。 她这样想,也就这样做了。 舒服了。 金花哼哼唧唧呜呜渣渣地缩回角落,哀怨的呜嗷声此起彼伏。 人家都要走了,你还这样、这样打虎! 宋软铁石心肠、毫不动摇离开。 别看东西收拾完了,但事儿还没弄完呢。 动物园只说收金花和白围脖,没说收好事——毕竟驴在这个年代并不稀罕——带着好事去太麻烦了,这冰天雪地的外面连根草都没有,还得给它带口粮,一来一回这么多天不至少得带个二三十斤?算了算了,忒麻烦。 宋软拿上自己的备用钥匙,牵着好事溜溜达达地敲开隔壁宁远家的门,打算把小驴暂时托付给他。 宁远家没有驴棚,所以好事还是住她家院子,草料什么都她都放在柴房了,好事饿会去吃,宋软主要是拜托宁远每天晚上帮好事生两盆炭火。 毕竟现在好事还只是个小驴呢,不抗冻。 她现在主要是带着好事来认认人,别把给它生火的宁远当贼踢了。 不知道是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缘故,好事和金花待久了,身上似乎也沾了点猛兽的脾气,看着可可爱爱的小驴,踢起人来一踢一个准,还越踢越兴奋。 打起架来比白围脖还厉害,那叫一个敏捷灵活。 宋软拎着好事的耳朵,扒开它的驴眼叫它看宁远。 “这几天我要送金花去动物园,这个同志会每天晚上来我们家院子里给你生炭火。他是来帮你忙的,你不许踹人家,不许缠着人家要糖吃,也不许撒泼耍赖缠着人家陪你玩儿,听见没有?!” 好事从鼻子里虚虚地喷出一股气来,一双大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眼前的雄性两脚兽,眼睛滴溜溜地转。 “你别喷气,说话!”宋软扯着好事的耳朵,再次逼问。 这玩意儿鬼精的很,现在不给它震住了,等她走了不知道要做什么妖。 好事:…… 它不情不愿地从鼻腔里发出“嗯”的一声。 它平时的叫声就是“嗯哼嗯哼”的,所以这咋一听上去去人模人样的。 算了,那个臭老虎马上就要走了,家里马上就是它一个驴的天下了,它心情好,不让就不让,不和她计较。 好事抖了一下驴耳朵。 宁远认真地看着眼前这头刨着蹄子的小驴,看上去居然还有几分说不出的慈爱。 “好的,我会记得每天晚上给它生火的。” 他答应得很痛快。 宁远当然同意,甚至还因为这是宋软第一次认真请求他帮忙、还给了他家里的备用钥匙,心里暗暗地高兴。 他小心翼翼地去接钥匙,宋软莹白的指尖捏钥匙的圆柄处,剔透白皙的肤色和金属的颜色产生鲜明的对比,只是一眼,宁远的心脏砰砰砰地跳了起来。 钥匙不大,虽然他很小心了,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在交接的过程中轻擦过她的指尖。 宋软出来的匆忙,没来来得及戴上手套,虽然一路上把手缩进袖子里了,但指尖处还是冰凉的,像一块在雪中静置后的玉石。 本来就神经紧绷的宁远当然不会忽视,红晕腾地一下从耳后升起,晕染到耳尖。 但他又有些担心,宋软会不会以为他是故意在耍流氓、觉得他品德有问题? 他努力绷住脸上的表情,有些忐忑地偷摸地瞄了宋软一眼。 宋软压根没有注意到宁远在这短短的几秒中思绪是如此的百转千回。 她正在心里检讨批判自己没带手套就出来的鲁莽举动。 东北的冬天,天色又还是晚上,本来气温就低,北风呜呜呜的吹,把她两爪子吹得跟冰溜子似的,现在米粒大的雪粒子打在她手上都没啥知觉了,更别说宁远那比蜻蜓点水还要快的速度了。 她屁感觉都没有。 而且天色渐暗,光线模糊,她也没发觉宁远渐红的耳根。 她递出去钥匙,飞快地缩回手,捧在嘴巴哈了两口暖气,一边搓着回温,一边顺口对宁远表示感谢。 “真是太谢谢了,等我从首都回来了,给你带特产哈。” 宋软再次熟练地说出这句话,说完后整个人不自觉顿了一下——这话好像已经对很多个人说了,嗯,怎么说呢,有一种渣男换汤不换药地拿同一个大饼哄不同的小姑娘的感觉。 但是宁远就跟那些单纯好哄的小姑娘一样一样的,嘴巴有些害羞地抿起来,唇角却压不住地上扬,眼睛亮晶晶地盛满了期待:“真的吗?” 他说完,又猛地抿了一下唇,像是提出了什么很贪心的要求一样,有些不好意思,有些急切地解释道:“我,我不是找你要东西的,你不要太破费,你给我带什么都行……” 他结结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