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什么,这才对我如此冷淡?” 陆文瑾渐 渐失去耐心,选择挑明一切。 那天季明瑶突然出现,他便已经有所怀疑,恐怕她已经知道了林棠的存在。 当初母亲要为他纳妾,季明瑶知道后几天没和他说话,也不见他。可他实在喜欢季明瑶,最后不得不妥协答应,这些年来,他也一直为季明瑶守身如玉。 除了三年前的那次意外。 那天是乐阳县主的寿宴,三皇子肃王也在,肃王贪杯好色,身边姬妾无数,得知陆文瑾因为有婚约在身,这些年来身边连一个伺候的通房都没有,醉后取笑了他几句。 若是旁人,畏惧长公主的身份地位,是断断不敢对陆文瑾如此无礼,肃王喝醉了,况且又是皇子,陆文瑾无法反驳,心情郁闷,只闷头喝酒。 后来,寿宴上来了一位特殊的舞娘,他还记得那女子带着异族血脉,举手投足间甚是妩媚妖娆,那女子在宴席上献舞,席间便一直偷看他。 他刻意忽略那道目光,只是闷头喝酒,等到寿宴结束,他也离席归府,忽闻不远处传来嬉笑声。 他寻着那声音望过去,见几个官家子弟正围着方才的那位舞娘,邀那舞娘陪酒共饮。 那舞娘却只是低低笑着,走过他们所有人,径直走到陆文瑾的身边,“这位公子,能赏脸同奴家喝一杯吗?” “这小娘子胆子真大,竟然挑中了陆世子,小娘子还不知道吧?当年陆家和季家口头许下婚约,世子是与那季三娘子一生一世的!” 原本只是一句恭维的话,陆文瑾却觉得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刺耳的嘲讽,想起肃王的取笑,他心中愤恨,而后俯身衔住了那舞姬的杯盏,饮尽了那杯酒。 那舞姬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个地点。 那一夜,不知是醉酒的一时冲动,还是压抑已久的放纵,他原本已经离开了华阳县主的府邸,却去而折返,与那女子一夜春宵。 那夜之后林棠便不知去向,本就是露水情缘,陆文瑾便并未放在心上。 那件事之后便将林棠抛在了脑后,直到他和季明瑶的定亲宴当天,林棠竟突然出现,在梅园和那些王公贵族的子弟嘻戏取乐。 陆文瑾又怎能容忍自己曾经的女人当着他的面同其他的男人取乐调情,尽管他知道林棠和其他男子亲昵是为故意激得他吃醋,但他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再次沉沦。 趁着季明瑶离府之际,同她在假山中偷欢,事后答应将林棠安置在荣宅。 不过这在陆文瑾的心中只是一件不起眼的小事,他只是一时失控,他的心里只有季明瑶。 林棠的出现,从来都不会威胁到季明瑶,他不能理解季明瑶为什么因为此事冷落他这么久,甚是还打算放弃他们的感情。 “都是她勾引在先,那夜醉酒我这才着了她的道,不过我都已经处理好了。阿瑶,再也不会有人打扰我们。” 处理好了是什么意思?到底是如何处理的?自从陆文瑾撕开了伪装,他表现得越来越强势极端,心思也越来越深。 季明瑶深觉此人可怕,短短数日,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或许他从前隐藏太深她未发现他的真面目。 季明瑶甚至开始胡思乱想,神色恍惚,导致陆文瑾触碰她之时,惊得连连后退。 “阿瑶在想什么呢? 季明瑶摇了摇头,或许是此处炭火烧得旺,头有些晕,又觉得今夜的陆文瑾实在太可怕,她只想赶紧逃离。 “阿瑶,你信我,她根本就不重要,我心里从来都只有你!” 陆文瑾面容冷峻,五官深邃,对旁人都是一副冷若冰霜,不苟言笑的模样,对季明瑶却很温柔,眉眼始终含着笑意,但那嘴角始终不变的弧度,季明瑶更觉毛骨悚然。 季明瑶本能地往后退,却觉得双脚似踩在了棉花上,头也越来越晕,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这种感觉就好像喝醉了酒。 她晕得快要看不清眼前的人了。 陆文瑾赶紧上前扶着她,“阿瑶,你怎么了?可是觉得身体不适?” 第12章 温泉小院中遍种梅树,处处可闻梅花香。 房中桌案的琉璃瓶中插着新鲜的梅枝,花朵上雪水融化,变成一颗颗小小晶莹的水珠从花瓣上滚落。 难道有人在这梅花的中动了手脚?还是桌案上的麒麟熏香炉出了问题? 季明瑶神色恍惚,却仍在思索。 从进镇国将军府起,一直小心防备着,方才霓裳奉上的茶水和摆在桌上的那些点心,她都没动。 而霓裳和云霞一直在屋里,她们却没事。 看来问题并非出在屋中的香气,而是陆文瑾为她披上的这件不知用了什么熏香的斗篷。 陆文瑾趁机将药下在熏衣的香里,又被这满屋的梅香掩盖,很难注意到斗篷之上那股极淡的香气。 陆文瑾也碰了这件斗篷,他应该也中了药,但他本来就打算欲行不轨,中了药会更加方便他行事,或许他还乐在其中。 好卑鄙! 只怕从今日登门起,她怕是便已经成了那落入陷阱中的猎物,插翅难逃。 不,是陆文瑾步步为营,从那日他们不欢而散,他便开始布局。 无论是二叔出事,还是堂兄未能授官,是他将自己一步步逼入这局中。 她头晕得厉害,已经快要看不清陆文瑾的脸了,但能想象到那势在必得的笑。 猎人诱捕猎物之后胜利的笑。 季明瑶扯下斗篷,扔在地上。 在陆文瑾向她伸出手之时,跌跌撞撞地跑出去,可双腿绵软根本走不稳,她刚走了两步便往前跌去,将桌上的琉璃瓶撞倒在地。 “砰”地一声响。 琉璃瓶摔得粉碎。 而她也跌倒在地,头撞在桌角,疼痛让她有了片刻的清醒。 她果断取下头上的发钗,抵住脖颈,发钗刺破了肌肤,渗出了鲜血,让自己保持清醒。 “阿瑶对自己可真狠啊!” 陆文瑾和季明瑶交往了七年,自然对她那宁折不弯的性子最是清楚,是以他用的药是“骨酥”,中药者浑身酥软无力,很快她就会连簪子都握不住。 果不其然,只听一声清脆声响,发钗坠地,季明瑶手臂软得连抬都抬不起来。 陆文瑾勾唇一笑,从容走向季明瑶,将她从地上扶起来,“看来阿瑶是真的累了,我先扶阿瑶先去床上休息。” “不要碰我!”季明瑶想要用力挣脱,却腿软得直接跌进陆文瑾的怀中,想要挣扎却被陆文瑾扣住腰肢,不得动弹。 “阿瑶乖,听话,去床上。” 见她挣扎出了汗,陆文瑾轻轻拂开她脸侧的发丝,轻捻那柔软的耳垂,见她面颊绯红,美得惊心,就连呼吸也变得灼热。